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弥漫着腥甜浓厚的黏热气息,陈昭寒光着膀子半坐在床头,一手握住她一只脚,低头细细看了看这些印记,浓眉一度紧锁,他也没怎么用力,怎么亲几下就把人伤成这样。

干净的热毛巾贴着女人的大腿仔细擦拭,大手轻轻掰开她的腿,穴口红肿水艳,细嫩的褶皱脆弱的收缩翕动,陈昭寒俯首凑的近了些,热毛巾伸过去接住那些浓腻的脓液,一点点给她擦干净。

门外断断续续传来敲门声,徐斯颜烦的厉害,抬脚蹬了男人一手心。陈昭寒浅笑,摩挲着在她身上几处轻吸了几口,翻出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她不能总穿他的衣服,他需要给她置备些衣物了。

女人累的不想动,任由男人摆弄,意识也不是很清醒,等到耳边响起别的脚步声,她才知道自己是被他抱到了院里。

屋前那棵野生树下,泥土平整服帖,繁茂的枝叶伸展着围了一圈清凉的阴影。安静的小院,有着风雨肆虐后的凌乱,男人的脚步在耳边走来走去,他在清理散乱的枯枝树叶,旁边有人一直在说话。

“昭寒哥,这是咱家院里自己结出来的杏子,可甜了,俺爹说老麻烦你帮着俺家卖草药,让俺和姐姐送几颗过来让你尝尝……”白池跑前跑后的帮着陈昭寒捡树枝,嘴里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他一进门就看到树下躺着个女人,纤柔的背影侧躺着竟也好看的紧,完全不像是山里的女人膀大腿粗。

好奇的视线突然被前面走着的背影挡住了,他一抬头,顿觉后背一凉,匆忙低下头去。昭寒哥的侧脸怎么那么严肃,姐姐在后面扯了下他衣服,白池更加不敢抬头了。这世上有太多他想看却不敢看的东西,比如母亲是从哪儿把他生出来的,姐姐不准他问,阿爹更是见一次打他一次。

白青青没有帮忙,知道陈昭寒不待见她,她也不去凑那份嫌,安分的坐在石桌旁,单手撑住下巴等徐斯颜醒来。

她是村长的女儿,长像灵艳妩媚,是这村里的一枝花,多少年轻大小伙子争着抢着要娶她做媳妇,然而阿爹很早就立下个规矩,未来女婿必须得打一只狼做聘礼。

本以为那个人是陈昭寒,可他迟迟不作为,以至于后来发生那样的事,让她始料未及,可仔细想想,他真的有那么讨厌她吗?

对于他家里突然出现的这个女人,她觉得是不是该给点提示让她滚了,以为昭寒哥是深山老林里没见过女人的山里汉吗,真是不知羞耻,白池不知道那是叫床声,她可知道,毕竟男人那么厉害,她都承受不住,这种娇滴滴的小女人更不可能禁得起他折腾。

男人找媳妇过日子,聪明人都会选她。

雨后的空气清爽微凉,徐斯颜早就醒了,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抠着身上的毛毯,白净的耳尖悄悄竖着听院里的动静,主要是听陈昭寒的脚步声,她觉得他的步子沉稳大气,听着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许久,背后灼人的视线终是让她感到一丝丝难以忍受,如果她有准备,也不至于进来人了还在这装睡。

正打算如何巧妙的醒来,若无其事的跟他的客人打个招呼,却听到男人的声音。

“阿池,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

陈昭寒坐过来挡住白青青的视线,他坐在徐斯颜背后,手伸过来抓住毛毯下的那根手指,捏了下。

徐斯颜心口一跳,不再动了,安安静静的装睡。

那边的白池几步跑过来,蹲坐在边上,仰着脸看看姐姐,又看看她正看着的那个背影,“昭寒哥,这个姐姐是谁?”

