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绫川用力点头。谢清岑却完全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紧张起来,还夸奖道:“小喻好厉害,不管在哪儿都那么敏感。”

喻绫川没听懂他话里的性暗示,勉强抬了抬下巴,轻哼一声:“哼,那是你太迟钝了,这么明显都没觉出来。”但语气越说越低,说到最后还微微打了个颤:“……你就没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你吗?”

谢清岑缓缓摇头。喻绫川刚松了口气,便见谢清岑轻叹一声,看上去有点苦恼:“可能是因为它们只在看你,并没有在看我。”

他话音方落,便撤掉了自己的威压。万圣狩场中的魔兽都比较低等,尚且不具备灵智,只能凭本能行事。察觉到那个存在消失之后,它们便争先恐后地冒出了头,用一种黏腻无比的视线死死盯着喻绫川,像是想将他完全侵犯占有一般。

“!”

喻绫川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双双怪异的眼睛从树叶间冒出来,漂亮的面孔顿时苍白下去,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害怕到了极点,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谢清岑身上:“救命啊!为什么要看我!!我没有惹它们吧!!!”

谢清岑托了托他的屁股,受用无比地搂紧了喻绫川,沉吟道:“可能是因为小喻身上太香,让它们把小喻当成雌兽了。”

什、什么啊……

喻绫川哭丧着脸抱住谢清岑的脖颈,蹭在谢清岑身上的嫩乳都在发抖:“我身上哪有味道……我不喷香水的,沐浴露的味道也早就散了啊。”

谢清岑轻笑,意有所指地拍了拍喻绫川的屁股肉。喻绫川难得聪明了一次,瞬间懂了:“你,你闻见了?”

他满脸写着不可置信,让谢清岑都不太好意思说不光自己闻见了,小半个森林的魔兽也闻见了。他笑着摇摇头,绕开了这个话题:“这个回头再说,先来看看我们香香的小喻都招来了什么丑东西吧。”

在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里,那些样貌怪异的魔兽已从林中绕行而出,逐步缩小着对两人的包围圈。喻绫川猝然惊醒,猛一抬头,便撞上一对幽幽的绿眸“啊啊啊啊啊!!”

谢清岑眉头微蹙,用手掌盖住了喻绫川的眼睛。他的掌心有点凉,却让喻绫川觉得十分心安,甚至抵消了方才那一眼带来的惊吓,呃,以及震撼。

如果他没看错,方才那双绿眸的主人有着一双巨大的蝠翼,展开的翼膜上有两道标志性的银边正是剧情线中的第一个小boss,银线鬼蝠。

只是喻绫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前世他在系统的帮助下费尽心思才引来的银线鬼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流个不住的淫水勾来了。

不要这样啊!也太怪了!以及他还没准备好啊啊啊!

喻绫川缩在谢清岑怀里发了会儿抖,然后硬着头皮把对方的手挪开,和银线鬼蝠对上了视线。不过一秒后他又吓得缩了回去,只因银线鬼蝠的尊容实在有碍观瞻,让他不论看多少遍也看不习惯。

银线鬼蝠的视力并不像普通蝙蝠那样糟糕,相反,它们的眼睛非常敏锐。在发觉喻绫川也在看它后,这只银线鬼蝠明显兴奋了起来。可对方很快被一个讨厌的人类藏进了怀里,连根头发丝也看不见了。

该死。

银线鬼蝠被激怒了。它发出一声高亢的怪叫,首当其冲地飞扑过去,悍然张开了尖锐的犬齿

随后是“噗嗤”一声。

这声音相当细微,几乎难以被人耳捕捉,但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异常清晰。在短暂的静寂之后,周围忽然喧闹起来,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奔逃声、嚎叫声,并且越来越远。数十秒后,空气重新安静下去,只能听见属于人类的心跳声。

喻绫川战战兢兢地趴在谢清岑身上,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半天,他小心翼翼地冒出脑袋,然后骤然闻见了刺鼻的腥臭。

谢清岑适时地递给他一张丝绢,将他上半张脸蒙进绢里,替他阻掉过于血腥的画面和难闻的臭味。喻绫川不解地挣了挣,屁股上又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

但他最终还是执拗地拿开了丝绢,看见了眼前的一切。

一只银线鬼蝠直挺挺地栽倒在地,牙齿还保持着大张的姿态。无数腥热的液体从它身上涌出来,让周围的草叶都蒙上了一层乌黑的血。

……第一个小boss,就这么,被男主秒了。

喻绫川缓慢地转过脑袋,只觉脖颈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谢清岑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轻声哄道:“别看了,脏兮兮的,小心晚上做噩梦。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嗯?”

第12章 即使光着屁股也要满地跑的小喻今天也很努力

吃什么!还有功夫惦记吃什么!

喻绫川望着光速下线的银线鬼蝠,只觉欲哭无泪。没了这个小boss,男主你拿什么刺激血脉觉醒,他拿什么做任务??

他抽了抽鼻子,水汽弥漫的眼尾由于情绪的低落而微微下垂。圆圆的双眸泛上了半透明的绛色,泪水要哭不哭地汪在眼睑里,看着又妩媚又可怜。

谢清岑心下自责,早知道就该第一时间把那只银线鬼蝠清掉,看把小喻吓的:“别害怕,已经死干净了。我们中午抓兔子吃好不好?狩场里的兔子都是校方提前放进来的肉兔,肉质很嫩,烤一烤可好吃了。”

“……”喻绫川:“好哇。”

兔兔那么好吃当然要吃兔兔。

在听见中午能吃到美食后,喻绫川把眼泪憋了回去,心情也跟着好了一点。他用手背蹭了蹭眼角,忽然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挂在谢清岑身上,像只抱在桉树上的树袋熊。

“!”

喻绫川又脸红了。

他动了动屁股,想从谢清岑身上爬下来。谢清岑以为他不舒服,便换了个姿势抱他,不想却倏地摸到一手热乎乎的水。

透明的,散着甜香,在阳光底下微微发亮。

谢清岑疑惑地“咦”了一声。他张开手指,明知故问:“这是什么?小喻这里怎么这么多水?”

“……”喻绫川好想捶他。

还不是因为你!还有容斥!还有周旸!给他把批舔/捅/日坏了!

当然,这话他不可能好意思说出口。他忍着羞意扑腾了两下,让对方赶紧把他放下去反正已经被发现了,他要快点把湿乎乎的内裤脱下来,因为穿在身上太难受了。

谢清岑很自觉地搀住他,将脸转到一侧。喻绫川扶着他的手臂,费力地脱掉长裤和内衣,才觉裤子也被浸湿了大半。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不穿了。

圣十字公学的狩服是及膝长袍,脱下来倒也不至于走光。喻绫川将湿漉漉的内裤塞进裤管,然后将它们团起来抱在怀里,边走边舒服得呼了口气。

……挂空挡好爽,就是屁股有一点点凉。

谢清岑被他喘得心猿不定,意马四驰。直白点说,就是牛子嗯了。他不动声色地整理了下狩服,关切道:“我先帮你拿着,你从包里找点水喝吧。”

喻绫川的确渴了。他刚刚流湿了一整条内裤加小半条裤子,如果不及时补充水分的话很容易脱水。他应了一声,跑到谢清岑身后翻物资包,顺手把衣服塞给了他。

谢清岑无声地深吸了口气,变态得不显山不露水。喻绫川丝毫不曾察觉,注意力全被不远处的景象吸引了:“哇你看!前面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