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价值。

男人两根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手套散发出一股冷硬的皮革气味。齐司泽抚摩着他的嘴唇。

“顾柯，是爸爸赢了。”

顾柯放肆地大笑起来，顾长明死了，莫卡死了，伯特死了，他身边所有的棋子都死了，随后他张开双臂，颇有些大无畏的姿态：“爸爸，你赢了，我输了，就这么简单。愿赌服输，我认输……爸爸，您觉得在这里干我一次如何？”

齐司泽的脸轻微地扭曲了一下。

他面无表情地微启薄唇：“好主意。”

男人抓着他纤细的脖子亲吻了起来，顾柯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喉结，下巴，那么急躁，那么渴求，充满了欲求，就像深爱着这个男人一样。齐司泽情不自禁地的抱住了他，颀长的手指几乎嵌进男孩的肩胛骨。但立刻，他又一手掐住的脖子，将他粗暴地从怀里扯开。顾柯却用双手揪住男人的领带，逼得齐司泽不得不前倾了身体，然后男孩又昂起头吻住了他的嘴，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抿着一口对方的鲜血，顾柯擦了擦嘴，贪婪又绝望的咽了下去。齐司泽能看清他眸子有点湿润，他好像哭了，无声无息。

“爸爸。”

齐司泽的心脏停滞了一瞬。

“顾柯，你总是这样，知道爸爸对你的眼泪没有办法。

齐司泽抱着男孩出来的时候，洛可可聚精会神地瞄准着不远处，随后他比划了一个手势，身后的别墅被炸毁，建筑下面连接着一个通道。

顾柯默默注视这一切，通道被打开了之后，无数克隆人从通道爬出来，他瞳孔骤缩，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枪击声此起彼伏，而“顾长明”和那女人像是杀不完似的，男孩很明显难以接受，推开了齐司泽，跪在地上呕吐了起来。洛可可扛起一个大炮，发射出去，瞬间炸死了一大片。

“今天的顾长明死了，明天还会出现一模一样的顾长明。”齐司泽道，“顾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这个底下，有无数的克隆人，可以成为你的父亲、母亲。”

“……”

“每当有个克隆人出现‘意外’，另一个克隆人会接替他的工作。”

“……”

耳边是子弹射击声，眼前一个接一个的男人女人倒下，一只修长的手抬起了他的下巴，逼迫他注视着发生的一切，力气大得几乎挣脱不开。

“啊！”顾柯心态完全崩了，他要看着他的父母被杀一千遍一万遍，而他什么都做不了，“不，齐司泽，齐司泽……”

“不论他们有多少代，顾柯，他们都必须得死。”齐司泽威胁着。他比了个手势，身后的枪全部对准了被传送上来的克隆体，顾柯尖叫紧紧闭着眼，而他就这么抓着他。

“他们必须得死。”

齐司泽抱住怀里人，顾柯攥住了他的手臂，手臂被抓出血痕。

“不……”

声音很小，但齐司泽还是听见了。

他看着男人女人相互依偎，并肩倒下的姿态，只觉得无比扎眼。他所拥有的爱是扭曲的，是在恨的基础上生出的腐烂爱意。

“不可以！”顾柯嘶着嗓子，近乎是在低吼。他下意识地乞求身旁的男人，却看见这时从天空出现了十多辆直升机。

这些直升机在这个直升机在通道口倾倒油，等到地下传来轰隆一声，火光冲天，通道下方是凄厉的惨叫，成千上万的克隆人命丧火场，“顾长明”和“Lin”的面容被火舌吞噬得不成样子。

“顾柯，你啊……就该跟我们一起在阴冷潮湿地底下腐烂。”

你怎么能自由呢？他怎么能离开我的怀抱去拥抱太阳呢？

齐司泽把男孩抱了起来，退进了车里。

是啊。

他永远都不会自由。

永远不会。

第79章：不管他撞得多深多重，顾柯都不叫。

在私家车驶出视野尽头后，身后的杀谬还在继续，哀嚎不断。

齐司泽则抚摸着男孩休瘦削的后背，他的眼前小家伙瘦得厉害，在孕期分娩的时候被抓走，后面月子都是被关在实验箱里坐完的。真担忧这孩子的身体。

将男孩抱在怀中，齐司泽的嘴唇在顾柯的后脖颈上粘腻地亲吻。他并不后悔杀了这些实验体，甚至也不后悔在多年前杀了这个孩子的父母，鸠占鹊巢。

他忽然意识到，他早就该这样做了。

即使给了顾柯短暂的自由，他还是有可能生出逃离巢穴的念头。只有扯断他的羽翼，让他身负重伤，小家伙就只能安心地待在他身边。绝对不敢生出离开他的心。

伯特早该死了，莫卡也是，他们早就该死了。

他不能容忍这件事发生，哪怕是死他亲手养大的男孩，离开他的庇护，奔赴未知的远方。

顾柯没办法挣脱男人的禁锢，握着手在微微痉挛，他没有想到齐司泽会有这种程度的反应，会将“顾长明”赶尽杀绝，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心血被毁于一旦，更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他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位置，最后只能雌伏这个男人身下，当个情人。越是靠近这个危险的男人，他无法扼制的恐惧，更是对男人所拥有权利抓心挠肺的渴求。

齐司泽是他渴望成为的那一类人，是他一辈子都想要战胜的敌人，却远远没想到成为了他的儿子以及情人。母亲总说爱情会她变得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而他却觉得爱情会是蛛网他是被捕获其中的猎物，他除了被人拆骨入腹，便是被麻痹至死。

继父爱抚了好一会儿，才将平板取出来递给他：“宝贝，怎么办？阿莫西林晚上总是比一般的小孩子吵闹。”

顾柯一愣：“是不是生病了……”

“并不是。”齐司泽摇头。

“那……”

提到小宝贝，顾柯难得说了很多话。他很着急，继父是个没有经验脾气又恨差的老男人，要是小宝贝惹到他了，该不会去丢去喂鲨鱼或者关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