24.突发事件

瞪了白池一眼,白青青的视线很快回到陈昭寒身上,他会说什么?不管说什么她都不爱听,女人霸道起来也是各种小心眼。

陈昭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干净空旷的院子里有几处水洼,折射出明晃晃的光线,不是很刺眼。

他说:“晚上,我去跟白叔说一声,你以后都不要再踏进我这个院子。”

白青青震惊,这是说给她听的,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躺那边的女人,这他妈不是狐狸精是什么,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竟让他说出这样绝情的混话来。

姐姐嗖的起身,甩手跑了,白池赶紧抬腿跟上,快出门时回身喊了句:“昭寒哥,晚上来我家吃饭呀,我姐姐她,她……”话没说完,人已经不见了。

院里安静了。

徐斯颜翻过身来平躺着,似笑非笑的眼角翘上去,睨着眼看他,尚带潮红的脸颊,水润明媚勾人得紧。陈昭寒不自觉勾唇,起身走过去关上门,再折回来将人打横抱起。

“我跟她没什么关系。”

“那她怎么一进门就坐那审视我,一副当家主母审小妾的架势。”

女人趴在他肩上细声调笑,她不在意他有没有别的女人,她只是潜意识里有点好奇,却不知语气里早已掺杂了太多拈酸吃醋的意味。

男人的脸上俊郎依旧,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半点心虚或是敷衍,徐斯颜自感无趣,嘟着嘴朝他脖子里吹了口气,偏过脸就不再理他。

陈昭寒径自将人放在床上,剥开身上的毛毯,板正她的脸,认真道:“阿颜,我没有别的女人。”

清俊的眉眼温和中带点强势,似要让她记住这句话。这间屋子这张床她已经开始熟悉了,徐斯颜瞳孔微扩,一时愣住了,她不是个轻易相信的人,可他以那样不置可否的语气说出来,让人不得不信。

似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没有不相信的道理。

她还在愣神,身体尚未做出反应,陈昭寒已经欺身上床把人困在臂弯里,低头亲她。

怎么跟条大狼狗似的。

晚饭当然是在自己家里吃的。傍晚七点半,陈昭寒带她去了白村长家。这个小村落没有名字,家家户户离得比较远,独门独院互不干扰。

走了大概半小时,徐斯颜才看到百米处一间暖黄的屋舍,门没关,轻轻推开便进去了,院里很大,人很多。

徐斯颜没想到今晚会见到这么多人,还都是男人,偶有的几个女人从房间的窗口映出几颗脑袋,应该是坐在里屋的炕上,她下意识抓紧男人的手指,抬头看他。

院子里灯火通明,老旧暗沉的棚房瓦舍隐在暗处作装饰用,随处可见的油灯笼挂满了树梢墙角,风一吹就晃,众人的影子一闪一闪的很是凝重。

陈昭寒也没想到是这么个阵仗,手指一根根攥紧女人的手,将她带到身边,好看的眉峰沉的厉害,看了看周围,嗓子眼冷哼一声,目光直直落到屋檐下的老人身上。

老人白发苍老凌乱,羸弱的坐在椅子里,笑容可掬,“阿寒,你来了。”

“白叔,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的声音平缓有力,甚至能听出几分笑意。

叫了这么多男人,而且他们手里都拿着自家的农具,反光的锋芒寒凉肃杀。徐斯颜实在不知道这些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平复好心情,面无表情的依在男人身边,静观其变。

25.妖女嘛

“昭寒,你别傻了,”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人走过来站在他们跟前,小平头短蔟,狭长的单眼皮瞄了一眼徐斯颜,对着陈昭寒说:“早上就跟你说了这个女人可能有问题,你怎么还跟她在一起?”

正值七八月,山中频频发雨,大量的泥沙走石连番滚落山脚,挡住了游客上山的路,森林和村落一度形成封闭的状态。不仅如此,有不少村民经常在夜里听到自家后院传来某种奇怪的叫声,早晨去看,竟是几只家禽被什么吸干了血,死状恐怖凄破。

可以说近几天,山中怪事连连,而徐斯颜恰巧是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的外来女人,身份不明,又过分绝美。

昨天陈昭寒带她上山,路上碰到几个同村的人,所以,几乎不到一天时间,大家都知道他领回家一个长相清纯妩媚,身姿曼妙婀娜的女人。

山里的男人们饭后聚在村长家闲聊,都觉得此事过于蹊跷。陈昭寒也是今早才听好友陆大林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嘴,可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只当他放了个屁,一脚将人踢下山,味儿都没留下半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