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阿庆闭眼摆手,忍痛割爱,“给你给你,益你算了。”
心里骂着厂家,设计什么滤嘴,打着健康的名义偷工减料,也只得抿抿嘴,把烟蒂塞进啤酒空瓶。
他要转移注意力,“陈广生在耍什么新招式?”
钟业说:“他要开拓新板块,进军海外市场。他在东南亚的买下了一个村落的农地,还买了厂地,表面上要做茶叶外贸,实际是种大麻、罂粟,走私到美国。”
阿庆提出怀疑,“大费周章在海上绕地球转圈,赚得到几个钱?老墨垄断了制毒贩毒,纯度够高,供货够足,走陆路到纽约不过几日。明目张胆同班Latino抢生意,他是嫌M1M1加兰德步枪不够长,要自己送个人头过去给他们做靶。”
“他就是半懂半信,才会要我去打探情况,以为我语言不通才要陈晋荣送我一程,不然他怎么会山长水远送个孙去花天酒地。”下飞机几天都没有正正经经睡过一觉,钟业捏了捏僵硬肩膀,继续说,“我就是要他信这是桩稳赚不赔的生意。”
阿庆问:“你有想法?”
钟业故弄玄虚,“记不记得今年有什么大事件?”
“今年......六四年......大事件?”阿庆低声咕哝,左右踱了几步,骤然想起,“大选!”
钟业双手环抱倾身而立,全盘托出计划,“大选期间媒体会加大报道社会事件,公众也会更加关注新闻,所以各帮派这年都会安分一点,以免做候选人抨击对方,拉拢选票的炮灰。”
“你都识得讲陈广生是去抢生意的,墨西哥人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蚌壳相争,不管渔翁是Interpol还是FBI,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阿庆抢答:“送条老陈皮坐监!”
“好死不死他选纽约,到我们的地盘,做事更加不需要畏手畏脚,”是好事,钟业却深深叹了一口气,“最后一次,成功失败我都认。”
阿庆蹙眉,扯了下钟业胳膊,问:“你什么意思?什么最后一次?”
“结果是好是歹,我都要带阿莹回美国。”
“为什么?”
钟业沮丧地看向阿庆,“我上午找医生来看她,医生同我讲,她的右耳的听力很有可能没有办法恢复如初。”
于是他决定:“我要尽快结束这里的一切,带她返纽约,找最好的医生诊治。”
41破戒
“你在搞笑吗?”阿庆极其不理解,香港不是蛮荒之地,这个放弃的理由未免太荒唐,“香港是没医生吗?美英中日,甚至印度神医都能找到。”“外面是什么情况,“钟业说,“张泽衡布下天罗地网,他有本事大张旗鼓让黄飞他们搜查,一定会派人在各大医院守住。”从一开始,阿庆的参与是源于对兄弟的同情,以及他父亲发下的任务,监督钟业在尘埃落定后会依照承诺返美,除此之外,他没有多大的执念。如果钟业再早一些退缩,还未产生与天霞感情的羁绊,他会象征性替钟业惋惜,更会高兴地收拾行李。而计划赶不上变化,钟业的放弃意味着他也必须离开香港,他知道,天霞在没有成功之前是不可能跟他走的。更现实的是,纵使他执意留下来陪天霞,没有钟业的筹谋和父辈就建立的人脉,就凭他、天霞两姐妹和罗景,就是以卵击石,胜算极低。钟业心意已决,要不是承载着其余人的期望,相信他连孤注一掷的想法都不会有。那晚天霞在火锅店的点拨,让阿庆大彻大悟,因此他不多作劝说。半斤劝八两,设身处地想,有异性没人性的何止钟业一个。“初一是你,十五亦是你。钟肇煌来选孤儿院细路,你冲上前自告奋勇,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到这一步。我以为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没想到你衰就衰在那颗心上。”阿庆嗤笑,“你的阿莹估计真的会发光发热,还是上千摄氏度高温,铁石心肠也能化成朱古力熔岩。”“但我到底要怎么同阿霞讲,我要打几份草稿预演下先,”阿庆的脑子一团浆糊,他向钟业摊开掌心,“来条烟。”“中文进步了很多,比我教你的时候好,”钟业掏出软烟盒,瞄了阿庆一眼,“一物降一物,只有阿霞震得住你。”阿庆拇指转动,火轮与火石的磨擦声清脆响亮,破戒的前一刻却犹豫,全部归还钟业,“你不用点我,我自己知自己事。”钟业将责任一应揽上身,“总归是我个人原因,辜负他们的信任,我会亲自给他们个交代,但我认为早坦白,好给他们个心理准备。”“先不要”阿庆琢磨着天霞各种可能出现的反应,…
