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将至被打醒,不由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声音略有颤抖。
“那狗哥,我这几天的速度对您来说……”
小白狗挪动前爪,在地上端端正正地刨了一个字
【爬】
凛冬将至顿时跪地不起,眼泪夺眶而出,拼命去牵小白狗的爪爪。
“狗哥!我永远的哥!您对我太好了!您怎么能对我这么好呢!我爬这么慢您都没弄死我,还一直跟着我呜呜呜!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狗C拼命试图把前爪抽回来,气得“呜呜”叫,大胆!冒犯!疯了吗!说了不许牵他的爪爪!
可恶啊,刚才已经打了二点九九爪,再打就要打死了,他怎么就这么狗窝里攒不住二点九九爪呢!应该现在打才对啊!
一狗一人正在拉拉扯扯,凛冬将忽然耳尖微动,听到了些许动静……不知为什么,当他使用“动耳尖”这个技能时,头上象征莱茵的那个“危”字红得几乎滴血,像某人妒忌的眼睛。
莱茵平等地恨每一个会动耳朵又不带他的人!
凛冬将至起身,狗C的身影早已消失,不知隐匿在何处。凛冬将至又确认一遍身上buff有没有过期的,确定全都在,略感安心,轻巧无声地向前走去。
一群斯达克王国领主的私兵围住了几人,被围住的人基本都是文官打扮,怀里抱着文件和测绘图,表情惊恐,为首的正是记得留痕。
记得留痕环视四周,看到在私兵身后得意笑着的领主,牙关咬紧。
“秘书官……记得留痕。”奇怪的名字让领主放狠话的气焰降低不少,他皱皱眉,勉强继续把狠话放下去,“如今,碧芙斯特王国将要与帝国开战,矿石会大有用处,我们正打算将其开采出来,进献给国王。”
矿石过了这些吃不饱的鬣狗的手,还能剩下多少?正是因为两国即将开战,矿石会有大作用,记得留痕才会亲自带人出来,确定这处隐藏矿脉的地点。
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被领主发现了,斯达克王国本身国力弱小,又有这些领主吸血,才会一直发展不起来。
领主的私兵已经将他们围住,记得留痕环视四周,这些士兵的普遍等级都在23、24级,他们这边却大多都是文官,仅有几名护卫,实力悬殊极大。
他自己的等级倒是不低,足以对抗两三名士兵,可这里的士兵足有近二十个,根本打不过的。
知晓他完全陷入了困境,领主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好了,快点吧标注着探明矿洞地点的地图交出来,记得留痕!有什么话都去地狱里说吧,记得留痕!”
早知道他就取名叫“爹”了!
记得留痕疯狂在附近频道上摇玩家,许以重金,只要能来那么三四个,局面就有逆转的希望!
不远处的高树上,枝叶无声摇动,凛冬将至将自己隐匿在树影里,静静旁观一切。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到的,拜尔诺玛明明一直以亡灵的样貌示人,此时凝视纷争的凛冬将至的眼眸中,却有妖精式的无机质的冰冷。
凛冬将至从只言片语中就听明白前因后果,他谨慎评估了一番双方的实力。狗哥是不会在这种低端场合出手的,只能靠他自己,十几二十个士兵倒是很好打,只是他不免会担心这些士兵会死后复活,或者多体一魂……
虽然完美继承了拜尔诺玛的一些特点,凛冬将至终究是不同的。他是玩家,能复活,遇事不决先莽一下,死了再说,他还会回来的!
绝不是因为附近频道上的金额!绝不是因为已经空空荡荡的装旅费的口袋!
记得留痕那边还没摇到人,咬咬牙,将报酬涨到五枚银币!斯达克王国穷他也很穷,这真的是他的全部了!
怎么还没有玩家来啊!他看之前榜二大佬在世界频道上喊了一声,无数东部玩家千里迢迢也要去帝国啊!
……可怜记得留痕忙于斯达克王国的事务,瓜只吃了一半,只看到钟焱在摇人,没看到摇人后面跟着的恐怖金额,他还以为只要摇就会来人。
五个银币本来打动不了任何玩家,却足够让同样是穷鬼的凛冬将至眼睛都直了。
他连忙掏出个大牌子开始修改上面的文字,“吃很少求富婆收留”划掉!“接卫生间防水疏通下水道”划掉!“专业开锁”划掉!最后在角落里挤挤地写了个“大学生找兼职需要日结”,举着牌子就冲了过去!
见终于有人来了,记得留痕眼睛大亮,忙不迭地喊道:
“兄弟!你先挡一下他们方便我再喊人!重金五银币酬谢!”
领主还是有点子富裕在身上的,闻言疑惑地张大了嘴,接着爆出一声嘲笑。
“哈哈,我当你有多大本事,就五银币?而且只喊来一个人,我们有足足二十个……”
话没说完,领主眼前一花,残影掠过眼前。来者眼神漠然,在他惊恐的注视中高高举起那块写得满满当当的木牌子,毫不犹豫地下砸重击!
擒贼先擒王。
纷飞的碎木块中,凛冬将至深色的眼珠微转,重剑出现在手中,单手抡动,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记得留痕继续叫人的手慢慢停下,他傻傻看着单人一剑扫荡全场的凛冬将至,觉得大概不用再叫更多人来了。
……兄弟,你好强!
凛冬将至非常谨慎,为了防止复活,他甚至没敢把场中的士兵打死,全都留了口气,任他们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记得留痕反应过来,连忙想上前感谢,就见这大佬面无表情地走向最开始就倒地的领主。
凛冬将至单手把捂着头蜷成一团的领主提起来,呆滞无神的双眼在外人看来,简直充满了高手的孤高和凛冽。在领主惊恐的眼神中,他挥起另一只拳,一拳,两拳,牙都打掉。
这几拳也彻底打没了领主所有绝地反击的歪心思,酝酿的魔法也消散了,领主凄惨地哭叫,满脸都是血。
“别……我……咕……什么都……说咕……”
太模糊了,凛冬将至没有听到。他开始转头,四处寻找什么。
记得留痕在旁边颤巍巍地发问,身后是吓得抱成一团的文官和侍卫。
“兄、兄弟……您……你在找什么?”
“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