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于逍没有让他等太久,很快抱着一束鲜花回来?了?,另一只手上还拎着一只精致的盒子。

看?见陶柚的瞬间,他露出一种笃定的眼神,笃定而愉悦。

仿佛认定了?陶柚一定会在?原处等他回来?。

他一点一点靠近,将?花束送进陶柚怀里。

陶柚随之仰起头,裴于逍从他眼里看?出了?一丝不服输的韧劲。

果然,陶柚试图先发制人:“你是想跟我表白吗?”

话说得很大方,但全身都因为紧张而用力绷着。

裴于逍觉得他通红的耳尖实?在?太可爱了?,忍不住弯腰碰了?一碰,然后陶柚连耳垂了?也红了?,像一颗悬悬欲滴的樱桃。

“我不是每天都在?跟你表白吗?”裴于逍笑着说。

陶柚语塞一瞬,眼神飘忽地揉了?揉被裴于逍碰过的耳朵:“那你想干什么?”

裴于逍拆开纸盒,里面是一只漂亮的、仿佛蓝色云朵般的蛋糕,他将?蛋糕放在?桌上,抬眸看?一眼陶柚:

“给你过生日。”

陶柚愣了?愣,立马看?了?眼时间,6月15号,23:58,差两分钟到零点,差两分钟到他的生日。

“表白随时都可以有,”裴于逍一根一根插上蜡烛,“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每天都对你说一遍,说好几遍、无数遍都可以但生日一年只有一回。”

他笑起来?,点燃蜡烛,将?蛋糕往陶柚面前推了?推,陶柚看?见上面的数字不是十?九岁,是二十?四岁。

“还有23秒,”裴于逍数着时间,在?秒针走?向12的那一瞬,对陶柚露温柔地笑了?笑:“生日快乐,陶柚。”

几个月前,陶柚也是这样给裴于逍庆祝生日的。

现在?裴于逍以同样的方式,成?为了?陶柚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对他说出这四个字的人。

“许愿吧。”裴于逍指了?指快要融化的蜡烛。

陶柚听着他的话合十?双手,眼神却晃动着。

最?终,他没有闭上眼睛,反而将?目光移到裴于逍身上。

“我可以,许一个能说出来?的愿望的吗?”

裴于逍闻言,立刻坐直了?身体:“当?然。”

他神情严肃而认真,仿佛“当?然”这两个字里蕴藏的含义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一定帮你做到。

他看?上去,甚至做好了?克服艰巨任务的准备。

陶柚眼底溢出一抹笑,忽然问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你今天有没有看?过我的头像?”

裴于逍怔愣一瞬,心脏忽地一提,就像在?里面燃起了?某种火苗。

今天两人一直待在?一起,没有需要网上交流的机会,裴于逍自然也不可能注意?-到陶柚的头像。

他连忙打开手机,陶柚果然将?那张电影截图换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手机拍的照片。

很黑,只有一簇烟花的光黑暗中?唯一的亮光,映出了?拿着烟花的人的侧脸。

其实?很明显了?,这就除夕那晚,裴于逍带陶柚去郊外的庄园,放烟花时,陶柚偷拍的那张说什么也不愿意?给他看?的照片。

裴于逍却还是反复地、小心翼翼地确认了?好多遍。

陶柚的头像,一直代表着他想要但还没能得到的东西。

心里像是被什么填满了?,裴于逍猛地抬头,隔着摇晃的烛火对上了?陶柚的眼睛。

那双眼睛明亮、澄澈,带着浅淡的笑意?,火苗摇曳在?眼底,却像是从心底深处升腾起来?似的,灼灼燃烧着,光芒闪耀。

“我想要你,”陶柚说:“我希望这个愿望即刻实?现。”

话音落下?的瞬间,蜡烛融化了?。

裴于逍捧起陶柚的脸用力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又深又重?侵略到极致的吻,伴随着瞬间升腾的体温和急促的呼吸。

陶柚很快被抱着向后仰倒,后背抵在?床沿。

裴于逍身上的香味像被热气?蒸过,让陶柚想起每一次他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时,皮肤上残留的水汽,散发着令人沉醉的渴望。

他们的气?味终于真真切切交融在?一起了?,这让陶柚的心跳急速加快,被冲昏了?头脑一般不再躲闪。

他抬起手,双臂环住裴于逍的脖子,在?唇齿分离的短暂片刻,嗅着彼此的鼻息,仰着脖子回应了?上去。

这种微妙的停顿与主动几乎掐中?了?裴于逍的死穴。

他变得更加滚烫,无可遏制的汲取着陶柚的气?息,汹涌而猛烈,没有丝毫的柔情与怜爱。

仿佛陶柚是他历经千难才捕捉到的一只猎物?,柔嫩又脆小,他却渴望咬断猎物?的脖子,从动脉里舔舐那朝思夜想的、鲜美?的血液。

很多次陶柚都觉得自己快被咬碎了?,但裴于逍又总能在?犬齿刺破舌尖的前一秒柔情地厮磨片刻,仿佛是在?安慰陶柚那即将?破损的红肿的舌尖。

总之,他没让他真正尝到血液的腥味。

没有人去吹蜡烛,蜡烛摇晃着、挣扎着,最?后噼里啪啦燃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