“你在搞笑吗?”阿庆极其不理解,香港不是蛮荒之地,这个放弃的理由未免太荒唐,“香港是没医生吗?美英中日,甚至印度神医都能找到。”
“外面是什么情况,“钟业说,“张泽衡布下天罗地网,他有本事大张旗鼓让黄飞他们搜查,一定会派人在各大医院守住。”
从一开始,阿庆的参与是源于对兄弟的同情,以及他父亲发下的任务,监督钟业在尘埃落定后会依照承诺返美,除此之外,他没有多大的执念。
如果钟业再早一些退缩,还未产生与天霞感情的羁绊,他会象征性替钟业惋惜,更会高兴地收拾行李。而计划赶不上变化,钟业的放弃意味着他也必须离开香港,他知道,天霞在没有成功之前是不可能跟他走的。
更现实的是,纵使他执意留下来陪天霞,没有钟业的筹谋和父辈就建立的人脉,就凭他、天霞两姐妹和罗景,就是以卵击石,胜算极低。
钟业心意已决,要不是承载着其余人的期望,相信他连孤注一掷的想法都不会有。
那晚天霞在火锅店的点拨,让阿庆大彻大悟,因此他不多作劝说。
半斤劝八两,设身处地想,有异性没人性的何止钟业一个。
“初一是你,十五亦是你。钟肇煌来选孤儿院细路,你冲上前自告奋勇,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到这一步。我以为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没想到你衰就衰在那颗心上。”阿庆嗤笑,“你的阿莹估计真的会发光发热,还是上千摄氏度高温,铁石心肠也能化成朱古力熔岩。”
“但我到底要怎么同阿霞讲,我要打几份草稿预演下先,”阿庆的脑子一团浆糊,他向钟业摊开掌心,“来条烟。”
“中文进步了很多,比我教你的时候好,”钟业掏出软烟盒,瞄了阿庆一眼,“一物降一物,只有阿霞震得住你。”
阿庆拇指转动,火轮与火石的磨擦声清脆响亮,破戒的前一刻却犹豫,全部归还钟业,“你不用点我,我自己知自己事。”
钟业将责任一应揽上身,“总归是我个人原因,辜负他们的信任,我会亲自给他们个交代,但我认为早坦白,好给他们个心理准备。”
“先不要”阿庆琢磨着天霞各种可能出现的反应,结局无一不导向二人分开这一条,毕竟还没下最后一步棋,他抱有侥幸,“万一有万一呢......”
推开天台玻璃门,与钟业走下几级阶梯,他们在转弯处听到脚步声,再往下,迎面撞上天霞,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站在走廊,两侧尽头的窗敞开着,穿堂风似酷刑劈开筋骨。
阿庆上前以身驱遮挡,“傻婆,没食饱就去餐厅,西北风涨肚通气不抵饿,我不想夜晚听大重奏。”
“死蠢,屁王”天霞狠踩他一脚,“一日不气我你会死吗?”
阿庆捏起天霞下巴端详,满意说道:“这个面色才对,叫你老婆不愿意,傻婆又生气,我好难做人。”
天霞怒睨,“你本来就不是人,是狗,信不信我回去就给你做绝育。”
这时,季语在门口跟罗景和天晶道别。
天晶说:“莹姐,我的店很需要你,来吧。”
季语笑了笑,“我考虑一下。”
天晶点头,扭头看到她姐下楼的背影,明显感觉到天霞头顶冒着蒸汽。
于是到阿庆身边问道:“姐夫,又玩火啊?”
天霞也听到了,骤然停在半道,抬头大喊:“想睡天桥底的不用跟上来!”
天晶三两步跑下去,“来了来了”
“走了。”阿庆下巴一扬,拍了下钟业的肩。
又笑着向季语举手道别,“走了,阿嫂!”然后慢条斯理去灭火。
楼道闹哄哄,惹得邻居大婶探出头来观望,这一层就钟业和她两户有住人,季语咬紧牙关将桌椅一次性全搬出来归还。
钟业目送阿庆他们几个走后来帮忙,大婶不免八卦道:“琛仔,拖友拍拖的男女朋友好靓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