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黎判退出他身体的之后,那一直沉默的入侵者突然出手,没有人能看清他的动作,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黎判已经重重的撞在洞府对面的墙壁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来。
那入侵者一言不发的背对着余近站在他面前,死死的盯着喷出一大口鲜血来的黎判,他双手握拳、脸色铁青,面上更是再无一丝笑容。
来人正是孟樱殊。
黎判啐了一口血沫,好整以暇的站了起来,还不忘把裤子提上,但他刚要张口说话,便又有一股如同炮弹的力量撞在他的小腹,让他再次撞击在石壁上。
碎石扑漱漱地散落下来,砸在黎判的身上。
孟樱殊连话都气的说不出来,他抬着手,手指一次一次下落,而黎判的身体也随着他的手势一次一次撞在墙壁上,如同被操控的木偶。
肉体与石壁撞击的声音让人听了便头皮发麻,黎判的口中也不时喷出鲜血来,但孟樱殊却一点收手的迹象也没有,似乎有把人活活打死的念头。
余近早在孟樱殊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就惊醒过来,他对孟樱殊一直充满崇敬,此时被仰慕的人看到自己这副污秽姿态,少年浑身发冷,恐惧与自我嫌恶几乎侵占了他的心,但现在已经不是感觉到羞耻的时候,眼见黎判就快被他打死,余近甚至忘了自己下身仍然光裸着挂满精液,他扑到孟樱殊脚边,却不敢碰他,只是仰头乞求道:“师父!别打了!再打他会死的!”
孟樱殊就好像看不见他似的,依旧在操纵黎判再往墙上撞,但明显力道变得更大了,黎判的每根骨头都在发出可怕的断裂声。
“师父!”见求情无用,余近虽然心慌,但仍然鼓起勇气拉住了孟樱殊的裤脚,哀声道:“师父,求您高抬贵手!一切……一切都是徒弟自愿的!”
孟樱殊闻言猛的转过头来,他怒瞪着余近,就好像第一次见到他一般,连手上动作都因为惊怒而停了下来。
黎判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喉咙里却不禁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似乎有些高兴,但这声音在孟樱殊耳中几乎只剩下了讽刺。
余近被孟樱殊瞪的不敢说话,连手都在颤抖。
孟樱殊闭着眼睛,努力深呼吸几次才总勉强冷静,道:“把衣服穿上。”
黎判已经爬了起来,他浑身无一处不在痛,但此时却仍然用那双狼一般的眸子盯着孟樱殊,眼神里满是如同战胜一般的骄傲。
孟樱殊看着只觉得无名火燃烧,用尽了所有自制力才没有再去动黎判。
以他的能耐,弄死黎判简直太容易了,若不是因为他是尹冲漠的弟子,黎判现在恐怕早就死透了。
这么想着,他又回头去看余近,少年正颤颤巍巍的将裤子穿上,如同一只小鸡仔,眼神里满是惧怕与慌张。
孟樱殊不禁想起当年他将余近刚带上山的时候,那时候少年年幼,却充满了自信与快乐。
之后再见面便是当时的考核大会上,少年因为自己的天残体而眼神空洞,满满的都是失魂落魄,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了。
再然后就是这一年的师徒时光,少年似乎又捡起了当初的信心与阳光,变得爱笑了,成为了孟樱殊记忆中的余近。
可现在的少年却都不是他印象中的样子,少年眼尾泛红,还带着未消的情欲,刚才他被黎判按在墙上狠肏的模样淫荡又放浪,始终在孟樱殊脑海中挥散不去。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
孟樱殊突然回忆起来,多年以前的那一天,自己为了去除言咒而利用了少年的那件事。
他毕竟从小生活便高高在上,虽然知道当初的事情是因自己而起,但由于他已经给予了余近相等的回报,以后也愿意继续照顾他,所以孟樱殊便把那次事情当做意外渐渐遗忘了。
可是现在让他无措的,不止是那天的回忆竟逐渐复苏,而是脑海中那男孩稚嫩模糊的面容竟被少年如今的样子所取代,连那原本修长干瘪的身子都变成了余近现在充满弹力的蜜色肌肉,两个身影在记忆里慢慢重合在了一起,就好像当初与他有肌肤之亲的是十八岁的余近一般。
孟樱殊呼吸一窒,急忙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并且又狠狠地把黎判扔出去一次才觉得自己平静了些。
第二十一章
“跟我回去。”孟樱殊努力放松着自己紧绷的脊背,压抑着不知从何而起的愤怒与焦虑,对余近命令道。
