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们先走了。”易安也没跟她再客气,抬手扶着病房门把手,刚好像是将明澜圈入自己怀中一样将人带走还关上了门。

白茯苓躺在病床上瞪大了眼睛,她感受到了一丝敌意。

走廊里,明澜已经被易安揽入怀中,她伸手推了推易安,“等一下,我还要去给白家二老打个招呼。”

易安只能松手,看着明澜走进隔壁的房间去说了两句话,白家二老送明澜出来,一直送到了电梯门口。

“真不用送了,司机他们就在楼下等着呢,白爷爷你们快回去吧。”

明澜赶紧按了电梯,和易安一起进了电梯,在两位老人的目送下离开。

等电梯门彻底合上,易安才往明澜那边站了一点,电梯里有监控,不能太过亲近。

明澜从电梯的反光中看到了自己旁边的易安,微低着头垂着眸子,浑身散发着不高兴的气息,连嘴角都绷直了,莫名有些委屈可怜。

没见过这样的易安,明澜饶有兴趣地看着,刚好对上易安掀眼皮看向自己的小动作,然后易安在看清自己的表情后好像更不开心了,转过脸不看自己了。

明澜眸子微眯,不等她问个清楚,电梯已经到了地下停车场,小梅等人已经在等着了。

拽着易安上了自己的车,降下和前面驾驶座的隔板,明澜看着上了车也一句话不说,还坐得笔直的易安,胳膊搭在了易安的肩上,上半身向前探去,近距离看着易安的表情,“这是怎么啦?”

易安终于等到明澜问她这句话了,深吸一口气,余光瞥向明澜,“我听见某人说想以身相许。”

听见这话明澜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易安的眼睛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吃醋啊,”胳膊环住易安的脖子,明澜凑上前,“就听见白茯苓说以身相许,没听见我的拒绝?”

“……听见了。”易安的耳朵渐红,手却诚实地揽住明澜的腰身,配合地将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报,那你也救过我,还不止一次,我是不是也得以身相报?”明澜指尖揉捏着易安红得滴血的耳垂,轻声问道,看着易安浑身紧绷着不说话,更上前一点,“你拒不拒绝?”

对于明澜的撩拨,易安没有丁点招架之力,对上明澜含笑的眼神,脑海中却在想刚才明澜那句话,心忍不住提起来,“你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和我在一起吗?”

明澜撩拨的动作一顿,讶异地看着易安,这种时候她竟然想的是这个?

“那你知不知道,对你有意才会是以身相许,对你无意,就是来生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了?笨蛋!”

松开手,明澜抱着胳膊轻哼一声,在破坏氛围上易安真是一把好手。

易安一向聪明的大脑迟钝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明澜的意思,扬起嘴角笑着把人重新拉近,低声诱哄,“要不重来好不好?”

“不要。”明澜微仰起头傲娇地拒绝。

“我下一次一定配合你。”易安知错就改,轻抚着明澜的腰身,低头在她锁骨上轻吻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痒意让明澜有些绷不住了,终于低下头回应易安的亲吻,在密闭的空间里享受只属于她们两个人的缠绵。

车稳稳停在楼下车库里,明澜看着易安帮自己整理好外套,伸手牵住易安的手下车。

直通楼上,易安另一只手打开门,将明澜拉进去,下一秒房门合上,明澜被抵在玄关处,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两人的呼吸凌乱地交错着。

明澜的外套掉落,易安眼疾手快地接住,挂在旁边的衣架上,“回房间?”

“你准备好了?”明澜眼睛一亮,抬手圈住易安的脖子,眼中是亮晶晶的期待。

易安脸色红透,“额……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明澜:……

“现在是吃没吃饭的问题吗?”明澜真想看看易安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可是我怕你会饿……”易安话还没说完,明澜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等会儿。”明澜放开易安,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是方义行,一般来说这么晚了不是急事应该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刚要接通,易安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她把屏幕给明澜看了一眼,是岑竹。

两人对视一眼,意识到大事不妙,各自去旁边接通了电话。

等挂断电后,是同样的脸色沉重,明澜大概猜到这两个电话说的是同一件事,“厉觉逃跑了。”

易安点头,“刚才岑竹打电话也是说这件事,厉觉的律师申请了取保候审,本来在他家里监视得好好的,但是今天晚上突然有一大群讨薪维权和申请索赔的公司一股脑涌去厉家要一个说法,场面一时混乱,厉觉趁机在同伙的接应下逃离,现在下落不明,岑竹让我和你尤其要注意安全。”

“他真是疯了,他真的以为他能逃出警方的天罗地网吗?”方义行那边也是刚得知消息,现在知道这件事并且跟厉家有过节的,都有些胆战心惊,谁知道那个亡命徒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来?

易安眉头微皱,稍稍沉思,“原本根据现在这些警方掌握的线索和证据来看,厉氏集团的罪名没有多少落在厉觉头上,主要在厉传身上,厉觉就算被判刑也只是十几年左右,这么一跑,倒是给他自己跑上死路了。”

明澜也听明白了,“你是说……帮厉觉逃跑的人是叶海?而叶海想让厉觉死。”

确实是这么回事,现在厉家风雨飘摇之际,人人自保尚且来不及,更何况那些跟在厉觉旁边的重要人员都被控制了,谁又会那么卖命还对厉觉忠心耿耿?且就算忠心耿耿也未必能有这么大的能力。

至于叶海,他比谁都害怕厉觉和厉传父子被继续调查下去,一旦厉觉和厉传扛不住,全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他倒出来了,那估计他也完了。

明澜想通了这些,试图分析道:“暂时叶海不会对厉觉怎么样,厉传还在,估计是他们达成了协议,让救厉觉出去,只要厉觉平安,厉传在里面就死不开口,可一旦厉觉出事,那叶海也跑不了,他们互相攀扯着,反而达成一种平衡。”

“你说得很对,可厉传父子还是叶海的眼中钉,他肯定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没有人想活得提心吊胆,更别说叶海那种疑心病重又谨小慎微的人,厉传父子不死,他估计连觉都睡不着。

“所以叶海不会轻易帮厉觉逃得太远,他只是需要点时间,同时弄死厉觉和厉传。”

这样的话,厉觉肯定还在A城。

明澜看向易安,易安点头认可明澜的猜想,“还有,厉觉那个疯子不能以常人的逻辑来想,他现在未必是在逃跑的路上,反而更有可能对你下手。”

对于叶海的心思,明澜和易安都能猜到七八分,那和他打交道多年的厉传厉觉会不知道吗?厉觉或许心里很清楚,当他看不到生路的时候,就会走向极端。

一个原本就很极端的人彻底无牵无挂地走向疯狂,谁都很难预测他到底会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