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保护。
『那么韦斯堤亚里亚大主教,你是要我们北部派收容在小冲突中被烧毁的南部派居民吗?』
女王的话,让跪在高处阶梯下的她回答:
金发少女跪在红色地毯上。
她点点头。
『是的,高国有余力,有土地。而且,教会将不惜一切援助。』
『援助、援助啊……你说的援助是指粮食支援吗?我们想要的是士兵与魔法师哦?』
『您是说无法避免战争吗?』
女王点头同意哈迪亚的话。
『……如今北部派与南部派的对立已成定局。父王的亲信们与南部派站在同一阵线,北部各地贫困的人民却令人不忍卒睹。要拯救他们,只有阻止南部派独善其身的经济圈构想……』
女王的话有道理。
因为南部派占多数的中央式政治思想,与北部迟了一个世纪的政治理论不同。
基本上,他们以经济圈内自治州的内需负担所有国费,以自给自足为目标,期望成为可持续发展的大国。
那与「无法获利的北部,财富只能靠贸易流入」同义。
北部各国原本就缺乏产品与产业。
连生产粮食让人民温饱都有困难,这是常识。
实际上,他们只能靠与南部贸易,以及饥荒时南部谷仓地带的国家援助勉强维持。
但是,将此视为屈辱的北部扩大主义国家却不在少数。
对南部的侵略十年约有三次,南部派全体呼应停止支援等对抗措施,造成北部派更加穷困的恶性循环,这半世纪以来已成常态。
『但是,既然如此,北部派也该舍弃侵略就能圆满解决一切的幻想吧?一旦发生战争,就会诱发各国减少人口。这样谁也得不到救赎……北部只能成为无人之地,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
『北部派的每个国家,应该都能看清底线在哪里……我自幼便受父王教导,要我致力于保护人民……这个教诲至今依然有效。虽然教会的尼姑应该不懂,但北部派与南部派都只能在适度的战争中,取回自制的理性。此外,正是在这种决裂严重的时期,才需要战争。这场战争的重点在于胜负陷入泥沼。因此北部的主战论会受挫,南部也会因为自治州化等经济圈构想而不再考虑舍弃北部。』
摄政布雷希洛德微微叹气。
因为他理解,女王所说的理想状态,确实是让这个状况稳定下来的最佳策略。
肮脏的战争背后,大多都是为了缓和现状的改变。
简单来说,就是双方都打算以战争制造出彼此都能妥协的状况。
没有压倒性的胜利或败北。
如果双方都受到伤害,就能抑制各自内部的鹰派,同时也能以对方的妥协,避免在核心部分让步。
『韦斯堤亚里亚大主教。』
这次换摄政来到少女面前。
『很遗憾,我国无法接受教会的难民收容请求。我国虽然处于内乱状态,但目前只有这个国家,能作为在兵力与武器方面占优势的南部派的桥头堡。如果要巩固此处,就无法收容南部派的难民。如果国内发生叛乱或暴动,我们也会很困扰。北部派要与南部派对抗,除了死守此处之外,还需要北部的精锐们固守城池……考虑到这点,现有的资源必须全部用在储备上。』
『也就是说,没有余力了?』
『很抱歉,我国的兵力、武器与粮食,完全不足以抵挡大陆中央诸国的大国作为后盾的南部派的攻势……如果是在平时,我们当然很乐意收容你所说的难民,不……应该说,这本来就是我们该主动提出的请求……但是,到了现在这种局势……我们也只能选择不得不的牺牲与割舍。』
『即使会因此触怒南部派也一样吗?』
『是的,我们无法战胜南部。但是,如果无法大胜,而只能不断累积牺牲,那么,希望与北部和解的鸽派也会再次兴起……如果希望得到南部的支援,让北部安定下来,让人民安定下来,即使多少会让南部留下坏印象,也只能请难民们成为「幸好没有发生战乱」的牺牲,为国家做出贡献了……虽然真的非常遗憾……』
布雷希洛德说的没错。
这是政治的世界。
为了防止一切再次毁灭,牺牲是必要的。牺牲是人们至今为了缝补决裂的破绽而编织出来的睿智。
但是,圣女哈蒂亚?韦斯提亚里亚并不是政治家,无法接受这种说法。
而且,她也不是单纯的少女。
『这样啊……真遗憾。』
女王与交涉官都真的露出沉痛的表情。哈蒂亚见状,心想对方总算理解了,因此没有杀掉教会派来的女孩,也没有将她变成傀儡,只是将她送回去,让她松了口气。
他们并没有听从任何人的命令。
他们具有北部人不排斥弄脏双手的特质,也具有南部人温和的特质,会规劝教会的修女并把她赶回去。
对她和他而言,哈蒂亚?韦斯提亚里亚只是个不希望她现在待在国内的麻烦客人。
『那么,请收下这个,女王陛下。』
『这是什么?』
哈蒂亚起身走过去,将一个白色信封交给布雷希洛德。
男人接过信封后,首先注意到信封上的封蜡。
七把剑插在山丘上。
他好歹也是个魔法师,所以听说过教会将新的刻印当成自己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