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啊!”薄洄抬抬手,向后拍了一下庄湄的头顶,“原来你这么厉害了。”
“喂!还有啊,你口袋里明明有那么多零食,为什么在路上的时候不给我吃呢?天天吃罐头,我都吃到想吐了。”庄湄轻声抱怨道,其实她抱怨得不是天天吃罐头,而是这一路上薄洄连她去上厕所都要跟着,两个人已经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连体婴,就像现在这样,完全绑在一起。
“因为最后我们要爬山,我怕你害怕,会哭得乱七八糟,我真的是以前被你吓怕了,所以我也没办法,你知道么姐姐,荒郊野岭根本没有东西可以哄你,就全靠这么点零食。”听薄洄说得用心良苦的样子,庄湄又想气又想笑,眼睛又忍不住酸涩,“我以前,真的会哭得很难看吗?”
“嗯。”薄洄点点头,他向后伸出手去,握住庄湄的手,庄湄也握住他的手,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庄湄就说:“你放我下来,我真的自己可以下去,我已经不怕高了。”
薄洄站起来,叫其他人检查装备,两分钟后就要沿着绳索下山。
“就算你现在不怕高了,可是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危险,我都不想你承担。我背你下去。”
庄湄无力反驳,只能继续在她弟弟身后吃零食。
下山总是很快,庄湄没拆完几包零食,他们一行人就从山顶安全落地。
薄洄给庄湄松开那些捆绳的时候,庄湄就这么看着他,她拿手触了触薄洄摘掉头盔之后的脸,惊奇的说:“你真的长大了,你有胡茬了哎?”
薄洄侧过头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他一笑,庄湄又觉得他还是个孩子。
到底是被绑了太久,双脚和腰部都有些麻木,庄湄站在原地,薄洄教她坐了一套小操,运动了一下,浑身上下都归位了。
这时候,天色渐渐暗下来。
他们又和前几天一样在野外扎营,庄湄很想帮忙搭个帐篷、生个火,可她站在这群雷厉风行的雇佣兵旁边一瞧,自己还是乖乖呆着,不要给人家添乱了!
干站着是最无聊的,此时薄洄已经和两个雇佣兵进了最先搭好的帐篷里商量事情,他叫她坐在板凳上休息,又叫人给她拿来了一串刚摘下来的香蕉,她吃了一个香蕉,就站起来四处看景色。
植被太过茂密,她走进去二十步就退回了营地,生怕自己迷路。
就这样等到天黑,燃起篝火,庄湄就有了自己的小帐篷,她钻进去躺在睡袋里,正闭目养神,帐篷就被拉开,薄洄手里端着个木托盘,上面有肉香四溢的牛扒、一些小番茄和一根米色烤肠。
“晚饭不吃就要睡吗?”薄洄笑着问。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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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掉的一代名门后裔 作者:半步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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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零食和香蕉吃饱了,这个你吃吧。”
薄洄低下头去,习惯性的给姐姐切好牛扒,说:“给我统统吃掉,快吃!”
庄湄揉揉肚子,她坐起来,一口一口吃牛肉,即便这牛肉已经有点老了,但是弟弟亲手切得,她吃着吃着就觉得心里完全暖了起来,她自己吃掉一小半,剩下一大半全喂给薄洄吃了。
“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睡吧。我叫人在外面守着。”
薄洄出了小帐篷,庄湄侧卧在帐篷里,望着那被篝火衬得格外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
大概是后半夜,庄湄半梦半醒间,听见了有怪叫声,她猛地坐起来。
“啊!”
“姐姐,别怕,是猫头鹰而已。”薄洄握住庄湄的手,庄湄看向薄洄,“我不会和你分开的,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
庄湄猛地抱住薄洄,薄洄也抱住她,“对,我们不分开,永远不分开。”
他们反复说着这句话。
过了许久,庄湄才从惊梦的迷茫感中彻底清醒过来,她微微推开薄洄,“对不起,我又做噩梦了,我梦见有很多人来抓我们,我梦见我一直追着你的车,可就是追不上……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血……”
“你睡到我怀里来。”
薄洄伸出手臂,庄湄便枕上他的手臂,她说这些的时候开始浑身发抖,薄洄亲吻了她的发顶,轻轻的拉开了帐篷上方的一个小窗户拉链,透过那正方形的网状小窗户,能看到外面的参天大树和……美丽的星空。
“姐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来像小时候一样,数星星,好不好呢?”薄洄微微捏住庄湄的下巴,让她看小窗户。
庄湄的目光挪到那小得可怜的窗户上,确实能看见发着亮光的繁星,今晚的星星很多。
“很美吧?我很喜欢这里的星星。你喜欢吗?姐姐,你喜欢么。和我说说话,好么。”
“我们可以数星星,对,小洄儿,你陪我数星星。”庄湄想起很小的时候,她和弟弟睡在一起,父亲搂着她,母亲搂着弟弟,父亲会给他们说故事,说着说着他自己先睡着了,而他们姐弟刚听到兴头上,最后他们只好抱在一起数星星,数到几千颗的时候他们才会睡着。
“一,二,三……”庄湄开始数,薄洄握住她的手,“不,姐姐,我们倒数,从第三千九百二十七颗开始数,好不好?”
庄湄看着薄洄,“三千九百二十七,三千九百二十六,三千九百二十五,三千九百二十四……”
“三千九百二十三,三千九百二十二……三千九百二十一……”薄洄接着数,“姐姐,不要害怕,明天是新的一天,一切都会好的。明天是新的一天,一切都会好的。”
庄湄一直数到零,才终于闭上眼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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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在一片星空下,灯火通明的城市一眼望过去,就看不清天上有多少璀璨的星。
正在和孔玉梁参加晚宴的温禧抿了一口红酒,她在应酬中几乎心不在焉,被一些本城的朋友问及和孔先生什么订婚结婚等问题,也是孔玉梁一个人在答。
这次的葬礼聚集了很多同辈人,温禧是第一次在自己家门口组织这样大的晚宴,宾客汇集南北,甚至有不少是北国的青年才俊。
白色葬礼谢了幕,长辈们也不在场,眼前上演的是一场红色盛宴。
温??见温禧根本不想多谈她悬了几年的婚姻大事,就拉着她走到一旁去,兄妹俩耳语片刻,温禧仰头喝了半杯红酒,对温??说:“哥哥,容夫人刚去,我们要给她守丧。最起码守三年。不,守十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