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上次特地定了一枚名家手工制作的2克拉萨诗法雅宝石戒指安多利亚星区十分崇尚古琧斯文化,近年来更兴起了用戒指求婚之风;珍而重之地揣在怀里,打算回到学校俩人独处时送给她。谁知在吧里喝高了,身边的维桢又桃腮微红,风娇水媚,心里一激动就把戒指掏出来套到她手指上。
维桢双眉一蹙,直接拿下来塞回他手里,摇头如捣蒜地嘟囔:“我不要,我不喜欢戴戒指。爸爸以前买了个醉黛缇宝石的给我,洗澡时手上一甩,直接就把戒指摔进马桶里,吓得我再也不敢在手指上戴饰物了。”当着一干好友的面,沈飞脸都气绿了,戒指是随便乱送的么,这臭丫头是真不懂还是故意不肯接受?
蒋晗熙笑得登时将嘴里的酒喷到对面的人脸上。
其实维桢并不讨厌那枚戒指,女孩子嘛,都中意亮晶晶的小饰物,她只是心里有些抵触。拿人的手软,她没想过会与沈飞发展到谈婚论嫁的阶段,物质上的牵扯自然越少越好。
维桢皱了皱眉头对沈飞道:“你知道我不喜欢蒲吧的。”
维桢有一回被父亲安斯艾尔.垌文迪许最得意的门生利安澜和其余几名弟子悄悄领去酒吧玩。几个师兄知道维桢就是安斯艾尔的命,因此将她看得很紧。利安澜牵着粉妆玉琢的小师妹跳了一支舞,为她端了杯不含酒精的果酒,然后众人就陪着她在包厢里聊天说笑。垌文迪许先生知道之后仍是勃然大怒,差点把几个弟子逐出师门,维桢也被方瑾儒禁足了两个月。维桢自此再也没有去过夜店。与沈飞在一起之后,硬被他拉去了两三次,心里有点不满。
沈飞也不想总是勉强她。然而他出于社交需要,得经常出入各种会所。他一来是舍不得维桢,恨不能每分每秒都将人锁在身边;再者是有点不放心她。小丫头生得杏雨梨云,勾死人,就算是乖乖呆在学校里,他亦不敢掉以轻心,谁知道会不会被哪个油头粉面的小子花言巧语骗了去。因此只好哄着维桢跟他一起。那些地方虽然有点乱,不过有他照看着,决计没人敢觊觎她。
沈飞抱住维桢的腰:“宝贝儿,偶尔去一次不要紧的,有我陪着你呢。你看书也行,上星网也行,喜欢怎么着都可以,就是整晚板起一张脸也没人敢挑你刺。”
维桢道:“好好的我为什么要摆脸色给别人瞧?我就是不喜欢那种环境而已。你自己去不可以么?我下了课就回宿舍睡觉,不会在外面乱跑的。”
沈飞就是想与她待在一块,接着劝道,“桢桢,你也知道多米尼克这人,你若不去,他不会以为你不习惯那种氛围,只认为你不赏脸呢。”
维桢嘀咕道:“他就不能赏我个脸,别叫我去了?上次他一个人就带了两个女人去,喝多了直接就”她脸一红,“好不要脸。”那晚上三人放浪形骸就算了,偏偏沈飞看了就有些忘形,嘴对嘴地强灌了自己两杯红酒,还把她压在沙发里上下其手,直到把她惹哭了才停下来。
沈飞痴迷地望着维桢瓷白的脸蛋染上一层淡淡的嫣红,当真是素若春梅绽雪,艳似霞映澄塘,不由心猿意马起来:“也就是过过手瘾而已,人家那时候衣服都还穿得整整齐齐的。”不过一男二女出了包房之后做过什么,就不好保证了,多米尼克向来是个没啥节操的人。他粗糙的指腹顺着维桢的耳际一路往下滑动,“桢桢,你怎么漂亮成这样。”
维桢按住他乱摸的手:“这次他还会带好几个女伴去么?”
沈飞啼笑皆非道:“就算他换了一百个女人,又犯得着你什么?这次好像是个刚出道的模特吧。”
维桢不由微嗔道:“他就是染上什么病呢,也不与我相干。不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俩总混在一处,若也得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病,劳驾定要通知我一声。”
“一提到这话题就牙尖嘴利起来,我现在都为你守身如玉了,还要怎么样呢。” ? 沈飞比窦娥还冤,跟维桢在一起之后,他压根就没有正经鬼混过,偏这臭丫头到现在都不许他动。
维桢迟疑着问:“我们到那里都快十点了吧,什么时候能回学校呢?”
“早上再回来得了,明日的课都翘了吧。别害怕,落下的功课我替你张罗。”
“我不想在外面过夜。”维桢为难道。
“有好几个人呢,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你自己想想还赶得及回来么,你不想凌晨的时候敲门把室友都吵醒吧?”沈飞看着她道。
维桢心内怏怏,无奈地点点头便上楼往课室去了。
沈飞站在原地眼也不眨地望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苦笑起来:“从来都不回头,这小东西当真是没心没肺。”
散课时将近九点,维桢在楼下左等右等不见沈飞,十分钟后打开通讯器给他拨过去。
沈飞的声音略显焦躁:“桢桢,我正要给你打。德洛莉丝好像出了点事,非要我过去找她一趟。你先到教学楼正对着的湖边找个椅子坐着等我一会,别乱跑,知道么?”
