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只知道自己的身形比道士手下的其他鬼都要小，连带着自己的术法修炼地好像也差一截一样。
他那时候试探着给道士引财却让人第二天就出了车祸，虽然方行嘴上安慰他说是小伤养养即可，只是到底也让小鬼失落了很久。
现在被鬼王这么一夸，本来因为能力有些自卑的小鬼莫名高兴了一点，他坐在鬼王手心，语气饱含期待地小声问道：“真的吗。你也觉得我厉害吗？”
鬼王沉沉点头，诚恳地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小鬼。”
寻常小鬼运财只需开坛上祭就可，能让人以出车祸为代价的的确不多见，如此不多见，不正说明自己的小鬼厉害么，更何况，小鬼甚至还愿意为那道士引财，可见心善。
小鬼被鬼王夸了一通，兴奋的脸蛋通红，脑袋上翘起的一抹呆毛都跟着摇，他本来就不聪明，被鬼王一夸就忘了之前他是怎么被吓傻地下意识以为人家是个好鬼了，他不知道怎么表示亲昵，就抱着鬼王的手用自己脸颊蹭了蹭鬼王的手指。
软乎乎的脸蛋贴着鬼王的手指，像是布丁一样贴着蹭了两下，这两下看的旁边立着的男鬼心也有点痒痒的了，他轻咳两声问道：“你这小鬼哪里抓的啊。给我摸两下？”
他说完也不待鬼王反应，伸出手指就要碰楼柯的脸，结果却看见小鬼被鬼警惕性地整个捧起来，身高进两米的鬼王一身华服，捧着手掌中央的小鬼一双红瞳眼里满是谴责。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东方鬼王已是读懂他什么意思了，他一挥衣袖不满道：“你我兄弟一场，你竟这般小气！亏我今日还担心你特意赶来！”
－－鱼漝湍堆
鬼王冷冷看着他，道:“你若是没事就回去吧。”
东方鬼王:“我凭什么听你...”
鬼王:“否则我就把你的金山一把扬了。”
东方鬼王凝视着鬼王的脸，在分辨出他并非开玩笑后大手一挥，颇为傲气地冷笑两声原地消失了。
偌大寝宫里面又只剩下了他们两只鬼，楼柯晕乎乎地搂着鬼王的手指，把自己的脸靠在他的墨玉指戒上头一点一点，小鬼睡着了。鬼王用指腹托着他的脸掌心化出一团黑气把他轻轻包裹起来，他就像是墨团上的精怪一样整只鬼趴在墨团上面，好像吹一口气就会散掉。
鬼王小心拢着他，把他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面，眉目舒展地想，这是他的，他会养好他的。
养一只小鬼需要几步。
首先，要准备好小鬼的一日三餐。鬼以香火为食，小鬼是槐树阴气所化，在遇见道士之前因为无人供奉饿了好多年，后来遇见了方行，但是道士自己吃饭都成问题，给小鬼买的也是那种十块钱一大把的批发香，那香小鬼每次都只吃半根，方行以为是小鬼食量小，却不知道其实是自己买的香太难吃，懂事的小鬼又不好开口，每次都乖乖吃完。
但鬼王手里的香和方行买的那些不能一概而论，小鬼手撑在桌子上，鼻尖耸动着去嗅那一节点燃的线香。
因为鬼王没有说他可以吃，所以小鬼只是礼貌的闻闻味道，只有眼神自以为隐蔽地绕着香柱划圈圈。
方行前两天还没来得及给他点香吃，算到今日，小鬼其实已经饿了三天了，鬼王不在，就是偷吃一口也不会被发现，小鬼被满屋的香气缠着，只觉得每一柱香都变成了勾人的妖精，伸着手摸着他的肚子问他怎么还不来呀。
他被勾得脑袋晕乎乎，忍不住想，就是只轻轻舔一下，只尝一点点，不会都吃光的，他往香柱那边蹭了一点，鼻尖刚刚嗅到一点香气就猛地惊醒了。
他这是在干什么呀，这可不是他的香！
小鬼努力克制住想吃的欲望，磨磨蹭蹭又坐了回去，可是那些香气并不放过他，反而黏在他身上，像个赶不走的艳鬼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一样。
小鬼馋得几乎快哭了，他在空中胡乱挥着手，把萦绕在他周身的香气赶跑一边赶一边说“你们不要再来了！”
走开！这该死的食物！他根本一点都不想吃！
只是他越挥那些香越往他身上蹭，香气似乎比他还急，到最后已是在空中浓郁到凝成形压着小鬼要往他鼻子和嘴里钻，楼柯眼泪汪汪，整个喉管都被香气凝出的香条占满了，那些香雾一直堆到喉咙口，不待楼柯咽下去就又往里面挤，小鬼哽咽着，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圈，好，好讨厌的香啊...
