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冒险来咯!
“咦?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能能大火终于放下水瓶,他喝不下了,“紫晶之帐那边到处收购白色驼兽,是不是别有目的?与这个传说有关?比如他们……”
拜尔诺玛睫毛一扬,不愧是他选中的联邦战略合作伙伴,敏感性真没话说……
“比如他们……在图吉利?”
“……”
拜尔诺玛的欣慰没能持续几秒,一把攥住了黑狼颈侧的毛。
……你们玩家!
最后,在一堆“我们也是白的我们也很吉利”“联邦人均白毛控”的叽叽咕咕里,拜尔诺玛上了黑狼的背,跟这些玩家告别,约定明天带最好的训练师在这里碰面。
黑狼爪下踏着细沙,还没走出多远,就感觉背上一沉,金抹布疲惫摊平了。
“幸好只在他们之中收了两名弟子……”拜尔诺玛把脸埋在黑狼的毛毛里,“相处十分钟,感觉老了一百岁……”
“还有我的饼……那个饼很好吃的……”
苏尔特被他笑得耳朵都要飞了,已经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四下无人,他骄傲地挺胸抬头。
想吃饼,为什么不摸摸龙宽阔的胸膛呢?
拜尔诺玛头上悬浮起一个问号,他从一侧滑下狼背,试着摸了摸黑狼胸口的绒毛。蓬松的绒毛是很好的保温层,他在那底下摸到了一个甚至有些烫的纸袋子。
饼!还有!藏在这里!
趴下去的耳朵终于又重新立起来了,黑狼环绕着趴伏下来,营造出一个避风的小空间。第二次日落即将到来,四周的人声渐渐稀疏,一层金焰一样的霞光萦绕在黑狼的皮毛上,也在他金色的兽瞳里。
他盯着拜尔诺玛咬饼,尾巴摇了起来,轻轻“呜”一声。
“她身上明明有【命运】的味道,为什么不直接处理掉?”
拜尔诺玛复述了苏尔特的问题,顺手塞他一张饼,知道这是又到了龙勤学上进的长脑子时间了。
不过拜尔诺玛有点惊讶,他现在才发觉,原来只有他认出来了。
“你不记得那个占卜师了吗?虽然因为年华老去,面貌产生了变化,但对于我们长生种来说,也没那么难以辨识吧?”
见狼脸上依旧是彻底的茫然,拜尔诺玛确认他是真的没印象,转瞬之间,也就明白了。
“也是,当面见过她的应该只有我,但她确实算是我们两个共同的故人。遥远的神代,不落要塞还悬浮在这片天空上时,她的老师曾经做了一个与我们两个有关的预言,也是大乱开始的预言。”
那是遥远的神代,命运与时光还冠以【永恒】之名。
当世最伟大的占卜师俪,携两名年幼的弟子觐见妖精王拜尔诺玛·维德弗尼尔·菲尔玛门通。她执萌蘖之杖,戴一顶柔软的灰帽,登上妖精王庭群青色的石阶,温和委婉地献上左右世界的预言。
她身边的两名弟子都是蛇人族,在后世亦有名姓
白色鳞片、歪戴魔女帽的名叫“邬”,黑色鳞片、眼底全是跃跃欲试的野心的名叫“皦”。
“……她就是黑色的那条小蛇啊。”拜尔诺玛确认自己的记忆,“你可能确实没见过她,我还留有印象。当时的玉座虽然很高,可是从那上面向下看,一切可都一清二楚。”
玉座之下,世界宛如琉璃。
【记忆】的大精灵在他身边频频点头,是的,没错,崽记得真准。
至于伟大占卜师的另一个弟子邬……
这次苏尔特有了印象,那个印象中伴随着黑烟滚滚火光冲天,白色蛇尾的占卜师抓着被烧了三个大窟窿的魔女帽,惊慌失措抱着尾巴从自己的房子里跑出来。
【只是做个下酒菜,厨房怎么会爆炸的?!】
旁边是半疯癫的莱茵。
【快救火啊!烧到我老婆了!】
苏尔特:“……”
想起来了,她跟莱茵还是邻居。
拜尔诺玛单手撑住前额,不愿去看回忆里的惨烈画面。
“没错,她后来厌倦了尘世纷扰,反正也不能再预言了,就成了我们隐世之村的一名荣誉村民。”
日常是抽烟、喝酒、烫头、飚蛇,后来还增加了一项娱乐观察草履虫。
邬是自己人,关系还很铁。至于另一个,邬的同门师姐,身上这么浓的【命运】的尸体气味,怎么也得是个旧神死忠,就是不知道从【命运】的遗体中获得了多少力量。
“现在不动她,是因为她只是一条扭动着的红虫,身后穿着钩子,牵着鱼线。”
“西部这片沙海地广人稀,不容易产生损害,我们把太多个神拉到这里来弄死了,各方的信徒遗留太多,局面相当复杂。我要等水澄净一点,看看她身后的线究竟延伸到哪里。”
在说到“钩子”的时候,拜尔诺玛顺势抬手,勾了勾黑狼的下巴。这本是个亲昵的小玩笑,结果下个瞬间,黑狼直接变成人形,将那只手捉住,贴在自己脸颊边。
拜尔诺玛头顶的耳朵“咻”的就没了,趴在脑袋两侧,这倒比他的妖精耳朵更能反应情绪。
“别提她,只提预言,我怎么会想不起来。”
他侧头亲了亲那只手的掌心,金瞳明亮。
“那可是我人生的最大功绩啊。”
* * *
“……骗子!卑鄙之人!不懂敬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