别人的事不好多问,维桢点点头,又想起沈飞看不见,就“哦”的一声答应了。
若耶湖边坐满了一对对恋人,并不冷清。维桢寻了个边角上的凳子坐下来看书打发时间,揣摩着德洛莉丝到底出了什么事。
维桢盯着书页,连一个字都记不进脑子里又是那种被人隐在暗处不怀好意地窥视的感觉,她心里头一阵蚂蚁爬过似的不舒服。合上书,站起来四处张望,湖边的恋人皆是交颈喁喁细语,湖塘外面稀稀落落十几个学生,多是目不斜视,行色匆匆,并无任何异样。
“哎哟!你这人瞎了眼吗?”尖利的女声划破夜空。
维桢吓了一跳,不由循声望去,前方一名女生被撞得仰面倒在道上,书本手袋等物品滚落一地。背对着维桢跌坐在地的栗色寸头高大男生一声不响地爬起来,大步离去,只留下一个肩宽腿长的背影。被撞倒的女生揉着臀部骂骂咧咧地撑着地站起来。
维桢心念一动,循着男子的行迹追过去。开始还能看到他的背景,后来转过几个拐角,又遇上几茬稀稀落落的人流,前者便没了影踪。
军校很大,维桢平日来来去去就那几个地儿,如今天色暗沉,路灯幽蒙,偌大的校园对她而言犹如迷宫,明明是沿着原路返回,却不知不觉到了一处幽静微凉的林子里,往内走了几步,木影茏葱,花枝闪烁,断壁残垣处苔藓成斑,藤萝掩映,渺无人声。维桢悚然,欲转身离去,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贴在她身后。
0028 第二十七章 伊丽亚利哑声哄着,“乖,让我进去。”
高大,魁梧,只消静静站着,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不需要直接相贴,已能感觉到炙热的气息,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从头顶传来。维桢毛骨悚然,想跑,双腿软得几乎立不住,头脑一片空白,后背的鸡皮疙瘩一颗连着一颗冒起,心脏紧跟着‘怦怦’直跳个不停。
强壮结实的长臂环了上来,头颅沉甸甸地搁在肩颈,灼热的呼气喷在耳畔,“小宝贝儿,要等你落单可太不容易了。”
维桢嘴角溢出一声抽噎,双腿一软,往地上滑落。
身后男子拽住她的腰将人拖入怀内,同时沉声笑起来,“真软啊,哪哪都是软的,香的,腰细成这样,就这么一小把,还软成这样,真怕一不小心就掐断了。”他将脸凑到维桢鬓边深深地吸了一口,“那天就想这么抱你,可惜沈飞来得太快。”
维桢一怔,转过头一瞧,蜜色的皮肤,凌厉的眉骨,咧开嘴露出两只锋锐森冷的犬牙。
“伊丽亚利学长?”
她的声音里微带了丝欣喜,这点子惊喜极大地取悦了伊丽亚利.费尔南多,“真是个有教养的好孩子,这种时候还能礼貌地喊我学长。”又笑,“你以为是谁?校园午夜变态杀人狂?”
“有点像嘛。方才我还以为要没命了。”寂夜,空林,黑影。不是悬疑片就是灵异片。其实她以为是鬼,不过联邦人好像都不信这个。维桢是信的。小时候经常被鬼压身,小维桢哭哭啼啼地告知父亲。垌文迪许先生温言安慰她,又吩咐家庭医生为她检查身体,按摩吃药一通,半点不起作用。再一次被压着无法动弹时,方瑾儒进了她的房间,彷佛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片刻之后,维桢浑身一松,似从黄泉被重新拉入人间。如是者三晚,之后维桢再也没有遭遇过类似的事情。
伊丽亚利扣住她的下巴,眯起眼逡巡着她精致绝伦的小脸,她的皮肤极薄,哭了两声,眼角鼻尖就微微透着丝粉红,想来是惊吓得厉害,羸秀苍白里泛着点青,愈发衬得一双杏眼清若溪流,黑如子夜,乌润润顾盼而来,美得摄人心魄。
他悠悠道:“放心,没有男人舍得杀你。”天下间不会有男人见了她后舍得痛下杀手。他只会掐着她细软的腰,捂着她粉嫩的唇,将她拖入密林更深处,对她做另一件事情,正如现在自己想做的一样。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掩饰似的问:“你刚才追着谁?我一直跟在后面你都没发现。”
维桢也是有些怕他的,不敢违逆,老实答道:“一个栗色短头发的男生。我觉得他好像在偷窥我。”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谁不想偷偷看你呢?”伊丽亚利愈发贴近她的身体,甜丝丝蜜似的香气沁入口鼻,“我也想看啊,小宝贝儿,”觉察到维桢的推拒,手上收得更紧,“这几月我都快想疯了。沈飞粘你粘得那么紧,我只能远远看一眼。”他妒忌得要发狂了。他也想牵维桢的手,搂她,亲她,听她娇滴滴地撒娇,甜蜜蜜地笑,还想脱下她的裙子弄她。她脸上和手上的皮肤那么白,衣物遮着的地方是不是更白,还是白里透着粉?
维桢怯生生道:“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害怕。你放我回去好不好?”伊丽亚利的手臂铁箍似的桎梏着她,半点动弹不得。
“小宝贝儿,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就是想亲近一下你。”伊丽亚利垂下头凑到维桢嘴边。维桢扭头要躲,被攫住整个下颌。
伊丽亚利追上去,嘬住她的唇,又软又滑,嫩生生被自己含在嘴里。那香甜的气味勾得人头脑发昏,血气上窜,动作愈发又猛又烈,舌头急切地往维桢嘴里钻。
嘴被咬得又麻又疼,何况是被沈飞之外的男人轻薄,维桢既羞且怕,死死抿住唇不肯就范,嘴角溢出细细的呜咽。
真可怜,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