鬼王回来的时候小鬼正被埋在香雾里面，衣领大开里面鼓鼓囊囊地动着到处都是香气，嘴巴艰难地吞着凝成白雾的香气，下巴上全是眼泪，连肚子都吃得鼓起一点，因为被压着的姿势全身都被禁锢，只有手指不断地蜷起又松开，在桌子上胡乱抓着。
他呼吸一窒，不自觉就神游天外。
知情的知道小鬼是在吃香，可是这画面怎么看起来如此奇怪呢，他分明有能力一指就把这些香气打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僵硬在原地没有动弹，像个石雕一样看着小鬼张着嘴把那些香给吃完了。
他边吃边哭，稍有嘴里空闲的时候就忍也忍不住地小声哼唧，然后被一拥而上的香再度堵上。
不应该说是他吃，更像是香吃了他一样，雾气散去，小鬼衣领松松垮垮，好半天都爬不起来，他扶着自己鼓出弧度的肚子用袖子擦擦眼泪，从喉咙里发出来两个泣音。
他一点也不馋了，这里的香都好凶啊。
鬼王直到他吃完了理智才稍微回笼一点，他走进去看着桌上的小鬼，小鬼脸上泪痕还未完全消退，眼眶湿红，看见他来紧张地团团转。
“大王，不是我想吃的！是香，是香逼我吃他的...”
楼柯说着说着自己都不相信了，可他又实在担心鬼王会生气他偷吃他的香，急得坐也坐不住，抓着高大鬼王的手要给他解释。
鬼王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分明体温是冷的，但是却觉得有一股无名火从下面一直烧起来，他想，明日的香，是不是改用得更多一些，还是晚上就多一些好呢...
他一直不说话，小鬼还以为是对方不信他，急得他伸手抓着鬼王的手碰自己的略微泛红的嘴唇，
“是他们自己挤进来的！一直往我喉咙里面钻，给我的嘴都挤破了，你看...不是我吃的...我都吃不下了他们还要进来，给我肚子塞得好涨...我不想吃的”
小鬼刚刚长成，并不知道人间的规矩，也不知道想他这样含着男鬼的一截指尖嘀嘀咕咕说这些连鬼听了也觉得脸红心跳的话究竟会有什么后果。
鬼王被他这么一搞几乎连心跳都停了几拍，于此同时下半身的触感却是越发分明了，他口干舌燥，声音艰涩道:“我信你。”
鬼王往外抽了抽自己的手指，却被小鬼不高兴地咬着指尖，他嘟囔着问道:“你真信我了么，真的不是我吃的！”
鬼王哪里还有其他的话能说，恨不得把自己心脏捧出来让小鬼看看，他真的信了，从头到脚哪儿哪儿都信了。
刚刚来的鬼王急匆匆又走了，只把小鬼留在桌子上，小鬼扒着香炉看外面的鬼王确实不在，于是放心伸进一只腿泄愤一般在香灰上面踩了几脚，一边踩一边骂
“坏香，臭香！我再也不要吃你了！”
香灰分明已是死物，但是小鬼却感觉对方像是有灵性一样，看起来委屈地不行。
他顿了顿，又不好意思地道歉:“好啦...你要是下次不欺负我我就不说你了。”
他正用手捧着一点香灰嘀嘀咕咕，刚刚出去的鬼王就又回来了，他新换了一套衣服，走进桌面指尖贴在小鬼肚子上轻按了一下，小鬼就被整个戳到坐在桌面上，楼柯愣愣地抬起眼睛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不知道面前的鬼要做什么。
肚皮上的手指在他肚子上打圈揉弄着，鬼王声音还是沙哑的，带着一点淡淡的水汽，他一边揉弄小鬼微鼓的肚子一边道:“吃撑了，不揉开会难受的。”
小鬼眼睛盯着上方，被揉开的感觉确实舒服，可是为什么肚子上的手指越来越向下了呢，小鬼蜷着腿，想要并拢的腿被指尖强硬压住，指尖停留在他腿心，然后轻轻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