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少焱说让自己一个人过去,明澜不想冒险,现在萧少焱就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火药桶,很有可能会伤害易安。

说完,明澜握住飞鱼的手腕,拉开了她的手,自己下车。

娇贵的高跟鞋踩在崎岖的山路上,明澜提起一点裙摆,自己往前走去。

飞鱼跟着下车,看了一眼茂盛的森林,让小梅等人留在原地,她向林子里走去。

山路难走,明澜又穿着高跟鞋,几次差点崴脚,但是抬头看一眼,还是坚定地往上走去。

已经看到了那栋小木屋的影子,那里确实坐落在悬崖边上,明澜站在这里就已经感受到了从悬崖边上吹上来的凉风,在这个炎热的盛夏都透着寒意。

一步步向上,明澜终于快走到木屋门口,耳机里却突然出现了岑竹的声音。

“新情况,新情况,明澜,刚才我们去联系了萧少焱的家里人,但是全部都联系不上了,除了在医院还未清醒的萧少卿和失踪的萧少理,连萧先生和他夫人在昨天下午开始都不见人影了,现在很有可能是萧少焱对他们做了什么,现在事情很复杂,你先不要去!”

明澜还没说话,前面木屋的门已经打开了,周围明媚的阳光却好像无法照进这间小小的木屋一样,里面的阴冷黑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木屋打开的门里,明澜看见了被绑起来吊在中间房梁上的易安,还有站在她旁边的萧少焱,整个木屋里唯一的光是萧少焱手中利刃反射出的冷光。

没办法听岑竹的话后退了,明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一刻她甚至什么都听不清了,只能在萧少焱的注视中向前走去。

“萧少焱……”明澜走到了木屋门前,中间是阴影和光明的分界线,“你把易安放了,我可以给你当人质。”

“就停在那里,别再往前了,我不想绑架你,也没想伤害你,”萧少焱看着门口的明澜眼中全是惊艳,她站在阳光下,一身华丽温柔的衣裙美得不可思议,和这个污浊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干净美好,“我只是想看你一眼,今天你很美。”

“把易安放了。”

明澜不想听他说那些,她眼中现在只能看见昏迷中易安。

“我会放了她,但我要看她有没有这个资格。”萧少焱拿起旁边的水瓢,将凉水泼在了易安脸上,昏迷中的易安在一个激灵中醒了过来。

对于现在的情况易安还有些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明澜迟疑一瞬,接着昏迷前的事情想了起来,慌忙看向周围,正看见旁边的萧少焱,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剧烈挣扎起来,“明澜,你快走!”

明澜看着易安,眼眶发红,“我们一起走。”

萧少焱看向易安,“明澜为了你不顾自身安危来到了这里,现在是你为她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易安看向萧少焱,萧少焱把手中的匕首逼近易安的脖子,“现在你自己往下挣扎,刀就会划破你的颈动脉。”

接着萧少焱把吊着易安的绳子在他自己脖子上缠了一圈,“但是你只要往下挣扎,就能同时要了我的命,让明澜平安离开,你自己选择吧。”

“不……不可以……”明澜看着易安摇头,眼泪在空中划出一道小小的弧度,手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易安看了一眼这个简陋的装置,确认萧少焱说得没错,她当然不想现在死,她和明澜说好了她们还要结婚,还要有很长很长的未来,自己还会为明澜亲手披上嫁衣,戴上戒指……

可是她更想让明澜平安离开。

刀尖抵在颈间的凉意清晰,寒意从脊髓蔓延,再次看向明澜,她用力地往下拽了绳子。

萧少焱的脸色瞬间被勒成紫红色,同时他手中刀尖也划破了易安的皮肤,渗出了血珠,可他却笑起来。

“不行!”

明澜看着易安竟然真要做傻事,也不顾萧少焱的那句话,抬脚跨入门里,抬手去夺萧少焱手里的刀。

萧少焱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眼看着明澜的手即将握住匕首的利刃,匆忙躲开,反手划断了吊着易安和他脖子间的那根绳子。

“咳咳你疯了吗?伤到你的手怎么办?”萧少焱揉了一下脖子,立刻想去看明澜的手。

明澜只顾着扶住踉跄的易安,伸手想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小心萧少焱。”

易安提醒明澜,现在旁边还有一个极不稳定的萧少焱。

明澜解不开绳子的死结,回头看向萧少焱,萧少焱站在原地,手中还握着那把匕首。

“把刀给我!”

明澜向萧少焱伸手,萧少焱沉默不语,明澜上前一步,从萧少焱手里拿过匕首,去把易安身上的绳子割开。

“明澜,你真的爱她?”

萧少焱站在原地看着明澜握着刀笨拙地去割开易安身上的绳子,却又小心翼翼地怕伤到她。

“废话。”明澜没想到这绳子这么难割断,没空去管萧少焱,只是皱眉回答。

“明澜,”眼看着明澜终于割开了易安身上的绳子,萧少焱从旁边拿起一个控制器,“这下面还埋了炸药。”

明澜一口气松了一半,回头不敢置信地看向萧少焱,“你有病吗?”

“但我不是想和你同归于尽。”萧少焱一步步后退,后退到墙边,扯开那里的一块雨布,下面两个昏迷的人正是萧总和他夫人,“我只是想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你!”

明澜震惊地看着那两人,想到岑竹刚才说的话,失踪的萧总和夫人原来就在这里。

“明澜,你很好很好,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我祝你幸福,像我这样的人,其实就应该活在地狱里。”

萧少焱看着明澜慢慢地说道。

“你冷静一点,什么都可以再商量,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明澜很少看见萧少焱这么平静的时候,可偏偏这看上去最冷静的他却做出了最疯的事,比以前乖张时更令人胆战心惊。

“我再清楚不过了,”萧少焱看向那两个人,“他们该死,明明是这个男的当初利用职权对我妈潜规则,可这个女的却只知道一味地迫害我妈,你不知道我和我妈在国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可纵然这样,他们还没有放过我们。”

这段和传言不同的事实明澜也是第一次听说,震惊是有的,但现在人命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