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被“诬陷”的可怜人,姜菱不仅不能走,还得积极报警,请警方还她公道。

大家在听完肖家母子的话后,知道了原来这人就是大名鼎鼎名扬北城的肖兵,害了人家黄花大闺女,引得女鬼前来报仇。

本来就有些看不上这娘儿俩,现在目光里满是鄙夷。

主动护着姜菱的那位大妈心直口快,“小伙子是不是被女鬼吓得失了神志。”

她颇为慈爱的拍拍姜菱后背,“姑娘别怕,我看这小伙子就是看你长得漂亮,逮到个漂亮姑娘就说害了自己。”

“别光顾着带孩子看外伤,治精神病得去341医院,就南平路那个。”

她还颇为好心地指点肖副厂长夫人。

这是说他/她儿子有精神病,这娘儿俩都是掐尖要强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

肖副厂长夫人指着老大娘的鼻子骂,“我看你跟这个死丫头是一伙的。”

她命令的口吻跟医院保卫科工作人员说,“你们去查查这个老娘们,她肯定跟这死丫头有勾结,说不定她也是打我儿子的凶手!”

五六十岁上了年纪的大娘再是和蔼,那也都是非常彪悍的一个群体,就连她男人肖副厂长都不敢轻易得罪。

生活中的磨难赋予了她们极强的战斗力,跟邻居斗,跟婆婆斗,跟丈夫斗......贯彻落实了领导人说过的那句话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也。

“我看你们啊,一家子疯子。

你儿子是个该吃枪子的强奸犯,不是说已经把他关进监狱里了吗,他怎么还能到处跑!”

老太太的儿媳妇提醒婆婆,“您难道没听说过,人家家里有权有势,是厂长的儿子,要是咱普通人肯定早死八百次了,那人家不仅没死,就跟个没事人似的。”

老太太儿媳妇貌似畏惧强权,跟婆婆说道,“您少说两句,人家得罪不起,跟司法系统还有所勾结,万一找个莫须有的罪名把您给抓起来怎么办,您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经得起折腾。”

老太太确实不怕的,“我老婆子祖上八辈贫农,根生苗红,我还怕他?

有本事就把我抓起来,我还好奇会往我头上盖什么样的罪名。”

别人打嘴仗,姜菱怎么能不插话呢?

她说:“说不定会说您强奸少女。”

姜菱举起自己的细小胳膊给众人看,“就我这小胳膊小腿,人家都能说是我把他打残。”

在场除了肖家母子,就连医院保卫科众人都哄堂大笑。

姜菱的身高在女同志中算高个子,但是她长得瘦弱。

肖兵自小营养充足,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也能看出这人从前是个彪形大汉。

说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把他的腿给打断,这委实有点离谱。

男女体力有差异,在同等体重的情况下,女人也未必打得过男人,更何况这强奸犯的体重都能有两个小女孩。

在这些围观者中,当属这位大娘的笑声最大。

姜菱又说,“大娘,我觉得您说的有道理,这人怕不是精神失常了,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被众人用看小丑的目光看着,肖兵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地侮辱,他气的破口大骂,“我什么时候说过是她动的手,我说是她大哥动手的。”

肖兵指着站在姜菱身旁的宋观书,“她身边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帮手,我看你们都向着她,一个个居心不良。”

“可是这是我爱人。”

肖兵那件事人尽皆知,消息传播的很广,北城老百姓听过许多次了。

“就是啊,你当初不是说是一对兄妹吗,人家是两口子。”

肖兵不记得打他人的面容长相,他这人好色,就只记得姜菱的脸了。

他迅速改口道,“那就是她带着她哥哥打了我。”

围观者惊叹,“你这人真奇怪,不记得谁打了你,就记得漂亮姑娘了。”

老太太说,“害,你忘记了,这人就喜欢迫害漂亮姑娘。”

姜菱无辜好奇问,“难道现在不是新社会了吗,这种迫害姑娘的行为算黄世仁吗?”

那怎么不算呢?

不管看过多少遍白毛女,提起黄世仁都恨的咬牙切齿。

肖兵对大家来说就像是故事中的人,虽然觉得这人可恶,但对他具体的可恶程度没有实感。

即便肖兵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对大家来说,这就是个有点讨人厌的人。

有姜菱提醒大家,一下子将他做的坏事与黄世仁将比较。

要不怎么说,理论和实践应当结合。

这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现实版黄世仁吗。

宋观书适时开口,“所以,他是想强抢民女。”

这俩人一唱一和,配合得相当默契,“压根不是被我打了,是看上我了。”

肖家母子势单力薄又不得民心,听得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肖副厂长夫人气的尖叫一声,“我要报公安,把你们这些人都抓起来,你们都是一伙的!”

医院保卫科听到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头都要大了。

看热闹是挺有意思,可他们是保卫科,还是得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