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晚安手上拿的冰淇淋都融掉了,黏在手上很不舒服,闻栖肯定是知道她拿吃冰淇淋的动作玩小伎俩,所以才这样惩罚她。
她孱弱抽泣,手腕被发带勒的火辣刺痛,秋波盈盈的双眸都是泪花:我又不讨厌,栖栖为什么要我生气
她说的委屈,还是头一回被人逼着发脾气,可她对栖栖就是凶不起来啊,栖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讨厌。
路晚安越是温顺,闻栖越是暴躁,那种从身至心的暴躁。
闻栖又用手背拍了路晚安,三指都打在路晚安脸上,犹如她们第一次重逢的那个晚上,那晚路晚安也没生气,躺在被褥浅浅温弱的笑。
那半张脸红的更甚,闻栖蹲下身子,和路晚安平视:这样也不讨厌吗?
路晚安气息不顺,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徐徐缓缓摇头,看闻栖的眼神都是楚楚温柔。
甚至是爱慕的,很强烈很热火的爱慕,好像爱了闻栖很多很多年
闻栖由始至终都没喊路晚安「姐姐」,说的交换也明目张胆的反悔,她把发带松开,从路晚安的珍珠包翻出湿纸巾,握住路晚安的手臂,细细擦手上面融掉的冰淇淋。
她不是什么好人,对待路晚安更是又渣又恶劣,她追求者无数,也从来没有谁被她这样欺负过。
路晚安情绪还没有缓过来,她看着路晚安鼻子眼睛都红了一片,又不敢哭的太明显的样子,估计是怕招她心烦,就这样乖乖坐着,任由她擦手。
等闻栖擦干净后,路晚安捡起掉在地上的墨绿色发带。
在捆缠下,发带已经没有原先的丝滑,上面都是凌乱褶皱。
栖栖她羸弱喊着,呼吸是不太健康的急促,汗液挂满发鬓,苍白的面容把那通红的半张脸显得更加鲜明。
她的桃花眼含情脉脉,仿佛刚刚发生的事一点都不足以消磨掉她对闻栖的热情。
路晚安把捡起的发带稳稳放在闻栖的手心里,轻柔抚过闻栖前不久才拍过她脸的手指,她仰头看闻栖,缓声:送给栖栖
分卷(11)
发带是闻栖主动索要的,虽然闻栖不愿意兑现要交换的条件,她还是把发带送给了闻栖。
这也是路晚安回应闻栖的表态,她说过的,她不讨厌闻栖这样。
第19章 留宿
路晚安很敏感,不但是感官上的,还有肌肤表面,双手腕都被捆出圈痕,在那白到冷感的肤色下显得很是楚楚可怜。
这双手还搭在罪魁祸首的身上,再昏暗的灯光都掩盖不住惹眼的痕迹。
见闻栖面无表情的看着发带,丝毫没有要收下的意思。
路晚安也没有强迫闻栖做什么,自己用手指把发带勾卷成蝴蝶结,小心翼翼的放进闻栖贴近心口的上衣袋子里,手指收回来的时候,连带着把那精致的小扣子耐心系好。
这样发带就不会掉出来。她眉眼弯着,跟闻栖细细念念。
那条发带跟自带温度一样,春风缓缓,隔着衬衣都把闻栖心口抚慰的舒服至极。
闻栖知道自己今晚做的太过了,不喜欢路晚安接近,又拒绝不了路晚安,她陷入自我纠结难择的困扰中。
相反路晚安想法要单纯的多,想要就争取就追求,看似柔弱,一心想得到闻栖的小手段层出不穷,好似满心满眼满世界都把闻栖装的满满的,不如闻栖顾虑的多。
栖栖,你不开心么?路晚安问着,看闻栖的眼神有一丝自责,是不是她又让闻栖难做了
闻栖偏过脸,故意不和路晚安的眼神对视,那双眼跟会勾魂术一样,来不及说两句话都要被迷的不轻。
路晚安偏不知道自己有这份魔力,还在闻栖耳边娇娇碎语:是不是电影太闷了?那栖栖有想去的地方吗?
现在这个点射箭馆应该还没有关门。
栖栖?
换了别人这样叨叨,闻栖指不定脾气又上来了,路晚安声音很轻弱,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反倒跟软柳枝条一样勾着人。
闻栖忍不住看路晚安的唇,这张嘴总是对她有说不完的话,不紧不慢,温柔似水。
她凝视着路晚安一启一合时,里面浅露的软舌,有力的手臂骤然圈紧了路晚安的腰,理智有点失控:想弄你
闻栖说的三个字带着十足十的恶劣,凶和侵野,一分不少。
路晚安脸有些热,还没有被闻栖怎么样已经快瘫软了,全身都靠在闻栖身上,食指点了点闻栖的唇:栖栖,在这里不可以哦。
她又诱着闻栖:去我家好吗?我卧室里的床很软,客厅的沙发空间也不小。
闻栖当然知道路晚安的沙发很大,她还知道路晚安的浴室台上放了衣物筐,里面放着换下来的小睡裙和内衣内裤,那是路晚安刻意给她看的。
这个女人,小心机多的很。
我睡了不负责。闻栖说。
路晚安轻晃:没关系,那是我用来满足自己的坏想法,不是用来束缚栖栖的。
闻栖眼色渐沉:今天睡你,明天睡另一个?
虽然知道是闻栖故意说的,路晚安还是实打实的感到心脏剧烈钝痛,眼里一下就抹了层雾水:我会难过到马上去死,如果我的死亡会给栖栖添麻烦,我就死的无声无息。
路晚安说的很坚定,伏在闻栖肩上,把闻栖抱的满满,弱嚅: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借这件事伤害栖栖。
她是不能忍受她的栖栖被流言攻击的
闻栖闭上眼睛,长呼出一口气,路晚安给她一种,很爱很爱她的感觉,可她不知道路晚安对她感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和小时候有关?再次产生这个念头,闻栖仍然觉得难以置信。
在分别的时间里,她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已经和别人彻彻底底走了一段热恋到结婚的过程,现在和她说,一直有人因为她小时候的戏语深深爱慕着,她毫无知觉的伤害了这个人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