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翊顿住脚步,偏头对他微微一笑:“这事你当面跟他说,跟我说没用。”
“呃……”迟作臣眨了眨眼睛:“我他妈是想啊,但你看闻圣那家伙,跟掉了甜缸里似的,我扯这些不是找揍吗?”
闻翊挑了挑眉,不语。
迟作臣:“不过傅哥还真有两把刷子,闻圣那么难搞的祖宗都他妈给顺的服服贴贴的。”他一手搭着闻翊的肩,“诶对了,你是不是还没见过左傅人啊。”
闻翊桃花眼微微弯着,“你没发现?他好像不太愿意让我和他家那位碰面。”
“啥?”迟作臣哪想那么多,听他这么说有些不解:“不是,他为什么啊?”
闻翊眼睫敛着,尾音上翘,轻飘飘的磁音低低地落在空气中,“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觉得我对他有威胁,怕人家不喜欢他了。”
迟作臣脚下一滑,抽了抽嘴角,“要点脸吧哥,傅哥才不是这样的人。”
闻翊嘴角上扬,不语。
……
放完学后,闻圣跟着左傅一同去了他家。
十八岁生日意义特殊,左妈为了给儿子过生日,早在几周前就报了面点班,就是想亲手为左傅做一个蛋糕。
儿子要成年了,左爸也高兴,从酒柜里拿出平日里最舍不得喝的酒。
不过在闻圣来了之后,这些刚被拿出来的酒,又原封不动的给默默放了回去。
“叔,家里酒多,也没人喝,知道你喜欢,给你带了几瓶来。”闻圣笑的一脸花开,手里提的东西依次放好,除了酒,其他也就一些时鲜水果。
左傅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没好意思戳破他的谎言。
买酒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站着,看着少年认真的选来选去,一会皱眉一会儿摇头,就是为了选出一种价位不能太高但质感又要特别好的酒。
可他自认为的价格不高,拿出来一摆,还是让左爸暗自吃了一惊,他推了推眼镜,忍不住多看了闻圣几眼。
这几瓶酒,最便宜的也比他柜子里的好酒价位要高出许多。
闻圣隔三差五就会来他家,他能看出这孩子家里条件不错,但没想到,不是一般的不错。
左妈把做好的蛋糕放在桌上,插好蜡烛,对左傅喊:“儿子,许愿!”
左傅不习惯这些流程,想和往常一样跳过,正准备开口说话,就被左妈打断:“傅傅,今年必须许一个,看在妈妈学做这么久蛋糕的份上,也要许一个。”
闻圣一听,闭着眼睛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他先是挑了挑眉,随后直接从后面抓着左傅的手握成拳,强行做出一个许愿的动作。
“傅――咳,左傅,快点儿,听阿姨的,别磨磨唧唧的。”
闻圣的胸膛一片温热,有意无意的擦碰过左傅的后背,闻圣说完那句话后,又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低喃了一句:“傅傅,听话。”
左傅状似被他半拥,左爸左妈自是没敏感的多想,直当他们关系好,可一旁笑着看他们的左引真,却在这时,眼睛里像是闪过了什么。
最后左傅还是闭着眼睛心里默念了几句。
闻圣坐在他旁边,小声调侃他:“真乖。”
左傅假装没听见,也没去看闻圣,但原本紧抿的薄唇,在闻圣看不到的角度,扬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一家人加上闻圣,围在桌上,面对着一大桌子的菜。
“来,小圣,你喜欢的鲫鱼豆腐汤,你叔下午去钓的,还鲜着呢。”左妈一边给他乘汤一边说。
闻圣一脸阳光乖巧,“谢阿姨。”
左引真正埋头吃饭,左妈推了她一下,“真真,今天你哥的十八岁生日,别光顾着吃,跟你哥说点什么。”
“啊……”左引真反射性的站起来,瞪大眼睛,左妈笑她:“啊什么啊,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
左引真抿了抿唇,随后眼尾一弯,笑着说:“那哥,生日快乐,”她顿了两秒,又说:“说实话,感觉你马上要变成大人了,我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人总是要跨出这一步的,再过两年,我也会和哥一样变成大人,哥十八岁了,很多事情也能自己做主,”左引真垂眸,手动了动,声音渐渐变小,“只是不管哥以后决定什么,都要回头看看我和爸妈。”
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捏紧,左妈看她说完了,把她拉回椅子上重新坐着,“傅傅,我平时话能说的都说完了,当妈的也就希望自己的儿女能都平安幸福,你只要记住,别管你是十八岁还是八十岁,在妈这里,你一直都是孩子。”
左爸也跟着说了一句:“今天过后,法律上你已经是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人。这意味着你应该具有更加独立的思想人格,也意味你会有更多的担当和责任,我们左家的人,都是担的起责任的人。”
一家子人都说了,闻圣也凑了个热闹。
他笑的两眼弯起,露出一口白牙,亲昵的圈住左傅的脖子,“别怕,哥是过来人,比你有经验,以后多请教请教我就行。”
左傅:“……”
……
闻圣提出去他公寓过夜的时候,左傅知道他想要什么。但尽管早有准备,他还是没想象中的那样冷静。
从左傅家到闻圣的公寓要不了多久,但左傅却走的异常沉重。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闻圣眯缝着眼睛看他,嘴角上扬的弧度一直就没下去过。
左傅表面还算冷静,清清凉凉的眼睛目视前方,但垂在腿侧的手指尖,却被闻圣饶有兴趣的看了个遍。
一下一下的颤着,偏偏脸上一副没事儿样,这种反差,怎么看怎么可怜。
左傅一可怜,闻圣就想玩他。
“傅傅,”他手里托着一小盘蛋糕,等左傅应声偏头,他就立马粘上奶油抹在左傅的脸上,“这么干净,待会儿就没得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