他很少用这种语气对余近说话,大部分时间孟樱殊都表现得如同一个善解人意的兄长,虽然余近是他的亲传弟子,但事实上他对余近的要求远比宋于霜他们三人低的多。
但也许,就是因为他的要求过于宽松,才会让余近和黎判搞出这种事。孟樱殊不禁懊恼的想到。
而此时他的严厉语气,也比平常显得更加充满威慑,少年颤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看向了黎判。
他的这个反应也让一直盯着他的黎判勾起了嘴角,他看向余近的眼神似乎燃起了什么,好像连受的伤都感觉不到了。
孟樱殊突然发觉自己就像是棒打鸳鸯的那个恶人。
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打算把自己的徒弟留在这里,可就在他打算硬将余近带走时,却又有一个不速之客出现。
“樱殊,这是怎么回事!?”
尹冲漠进来的时候,不止是孟樱殊,连黎判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男人一进来就看到黎判的惨状,急忙走过去将徒弟扶起来,同时质问道。
孟樱殊没有说话,他并不想将余近和黎判的关系告知自己的师兄,在他看来,这种事情能少一个人知道最好,而黎判和余近显然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他们都沉默了下来。
但尹冲漠明显有些咄咄逼人:“樱殊,黎判身上的伤是你造成的,我看的出来。但是为什么?”他说着忍不住看了一眼明显还有些虚弱的余近,他以为是黎判与余近起了冲突,便道:“难道是为了这个天残体?樱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他们两人谁轻谁重还需要师兄来告诉你吗?别说这家伙现在没事,就算他现在死了,你也不能对黎判……”
“师兄,”孟樱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尹冲漠,在他的印象里,师兄一直是很好的人,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师兄偏偏对余近这么苛刻,难道只是因为余近的天残体吗?
但孟樱殊到底无法对自己的师兄说什么重话,最后只能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可他这样的回答并没有让尹冲漠满意,这些日子听话安静的师弟几次三番因为余近而反抗自己,让尹冲漠很生气。在他的眼里看来,这肯定不是师弟的错,更不能是自己的错,那么罪魁祸首也只有那个一无是处的垃圾了如果不是因为余近,师弟又怎么会变得这般反常?
而就好像现在这个情况不够混乱似的,门外又响起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
“贤侄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这件事很简单,明显是你的爱徒与这孩子……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才让孟贤侄这么生气啊。”
李叶明的出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尹冲漠都暂时忽略了他话语中的含义,语气颇冲道:“李前辈,这是我们醉欢宗的家务事,恐怕还不劳您老费心吧?”
“哎呀,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我也是为你们好啊!不过,我也是可以理解贤侄的心情的。”李叶明慢条斯理道:“毕竟,宗主的亲传与副宗主的亲传,同身为男子还搅和在一起……实在是太难听了。醉欢宗本来就是以双修着称,惹得众多正道所不齿,这消息若是再传出去,只怕不明真相的世人只会更把醉欢宗当做邪门歪道了吧?”
尹冲漠的牙根紧咬,即便对李叶明已经厌烦至极,但好在他还记得此人是元婴期,因此他只是疾步走到余近面前,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将人提起来,怒道:“前辈说的可是真的?!”
“师兄!”孟樱殊一惊,急忙上前,却被尹冲漠挡了回来。
“回答我!”他对余近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