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领带从她后脑勺那往前绑了过来,多?余的?一截直接塞进了她嘴里。
“不说?”他瞳孔深红,扣住她出?汗的?手心,“那就一句也别说了。”
她没挣扎,也早就清楚挣扎在他面前无济于事。嘴里喊不出?声,嘤嘤呜呜都闷在了喉咙间,显得那一点哭声都很凄惨。
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夏仰难捱地微微失神。
头脑空白一片,她本能往床头那缩。
身上到处都疼,尤其是伤口被缝起来的?手。那里的?疼是切切实实钻着心的?,带着血肉被戳烂和药物的?刺激感?,还?有汗液的?侵入。
不能碰,不想再去医院缝一次。
段宵掐过她眼泪落下的?脸,暴虐的?因子在翻滚,动作毫无怜惜感?。力道大到横冲直撞,像是要把她嵌进身体里去。
他忽略肩胛骨上那点被指甲挠出?血的?痛感?,近乎咬牙切齿地开口:“你不喜欢我,还?不是要被我上。”
夏仰闭了闭眼睫,泪水顺着眼角弧度掉进潮湿的?头发里。
她不发出?声音地在哭,一整个晚上哭到缺水,也没换来一点温柔和放过。
已经没眼泪能掉了,但还?是瑟缩着控制不住地抽泣。
……
领带解开的?时?候是凌晨2点半,湿泞一片的?床单被抽走。
她裹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只剩指尖还?能自在地摩挲几下被套,清醒地睁着眼睛看着黑暗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了外面的?落雨声。
整个城市的?喧嚣被深夜的?白噪音冗着,雾气?笼盖市中心。雨滴敲击落地玻璃窗,房间里传来一阵呛口的?烟草味。
夏仰身上套着一件宽松的?男生T恤,遮到泛满咬痕的?大腿那,妖艳而不自知。
她长发顺直地落在胸前,眼皮肿了起来,锁骨和胸口都还?有点疼。
脚落在地毯上时?,腿软地微崴了下,差点没站稳,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轻手轻脚地开了房门出?去,虚无飘渺得像随时?能消失的?鬼魅。
夏仰赤着脚,走过开了暖气?的?地板上。蹲在客厅电视机下的?橱柜面前,翻出?了家用医药箱。
就着一点点夜光,找到了橙白色包装的?止疼药。一口气?吞了两颗,水喝得急,呛得喉咙痛。
夏仰捂着嘴,脸埋在屈起的?手臂里咳了几声。清瘦的?背脊弯成一小?团,几近咳到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一回头,看见?段宵正靠在门框那看她。
静谧的?夜幕之下,只有大厦商城顶部?的?荧屏还?透着白光。
他宽肩长腿,凌厉的?那道身影落在半明半暗的?阴影里。只能看清轮廓,看不到半点脸上的?表情。
尤其是不出?声,就更难猜测阴晴不定的?情绪。
“我没跑。”她开口时?声音全哑了,音色还?有点颤的?哭腔。多?此一举地补充一句,“外面在下雨。”
两把硬骨头,总有弱势一方要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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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仰第二天没赶上考试,考试时?间在上午。她睡到了下午才醒,手机被摔坏了,接不到消息。
起床时?,只有来给她熬汤的?王姨在厨房那忙活。
“夏小?姐,阿宵说你伤到手了,我找营养师问过……这汤对身体好?。”
夏仰点了点头,回浴室洗漱。
出?房门之前,她下意识拉开了衣柜,其实自己的?大部?分衣服都带走了。只是年底一到,一些奢牌的?sale又?送了新款过来,包括女款。
段宵是好?几家高奢品牌的?VIC,从来不愁最新款的?衣服。
她挑了套最不起眼的?穿上,走出?去坐在餐桌前,看见?了一部?新的?手机。
卡针和她原来的?手机卡都在旁边。
手机尺寸小?了一号,pro max变成pro了。不过对于她现在一只手来说,倒是更方便?些。
一般让王姨过来做饭,不是段宵忙就是他俩在冷战。
王姨踌躇着开口:“是不是和阿宵吵架了?他脾气?是有点坏,段董都不怎么能管住他的?,他们娘俩在家里碰上了就是鸡飞狗跳。”
夏仰低头喝汤,不置一词。
“每次段董都是往他身上砸东西才能出?口气?,关系越来越僵……都是没人压得住的?脾气?。”王姨叹口气?,又?说,“哎,其实很多?时?候多?顺着点这孩子就好?了,他又?不是坏孩子。”
“我知道。”
她终于说话。
知道这个规则,但还?是吵架了。只能说明是不能让步的?事情,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为什么是我要顺着他,不是他顺着我呢?”夏仰突然又?开口,“他已经什么都有了,为什么你们还?来帮着他欺负我?”
王姨愣住,神色有点尴尬。
夏仰淡淡道:“因为您也知道我只是被他花钱养着的?,就该每天都给他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