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奕笑着,腾出一手,寻到她的手握住。到乔若家门前的时间段里,他什么都没再说。
这类事,真不足以让他神经紧张,毕竟已经知道她散打格斗的大约段位,又是懂得随机应变的,他要是连这种事都埋怨不满,才是无聊得紧,别说她不喜,他都会烦自个儿。
归根结底,他喜欢的她,不是柔弱的小白花。把她锦衣玉食地养起来,做做梦就得了,他做不到不尊重她意愿,她受不了那种所谓被爱的方式。
车子停下,蒋奕揽过乔若,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好好儿吃饭,早点儿睡觉,明天我打电话约好时间,去个你一定感兴趣的地方。”
乔若抬眼凝着他,眸中光华流转,“我感兴趣的地方?是不是薛盼的什么黑窝?”
蒋奕服气了,亲了亲她脑门儿,“猜对了。要是没他就医住院的事儿,我得单独找一天晚上过去摸底,现在方便多了。”
“好!早点儿联系我。”
“嗯。你也要听话。”
“一定会的。”乔若巧笑嫣然,勾了勾他手指,利落地下车去,踩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家门。
蒋奕将车倒退到家门前,开进庭院。
说好了的,今晚一起吃饭,老太太一直在等他。
蒋奕刚和祖母闲聊片刻,便有电话打来。
老太太亲自接起来,陆续说:“对,小青,是我……嗯,阿奕刚回来……这会儿一起吃饭,你们方便么?……有佛跳墙、清蒸蟹?……若若真的也这么说?……好好好,我这就跟阿奕一起过去。”
第67章 “没溜儿的事情,我们倒……
乔若出门没多久,薛青就回来了。
她本以为这仍旧是充实而寻常的一天,到厨房帮卢阿姨准备晚餐。
薛盼请胡建月吃饭那次,离开时留下了不少钱,胡建月不可能留在手里,也没必要置气扔掉,找服务员点了菜谱上的硬菜,鱼翅鲍鱼螃蟹大虾点了个遍,为此自掏腰包添了几百只说鲍鱼,一斤五头鲍,就高于一平米楼房的价格,实在是稀罕物。
而名贵的食材入菜,短时间没可能做好,都需要提前预定,胡建月索性只请酒店提供一些菜所需的食材,全依照标注的价格付账,酒店当然没有不应的道理,结账时主动打了折扣。
乔若从南方回来后,气色不好,家里几个人都注意到了,卢阿姨是时时照顾给她补充营养,三个女孩则想着给她弄些平时很少吃到的。
胡建月开了头,薛青、贝之桃琢磨着可以让卢阿姨做一道佛跳墙,各自找门路买齐了食材,带回家里。
名贵的食材昨天开始泡发,今天下午,卢阿姨和乔若一起用鸡肉、鲍鱼、猪骨等熬制高汤,乔若出门之前,食材全部放进大的炖盅蒸煮。
薛青闻着炖盅散发出的诱人香气,独力处理好肥鸭螃蟹,看着卢阿姨分别拿去烤、蒸,有人呼她,说的正是青之月那边刚出的事。
回电话得知事情过程,薛青嘴角抽了抽,想着哥哥横竖不肯往做人的道儿上走,挨揍住一阵医院也好,省得小月总要防着他出阴招儿。
一转念,她自己惊了一下:对哥哥是不是太冷漠了?说起来,父母早就让她心寒得恨不得远离到八千里之外,只剩下哥哥一个还算在意的亲人。
以为是在意的,没想到,那份在意很有限,她更关心小月有没有伤到吓到,若若桃桃戚正松有没有在打斗期间挂彩,得知几个人都被带到了派出所做笔录,心就悬了起来。
乔若修理人是个什么样子,她再清楚不过。
这能算正当防卫么?
为免乔若被当即拘留,薛青赶紧联系戚正业,让他利用工厂里的人脉尽快打听消息,又翻找出周律师的名片,想着若若要是被拘留,得立马请律师出面,就算不能直接介入,可律师的人面广,大事化小总不成难题。
戚正业迅速打回电话,告诉她没事,说蒋先生和陆先生都及时得到消息,已经去了派出所。
薛青这才放下心来。
室内室外来回打转许久,戚正松过来了。他是最先做完笔录获准回家的,因为他明摆着是为了保护老板、避免店里受损失才与人打到了一起,不少人都能为他作证。
薛青没想到,这小子上班第一天,不但表现非常好,还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挺身而出,远远高出她的期待。
戚正松说:“小月姐和桃桃姐也做完笔录了,但不放心乔若姐,等有准信儿了再回来想辙。”
薛青也把自己所知的消息分享给他,再看看他破了两道口子的长裤、膝上渗出的血迹,挺不落忍的,取了二百块钱给他,“你帮了我们大忙,要是没你拦着,小月可能一下子就被我那个神经病哥哥带走了。别人怎么谢你我不管,这是我一点儿心意,
赶紧去医院拿药包扎,明天……”
“明天我要正常上班。”戚正松不肯要钱,“乔若姐和桃桃姐那么能打,我心里更踏实了,这种上班的好地方,我可舍不得请假误工。没事我就放心了,明儿见。”说完快步往外走。
薛青跑着追上他,到底把钱强塞给了他,“小子,听话。你可比你堂哥强多了,往后我请阿姨多给你做好吃的。”
戚正松推不过,也就从善如流,“谢谢小青姐。”
又过了一阵子,陆一鸣开车送胡建月、贝之桃回来,道辞时说乔若等会儿回家,不用着急。
果然,正如他所说的,过了十来分钟,乔若步调轻快地走进家门。
胡建月搂着乔若哭了一鼻子,贝之桃满脸的引以为豪,薛青和卢阿姨俱是大大地松一口气,笑得欣慰。
开饭时间虽然迟了一些,却没必要改变计划,大家都是这么想,让乔若打电话,请蒋老太太和蒋奕过来。
乔若换了净蓝色毛衣、牛仔裤,脚上是老太太为她定做的舒适至极的棉拖鞋,见到老人家和蒋奕,笑靥如花。
老太太捏她面颊一下,“小虎崽子似的,又炸毛了?”
乔若只是笑。
进门后,老太太着意打量了胡建月两眼,面颊上留有指印,嘴角有伤口,唏嘘不已。
眼瞎一时,善后却需要很久。
老太太心疼地握了握胡建月的手,“有没有吓坏?”
“没有。”胡建月状态已经缓过来了,最介意的是,“那混蛋扯下我好多头发……”
老太太莞尔,“没事,奶奶知道一些养发生发的方子,吃吃喝喝的时候就补回来了,明天去找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