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大厦,有102层。我从前去过几次,看夜景。”
季语瞪大眼睛,然后又疑惑,“以前?所以你离开孤儿院,去了美国?”
钟业翻开相册,每张相片整齐粘贴在黑色卡纸上,只有一张随意夹在中间,他捏起递给季语看,她认出青少年是他,身边坐着一位年龄很大,也没在其他相片出现过的男人,她问:“是你外公还是阿爷?”
钟业说:“我的养父。”
他选择性坦白,“他的女儿住得很远,他太孤单,就想到领养个儿子。”
“我跟他去了纽约,一直在法拉盛生活,直到我成年没多久他就去世了。”
“哦......是这样。”季语举高照片,在灯光下细细端详,“他看上去很凶,对你好吗?”
“非常严厉,但供书教学,吃穿用度从不吝啬,给的都是最贵最好的。”
季语翻到卡片背面,有钟业的留言
MyStellalove,
Thetwilightremindsmeofthemomentsweshare.
StanLee
字迹雅致工整,水墨的走向流畅自然,没有下功夫和时间轻易练不出来。
季语挪揄,“难怪当时走前连句再见都不讲,原来是赶着去过好日子,真羡慕你啊。”
钟业没有正面回应,“好不好的,要你亲眼见过,亲身体验过才知。”
他问:“阿莹,跟我去美国好不好?到时你想住纽约或者其他州,读书还是工作,都可以。”
季语犹豫,却不是纠结去留,“......但我办不了护照,也没有签证。”
钟业笑了笑,“我来解决,不用担心。”
季语点头,若有所思了半晌,她说着:“怎么张泽衡送卡,你也送,似细路仔一定要争个高低。”
她眼神一亮,突然想到,“你吃醋啊。”
“什么都知道,”钟业摇了摇盒子,“不只呢,还有一样。”
季语拿出塞在里面的填充纸,盒子底部放了条串珠手链,白玉珠和金珠球被间隔串进红绳,绳两端绑住一个金圆环。
钟业替她带上,边说:“季婷婚礼上林淑惠送她金首饰的时候,望到你在台下看得出神。”
季语的指腹沿着金环打圈,“这是个戒指吗?”
钟业摸着圆环说:“是我太婆传下来的,我阿妈一直想要个女,但后来上了年纪,身体也不是很好,就放弃了。她说过,要给她儿媳的,还不许我据为己有。”
忽地想到是件遗物,他低头小心翼翼要把环上红绳打的结解开,“你要是在意不吉利的话......”
季语却握住他的手,“谢谢你,我很喜欢。”
第二天,刺眼的光线让季语埋进枕头里,“阳光太猛了。”
钟业的吻落在她凌乱的发上,却感觉季语又要睡过去,他哭笑不得说:“还太阳,再不起身月亮都要出来了,不用这么早调时差。”
三餐合一顿,季语在饭桌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你在身边我成日想睡。”
“好事,这几天你黑眼圈和血丝都少了。”
季语睁大眼睛,拍了拍脸强制清醒,“也不能总是无所事事。”
她知道张泽衡在四处找她,但日日在家游手好闲实在憋屈,她跟钟业商量道:“天晶想让我到她她铺头计计数,算下流水,也不出店面,我想去。”
钟业皱起眉,“尽量不要,我不想冒险。”
“我在去美国之前只能困在家里吗?会闷到呕的。”
钟业想了想,进了房间,他踩在下层床板,在上层中大大小小的包里翻出几本书。
季语跟上,踩在了床尾的铁杆上,与他平视,粗略瞧了几眼书的内容,“生物学?”
钟业稍微将包整理了下,“我爸在中学教form4bio。”
季语轻轻地“哦”了一声,眼角瞄到钟业要拉起拉链的包,半打的透明塑料盒,子弹一颗颗排列在插槽里,她捏住他的手腕,“让我看看”
“我现在要出门,”钟业反手拦腰将季语扛在肩上,抱到客厅,“到时带你到靶场玩。”
在唐楼住了半个月,季语逐渐摸清钟业作息规律,明白为什么刚搬来时家里如此冷清。
钟业是真的忙,快天亮才回家,睡不到几个钟,洗个澡就要出门,但他总能替季语备好三餐,还会拜托邻居阿婶时不时煲点汤水给她送来。
季语被他买的五千块梵高向日葵拼图激起好胜心,废寝忘食,充实的日子像按下了加速键,转眼来到年廿七。
年廿八,要洗邋遢,天霞从架子拎起鞋,准备去金花开工,走前叮嘱天晶:“你记得买些碌柚叶,明天冲凉用。”
“我去买。”阿庆抢先献殷勤,看她穿着裙子弯不下腰,又蹲下要帮她穿鞋。
天霞当阿庆是透明,强硬地把脚后跟挤进鞋里,继续对天晶道:“再去买条活鱼,除夕街市不开档。”
“我走了”
阿庆受不了她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将她拉进房间,推倒在床,一手把她双手扣过脑袋,单膝压上她大腿,任由她小腿怎么扑腾都无济于事。
隔着丝裙,他也能轻易找到他敏感点,“不用摸我都知道你下面湿成什么样。”
阿庆跨坐在她腰腹,直接撕扯她的底裤,“你教我的,中国人床头打架床尾和,我是不是个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