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知世子爷出现在那里,是为了典狱司的公事。”
“婆母也是女子,自然能明白的,被郎君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媳妇实在委屈。”
“在画舫之时,我心里忍不住想起过去的那些年,我为了郎君守身如玉。旁人都劝说,我说他早已经死了,唯有我守情守义。”
“只有我坚信,我能等到他回来的。”
“我却没想到,当真等到他回来,他竟当着众人的面训斥我,厌弃我……”
说到这儿,徐瑶夜哭得更凄惨了,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脸颊上。
今日玉黛湖上的事,原本是她太过蛮横。
可眼下在赵氏面前,她避重就轻,又刻意提及这些年来等待裴长意的心酸苦楚,就是为了让赵氏心软,站在自己这一边。
徐瑶夜余光,见到裴长意就站在廊下,她哭得越发凄楚,提及过去之事,说得情深意重。
她就是要让他也听一听,这些年,自己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徐瑶夜完全未曾想过,自己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那些事,早被裴长意查得清清楚楚。
而她这番守身如玉,情深义重,听在裴长意耳里,实在讽刺可笑。
裴长意冷笑着,只恨自己怎么没有早一点发现,这个女人如此虚伪,心如蛇蝎。
那些话,他不想再听了。
裴长意抬步,眸色沉沉,坚定地看向赵氏,“母亲,徐氏看起来脸色很差,儿子这就去奏请圣上,请个御医来替她瞧瞧。”
听到裴长意这句话,若不是五福嬷嬷扶着,徐瑶夜差点跌坐在地上。
怎么会……
他竟要将事情闹得这般大!
第115章 裴长意假仁假义,薄情寡性。
徐望月站在书房里,看着赵氏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她的目光中,她深深松了一口气。
青芜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二姑娘,别紧张了。没事了,坐着休息一会儿吧。”
徐望月才刚坐下,青芜便端来了一碗燕窝粥,沏了一壶热茶,“方才二姑娘淋了雨,此刻得暖暖身子。”
燕窝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热气从茶盏里冒出来。
徐望月喝了一口热腾腾的茶,这才感觉又重新回到了人间
她也是到了此刻,才能好好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心里也大概理顺了此事。
看着徐望月神情严肃,青芜心头亦是叹息,她仔细瞧过那件衣裳,夫人的心思实在歹毒。
她们二人面面相觑地坐着,心底里是同一个疑问。
究竟徐望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徐瑶夜要这样对她?
“今日之事,老夫人可会追究?”徐望月放下手中茶盏,眉眼间尽是忧愁。
若是赵氏追究徐瑶夜,她这位好长姐一定会把责任全怪在自己头上。
青芜很想宽慰徐望月几句,可她太了解赵氏了。
赵氏此刻赶过来,是为了平息世子爷和夫人之间的矛盾。
她可以不追究自己的儿子媳妇,却不能容忍侯府名誉受损,她总要找人来背这个锅的。
青芜低低垂眸,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徐望月,心中叹息,二姑娘软糯可欺,最适合背这个锅了。
她不说话,徐望月也没有再问,片刻功夫,一碗燕窝粥便见了底。
这一日折腾,她当真是饿了。
“二姑娘,我再去给您盛一碗。”青芜拿着空碗,快步走出了书房。
书房里又只剩下了徐望月一个人,她拿起字帖,却无心练字。
端在手上看了几页,又放下了。
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反正身旁无人,她斜斜地倒在桌案上。
她身上所穿侍女的衣服是短袄,她一躺下,那袄子往上挪了挪,露出一小截白皙娇嫩的细腰。
身后传来一声细不可闻的喘息声。
有人!
徐望月心口一颤,正想要起身,突然想到这里是裴长意的书房,旁人根本混不进来。
是谁在外头偷偷看她?
鬼使神差,徐望月没有尖叫,也没有回头去看,反倒是伸了一个懒腰,缓缓坐正,挡住了自己露出的那截肌肤。
她漫不经心地起身,手里拿着一本字帖,缓缓地挪到了刚才听到声音的窗边。
看起来徐望月很认真地看着字帖,实际上她竖着耳朵,恨不得紧贴在门边,想听听外头的动静。
门边不远处,裴长远站在廊下,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实在是太诱人,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一亲芳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