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银要接受有关‘专注’的训练, 但是小银不?会变成这样。”月见山早摸摸她的脑袋,“小银不?是消耗品。”
“您也不?是消耗品。”小银顶着被揉乱的头发, 和因为搞了破坏而心虚地移开目光的月见山早说。
月见山早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神了一秒,表情再?度柔和了几分:“……嗯,我?也不?是,我?很早就不?是了。”他把被自己揉乱的半长黑发慢慢顺好,然后弯下腰和小银平时,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这次我?是不?小心忘掉了这件事,不?过被重要的人狠狠教训了一顿以后,我?再?也不?会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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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是不?敢忘掉。
事后回想,他才恍然明白,阿治的反应这么大,是因为太害怕了。
他第一次见阿治这么恐惧什?么事情。那种情绪从阿治心里留在他回忆里,又从回忆中传递到之后的他身上,层层损耗后,依旧是非常沉重的分量。
“所以,要是小银重要的人,没有自己也很重要的自觉,或者忘掉了这件事,小银也狠狠教训那个人一顿吧。”月见山早弯起眼睛,对小银保证道?,“我?也会帮你教训那个人的。”
“有一个。”银说道?。
“是谁呢?”月见山早问。
“他说他已经被教训了。”银抿唇笑道?。
电梯停在顶楼,银心情很好地从电梯里先一步走出去,而没反应过来的月见山早则还留在电梯里出神。
诶?
意思?是说……我?吗?我?对小银来说,已经是重要的人了吗?
月见山早几秒后才回神,跟上小银,进去首领办公室。
*
横滨的天气?进入炎热的夏天,港口黑手?党对邻市的扩张暂缓,一切都安稳下来。
太宰治也终于有了闲暇时光,和早酱一起来Lupin酒吧喝酒。
久违地出现在Lupin酒吧的他是这么解释的:“拜托,这么热的天谁想干活呀,我?可是个善于体谅他人的温柔的人。”
“确实。”织田作之助点点头。热天确实没什?么精力工作。
“确实。”月见山早点点头。阿治确实温柔而体贴大部?分时候。
唯有眼下挂着俩大黑眼圈的坂口安吾,几乎要潸然泪下地指控道?:“你好厚的脸皮,你怎么好意思?说的……”
他颤颤巍巍地指着太宰治,痛陈这个一脸无辜的黑手?党首领的罪行:“前段时间?连夜出动害我?们也大半夜爬起来加班的是谁啊?专门出动异能?者去隔壁市捣乱的是谁啊?你知道?我?要写的报告已经累积到一个月后了吗?你知道?我?们上司的头发到了怎样危急的地步吗?!”
“啊?”太宰治露出茫然的神态,“他不?是光头吗?”
“光头也有头发的烦恼吗?”月见山早也好奇地问。
“你们是看不?起光头吗!”坂口安吾悲愤道?,“光头也有毛囊!”
“抱歉抱歉,因为没有这样的苦恼所以不?太了解。”太宰治一脸歉意,“没想到安吾的反应会这么大,不?小心戳到你的伤心事了真的很抱歉。”
“……我?也没有这样的苦恼!”坂口安吾露出了嘴硬的表情,他理了理自己额角的刘海,让显秃的大背头多几分随性的茂盛,“我?有头发!我?不?脱发!”
很可惜,大概头发就是经不?住说的一种存在,他的手?刚放下,月见山早就看到他指缝中夹着的几根黑发。
大致数一数,好像有四根呢。
月见山早:……
坂口安吾注意到月见山早的异样,月见山早不?知为何?一动不?动地低头盯着他手?上。他顺着月见山早的视线,低头看去,视线第一时间?就被那凄惨的几根黑色所吸引。
月见山早:“安吾,节哀……”
坂口安吾:……
几根发丝仿佛有千钧之重,安吾的手?在此刻微微颤抖。
太宰治探头一看,心里了然。他握拳,抬手?挡在嘴边,强忍笑意:“安吾别担心,虽然安吾熬夜加班还总是梳着容易越来越秃的大背头……但是这几根头发算不?了什?么,嗯,一定?只是单纯的意外而已。”
话音刚落,坂口安吾惊恐地发现,又有一根头发飘落,以秒速五厘米,从他视野内悲哀地经过。
月见山早:“……好像不?是意外呢。”
太宰治锐评:“不?脱发是你的谎言。”
坂口安吾崩溃了:“你们两个魔鬼,给我?闭嘴啊!”
沉默地喝了一会儿酒的织田作之助,被安吾的反应一惊,不?明所以地转头看了一眼:“发生什?么事了?”
坂口安吾沉默而麻木地看着自己掌心的五根头发,陷入恍惚之中,完全没听到织田作在说什?么。
太宰治双手?合十,脸色沉痛,嘴里念着“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哀悼安吾早逝的头发……”,没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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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月见山早叹了一口气?,为他解惑:“安吾他,到了脱发期。”
“……什?么脱发期啊哪有这种东西!”坂口安吾被“脱发”二字刺激得回神了,下意识吐槽完,他微不?可察地哽咽一下,握紧了掌心的头发,“这是、这是为了和平而付出的代价……”
太宰治一默,然后说道?:“好可怜,钱少?事多报销难的公务/员,上班上得开始自我?催眠……”
他在坂口安吾的怒视下住了口,没有说出更多刺激人的话语。
不?过他的安静也只有一瞬,在坂口安吾的状态重归麻木后,他“好心”地拍了拍安吾肩膀,说道?:“别担心,安吾,至少?最近会很和平,你的愿望能?够短暂地实现一下。”
安吾:“……你特意说出‘短暂’这个词来安慰我?,我?真是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