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瑶夜这才开口说道,“我被禁足后,这院子就被裴长意管着。”

“只有徐望月有机会,也有理由对我下手。”

“那个狐媚子趁我被禁足夺了这院子的管家之权,还想对我的孩子下手。”

徐瑶夜越说越气,语气焦急,紧紧抓住了许氏的胳膊,“母亲,如今我不需要她帮我遮掩了。”

“我容不下那狐媚子,你快帮我想想法子,把她赶出侯府去。”

许氏抬指,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从前她把女儿养在身边,从不假以他人之手,便是要亲自磨练她的性子。

万万没想到,徐瑶夜依然沉不住气,万事都放在脸上,哪有半点像她?

“我是问你,孩子如何了?”

徐瑶夜一怔,“太医开的方子,我每日都有服药,至于这孩子,太医没有再来瞧过,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许氏摇了摇头,“想来世子爷现在在何处,你也不知道。”

许氏无可奈何,这个女儿实在不争气,可到底是她亲生的。

“母亲早就对你说过,你在侯府里最重要的事,是拿捏住世子爷的心。”

“眼下更重要的,是保住你肚子里这个孩子。”

“桩桩件件,在你心里,都比不过把徐望月赶出去重要。”

她也不喜欢徐望月,从来都不喜欢,恨不得徐望月从这世上消失。

可如今,哪有空对付她?

许氏叹了口气,紧紧握着徐瑶夜的手用了些力气,压低声音说道,“那书生,放出来了……”

第209章 私会

徐瑶夜脸上的表情一顿,动作停顿了半拍,她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她紧紧抓住了许氏的手,“怎么可能呢?不是板上钉钉的杀人重罪,怎么可能放他出来?”

许氏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眉眼间浮上一抹忧愁,“说是有个花魁替他作证,证明他离开时,死者还没死。”

“花魁!又是花魁!”徐瑶夜一掌拍在桌案上,胸口因为情绪激动,剧烈地起伏。

五福嬷嬷见状立刻上来,轻轻拍着徐瑶夜胸口,“我的大姑娘,你可千万小心着些身子,这肚子……”

徐瑶夜深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渐渐缓和过来。

她紧紧抓着母亲的手,“不可以的,母亲你知道的,他绝对不能活着!”

“不如我们……”

许氏凌厉的眉眼扫过徐瑶夜,满是冷冽,硬逼着她把后头的话咽了回去。

“你一个御史府千金嫡女,从小千娇玉贵地养着,汴京城第一才女。”

“想不出半点主意,天天就知道喊打喊杀?”

徐瑶夜委屈极了,从小到大,母亲从没有像今日这般,三句话里头,就有两句是在责骂自己。

她眼尾红红的,吸了吸鼻子,“那依母亲的,总不能我去给他下跪认错,求他不要检举我吧。”

许氏叹了口气,“今日我过来便是要告诉你,如今的御史府,已大不如前。”

“不知是因为陆遮,还是因为旁的事,你父亲在朝堂上如今举步维艰。”

“你笼络不住世子爷的心,他自然也不会将这位岳丈放在眼里。”

许氏说着话,站起身来,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徐瑶夜,竟生出了一丝,她从未想过的念头。

有这个念头,许氏自己都惊着了。

她扶着桌案的手用力,指腹摩挲着,终是说出了口,“你莫要再为难你庶妹了。”

“她到底是御史府的二姑娘,若是她嫁得好,也是光耀我们的门楣。”

徐瑶夜抬头望着许氏,一双眸子瞪得极大,难以置信这是她母亲说的话。

从小到大她对徐望月的恶意,大半来源于许氏。

如今母亲竟让她别为难徐望月?

庶妹?

母亲过去总说,她根本不配做自己的庶女,就是做御史府的丫鬟都不够资格。

徐瑶夜冷冷说道,“母亲可是觉得我做得不好,府里倒不如押宝在那狐媚子身上?”

说出这句话,徐瑶夜嘴里尽是苦涩,眼前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许氏紧紧掐着帕子,心头比徐瑶夜更为苦涩,若非别无他法,她也容不得那狐媚子。

只是眼下,待裴长远高中,入朝为官,再纳了徐望月做妾室。

他们家老爷在朝堂上,便有两个裴家女婿。

总有一个能靠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