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虞阮扭头看向窗户,片刻后,楼下传来巨大的声响,有瓷器摔落的碎裂声、重物撞击的钝响,密集而混乱。

虞阮闭上眼,肩膀垂落,裸露的肩头白得发灰。

江修晋回来的时候神色如常,手上端了一碗车厘子。

玻璃碗内的车厘子颜色深红,表面挂着水珠,连着的枝梗都被江修晋扯干净了。他捡起一颗,喂到虞阮嘴边:“很甜的,试试?”

虞阮瞥到他手臂上不明显的血痕,张嘴吃了进去。江修晋的手盛在他嘴下方,示意他把核吐到他手里。

虞阮摇摇头,咬掉果肉,倾身半趴在床沿,将果核吐进了垃圾桶。

江修晋没说话,手握成拳收了回去,给虞阮抽了张纸巾。

一个上午沉默地过去,偶尔江修晋说几句话,虞阮总是一副死寂的样子,后来他也不说了,安静地抱着虞阮,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完午饭,江修晋收拾掉饭盒,垃圾袋已经满了,他便扎紧下楼去扔。

房门关闭,虞阮看着他离去,掀开被子,拿起床头柜的药膏。江修晋早上发过一通火之后,看似平静,却只是刻意压制了自己的怒火,依旧处于不正常的情绪状态,连药都忘了给虞阮涂。

虞阮垂眸挤出一团药膏,分开膝盖,抹上自己肉嘟嘟的阴唇。经过几天的休养,穴口已经快要消肿了。

于是江修晋拉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雪白的身体坐在床沿,双腿屈起分开,白色的乳膏在阴唇上糊了一层,肥软的臀压得扁扁的,虞阮听到声响,抬起头,脸上带着点天真的懵然,像不谙世事的天使。

江修晋几乎是瞬间起了反应,粗长的性器将裤子顶起很高的一块,他呼吸急促起来,咽了口唾沫,几个大步就走到了虞阮面前。

“阮阮……”

他的手触碰到虞阮的手臂,虞阮却猛地将药膏丢到他脸上,尖叫道:“别碰我!!”

江修晋愣在原地。

他本意只是想帮虞阮上药,最多摸一摸,可虞阮的反应仿佛面对着什么恶鬼,他突然被激怒,抓住虞阮的大腿一把拖到了自己身下:“老公碰你怎么了!居然敢躲我!”

虞阮被他吼得一瑟,又回忆起那天差点死亡的窒息和下身撕裂的痛感,扎进骨血的恐惧笼罩了他,求生的本能让他只想要从愤怒的江修晋手下逃离,双腿乱踹,踢到了江修晋的大腿骨。

他的挣扎更加引发了男人的怒火,江修晋用四肢将他钉在床上,捏住他的下巴怒吼:“躲什么!给你惯的是不是!”

他狰狞地逼虞阮和他对视:“阮阮,你看着我,不是最爱老公了吗?你说过要和老公在一起一辈子的。”

虞阮哭得满脸泪水,低烧熏晕了他的脑袋,带着哭腔说:“不是……不是……我、我爱的不是你……”

“闭嘴!”江修晋勃然大怒,“你爱的就是我!就是江修晋!我们的名字刻在锁上,绑在了山上,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虞阮不断地摇头,声音断断续续:“不……不……”

江修晋鼻间喷薄着灼热的气息,他声音一变,变成了“江修晋”的温柔嗓音:“阮阮,你在说什么呢?阮阮不是最爱我了吗?”

虞阮发抖的手一滞,眼珠转了转,直愣愣盯着江修晋。

“……晋晋?”他眨了眨眼,表情变得慌张,“我、我说的是,我爱你呀,江修晋,我爱你的。”

“那阮阮亲亲我好不好,刚刚那样我好难过,你亲亲我。”

虞阮睫毛扑闪了几下,仰起头去吻他。

可却在嘴唇接触的前一秒,感受到男人压抑的喘息,虞阮的眼神突然清明,他眸光颤动,猛地在那张脸上甩了一巴掌。

“你这个骗子!”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推面前的人的胸膛,“你不是江修晋!放开我!放开我!”

“虞阮!”

江修晋额角青筋暴起,死死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虞阮疼得头皮发木,脸被送到江修晋面前:“我再说一遍,我就是江修晋,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你爱的就是我!”

“不是!不是你!”虞阮大哭着喊道,“我要出去……我要回家……”

他眼前一花,被大力惯到了床上。

“出去?”江修晋嗤笑一声,“阮阮,你好好想想,你出去是为了什么呢?你还有什么?外面有谁爱你啊?没有了。留在这里,还有老公爱你,老公只爱你。你出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虞阮已经有些魔怔,脑袋成了一片浆糊,无法理解男人的意思,只是麻木的摇头。

他的冥顽不灵彻底磨掉了江修晋最后的耐心,他缓缓直起身,面容冷峻肃杀。就在虞阮以为又要经历一场凶残的性虐时,江修晋的声音炸响在背后:

“我不想走到这一步的,阮阮。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了。这么不听话的狗,连这间房都别想离开!”江修晋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恶狠狠地判决他的命运,“这段时间,你就一个人待在这里,好好想清楚,想明白了,免得再说出今天这些愚蠢至极的话!”

房门轰然关闭,留下的回音振聋发聩,回荡在这死寂的、空荡的囚笼。

惨淡的日光将虞阮孤零零的影子投在床上,暗示着他,孤独或许比魔鬼更可怕。

29 跨年

虞阮在床上坐了很久,瑟缩逐渐平息,才确定江修晋是真的离开了。

那一刻,他说不清是解脱还是害怕,茫然地盯着窗外阴沉的天,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呆坐了半晌,他觉得有些冷,缩进被子里将自己裹起来,抱着肩头,眼睛很久才眨一下。

他呆呆盯着天花板,放任时间流逝,在无限的寂静中,情绪趋于平静,并不难过,也不开心,大脑被空白填满,像一尊无感的泥偶。

脸上凝固的泪痕僵着有些难受,虞阮想用湿巾擦一下脸,支起身却发现湿巾包在床尾那边的桌子上。

被江修晋当婴儿似的照顾久了,虞阮连这一点距离也嫌远,纠结了半天,还是放弃,重新躺回了床上。

他看着天色一点点黑下去,房间像被调暗的鱼缸,静谧包裹,时间如水滑过。虞阮将床侧的开关打开,顶灯亮起,这才重新亮堂起来。

肚子传来饥饿的感觉,他食量少,每天到了下午中段就会饿,江修晋这个时候会给他切一盘梨,一块块喂他吃完。而现在已经快要到饭点,虞阮捂着空荡的小腹,不知道晚饭该怎么办,房间里除了水一点吃的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