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起来厉扶青要更惨一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费比安是一个成年多年并且在战场上?拼杀了?一身军功的雌虫,远不是海特招生?试时那些未成年或者即将?成年的雌虫能比。

要不是厉扶青是剑修,这段时间身体又健康了?不少,在加上?精神力和些许灵力的加持,还真可能在他身上?留不下伤。

坐在治疗舱旁的雷坦脸色很难看,他深吸了?口气想说?些什么,看着厉扶青的可怜样又什么都说?不出。

听闻消息的萨尔诃斯赶来,一脸兴奋地趴在舱门上?,满眼深情地道:“宝贝,你居然揍了?那个教官,真是太棒了?,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一旁黑着脸的雷坦闻言直接伸手,将?萨尔诃斯拎起来丢出门去。

门外的萨尔诃斯沉默了?会后气笑了?。

现在是随便一个虫就敢这样对他了?吗?

厉扶青出手之前用精神力模糊了?费比安的感知,又用灵力将?外套死死地套在他头上?。这导致费比安根本察觉不出跟自己?打?的是阿提卡斯这个雄虫,遭到?袭击的那刻他甚至还下意?识扭身以一种保护意?味的姿态挡在阿提卡斯的面前。

后来回过味来的他以为是哪个雌虫新生?学作战系那边殴打?教官,下起手来那更是不留情。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要是让他知道对手是雄虫,他还真不一定下得?去手,哪怕他很讨厌雄虫,特训起来更是毫不留情,但这与他亲自下手去揍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从?他得?知与自己?打?的是阿提卡斯后,那难看至极的脸色就能看出来。

躺在治疗舱里的费比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让拉文毫不怀疑他下一秒会从?治疗舱里暴起,然后冲出去拎起那个不知死活的雄虫的衣领,暴怒地骂出他此生?能骂出的所有最难听的话。

……

夜晚,费比安一身血腥味一瘸一拐地来到?厉扶青门前敲响了?门。

刚从?治疗舱里爬出来不久的厉扶青听到?声音后打?开门,发现走进来的是他后有点诧异。

费比安走进来坐下,厉扶青发现他整个后背都被?血给洇湿,想了?会后道:“你是来借治疗舱的?”

费比安摇头,嗓音沙哑:“不是。”

他刚在刑罚室里受完罚回来,虽说?身为教官,他确实?可以对雄虫进行?严苛的训练,但出手导致雄虫受伤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看着厉扶青,沉默了?好一会后道:“我是来向你要那句话的答案的。”

厉扶青很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一个答案?”

费比安不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执着于想得?到?一个没有意?义的回答,或许他已经不正常了?吧。

早在五年前暗中?加入反叛军时,就已经不正常了?。

不过如果真要追究的话,那应该是在七年前受伤落入荒星被?反叛军恶意?告知那个真相时就不正常了?。

在被?反叛军恶意?告知那些事的时候,他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画面,就是当初还是第二军团总指挥的希瑟尔厄涅斯长官踩着他的头告诉他这句话的画面。

那般高高在上?又傲慢到?极点:‘过刚易折,很多时候服软才能活下来,才能活得?更好。’

‘该舍弃的时候得?舍弃,执着没有意?义的事是蠢货才会做的事。’

那时脑海里闪过这些画面的他,心里涌上?的就只有荒谬和可笑,若说?还有其?他的话,就是更浓烈的厌恶和讨厌。

那天过后,本就讨厌雄虫的他,越发地厌恶和讨厌起雄虫来。

甚至时常控制不住地在想,他们怎么不在同一时刻全都死了?呢?

“这个问题你不想答的话,那我换一个问题问你。”

“我事先了?解过你,你的精神力与大多雄虫不同,很厉害,具有很大的杀伤力。”费比安看着窗外夜空中?高悬的双月:“但因为有基因病的原因,你的身体强度低于其?他雄虫,那天在重?力场,你比在场的任何一个虫都有资格有理由躺下。”

费比安回头瞅了?他一眼,眼里的情绪不明:“那种程度的重?力,大多数雌虫都坚持不住,既然难受痛苦,那为什么不躺下呢?”

既然扭曲,不甘,那为什么不放弃呢?

“所以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所以你们雄虫到?底在坚持什么?

二十四颗糖~

同样的话在这几年来费比安反复问过了三届雄虫, 但是他都没得到一个答案。

他们或讽或笑或散漫,那些从他们嘴里说出的话都带着股漫不经心的敷衍和戏弄。

“不知道。”厉扶青仔细想了会后给出了他的答案。

他那时就只是单纯地不想倒下而已,若是问他到底在坚持什么, 其实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那样?想了,便那样?做了而已。

虽然那样?看起来很蠢, 但那是自?己难得的小性子, 他当然得包容一下?。

听到他答案的费比安怔了一下?,这样?的答案他从来没想过。

不?知道?为什么坚持, 就只是单纯的想吗?

他盯着厉扶青的脸, 张嘴想说什么, 突然想到某种可?能, 于是顿下?了后试探道?:“你该不?会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吧?”

厉扶青眉头微蹙:“你话里藏有其他意思??”

不?然他打架又?没伤着脑子,这点话他还是听得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