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因为他与众不同的气质仰慕过他,在受尽羞辱过后,也将麦莉莉剩余不多的好感消磨殆尽了。
许是跟随父亲长大,生活在这个圈子里,提早见识了太多打打杀杀,刀光剑影,她从小就比同龄人成熟,清楚自己要什么,会有几个瞬间莫名地渴望爱,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的荒谬念头。
麦世强大笑,拍了拍膝盖,大赞道:“好!是我女儿,拿得起放得下!”
麦世强看来,女儿再怎么否认,一举一动骗不了人,多少是对这个男人上了心的,但她能自我麻痹,无需他费工夫开解劝慰,他自然顺水推舟。
麦莉莉说:“保叔介绍了个人,查过还算干净,重要的是比我们更恨那对男女,而且没身份没家人,用完解决起来也方便,叫爸你来,就是一起见见。”
麦世强点头。正巧马仔来敲门,说男人准备好了,麦莉莉便让他带进来。
阿庆完全没有头绪,为什么曾保华会认识这样一个人。
许久未见的男人走到眼前,不及从前容光焕发,可那股傲气未改,眼神中怨念不浅。
麦莉莉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眼,夸赞道:“人靠衣装果然没说错,冲了凉换了衫,真认不出是我先前见到在街边捡面包的流浪汉。”
“太久没穿得这样整齐,的确有些不习惯。”男人一笑,“麦小姐请我来,怕不是要我做模特这么简单,不如我们直入主题。”
对方开门见山,麦莉莉不兜弯子,说:“情况保叔同你提过,十万,事成之后,送你上欧洲的船,一个月内解决,不可以留活口,尤其是白巧莹,我不管你对她什么感情,我们的规矩一向是不留后患。”
他轻笑一声,“我有今日,功劳最大的就是她,我再下贱,也不至于对个害惨我的女人摇尾巴,三十万,一本护照,我要去加拿大,两星期内你就能听到好消息。”
麦莉莉看了看麦世强,后者点头,表示同意。反正狮子的口开多大,于他们,终究不费一兵一卒。
麦莉莉心下挪揄他的自大和无知,嘴角噙着耐人寻味的笑意,说道:“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张生。”
99蹊跷
八月七日,季语的二十一岁生日。天空翻起鱼肚白,光影在季语紧合的眼皮上跳动,她哼唧着翻身,头埋进两枕中间,胡乱拍打着身侧,喃喃道:“去拉窗帘,光太刺眼......”连拍了好几下,都似打在空气上,迷糊间在被子下伸直腿,想探入他的腿间,不想扑了个空。季语伸着懒腰坐起来,枕边人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字条HappyBirthday睡多一会,醒来有惊喜。季语眯着惺忪的睡眼笑,向后一仰,瘫软倒进柔软的床铺,扯过另一个枕头抱在怀里,嗅着上面雨后松木的气息,沉沉睡去。上午七点左右,生物钟败给了季语雀跃的心情,她能在这个钟数起得来,属实不容易。盯着天花板出神,她琢磨着钟业没那么快,忍不住猜测惊喜内容。回忆着他们的对话,试图找到些线索的时候,周姨在外敲门。季语趿进拖鞋,开了门,周姨端着早餐进了房间,小桌板摆在床上。一筷子夹起热腾腾的叉烧伊面,掀起香甜软糯的马蹄千层糕,敲开红鸡蛋,季语逐一细细品尝,年年生日周姨都会做,不知为何,今年味道尤其好周姨坐在她对面,忽地一拍脑门,拿出一封红利是,说:“二小姐生日快乐,利利是是。”老人家的心意,诸多推脱反而驳了面子,季语笑着收下,“多谢周姨。”紧接着,季语故意沉下脸,说:“讲了几多次,你不是管家了,一家人,叫名字。”周姨心头涌上说不出的触动,抹了抹湿润的眼睛,“哎,一时改不过来。”然后,她巡视了房间一圈,突然想到:“对了,姑爷......”又犯了,周姨心虚地看了眼季语,立即改口:“阿琛,阿琛,他出去了吗?”季语笑了笑,又撇撇嘴,故作抱怨道:“不理他,一天天花样多得数不过来。”同一时间,喧嚷的切尔西码头,阿良绕过互抢生意而斗殴的工人团体,躲开要装船出口的牛羊群,翻过砌成半人高的麻袋,九死一生,终于钻进轿车里。他咳出了呛人的柴油尾气,回头对后座的钟业说:“问过了,这批刚到船载的全是货物,一个活物没有,更别说马…
八月七日,季语的二十一岁生日。
天空翻起鱼肚白,光影在季语紧合的眼皮上跳动,她哼唧着翻身,头埋进两枕中间,胡乱拍打着身侧,喃喃道:“去拉窗帘,光太刺眼......”
连拍了好几下,都似打在空气上,迷糊间在被子下伸直腿,想探入他的腿间,不想扑了个空。
季语伸着懒腰坐起来,枕边人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字条
HappyBirthday
睡多一会,
醒来有惊喜。
季语眯着惺忪的睡眼笑,向后一仰,瘫软倒进柔软的床铺,扯过另一个枕头抱在怀里,嗅着上面雨后松木的气息,沉沉睡去。
上午七点左右,生物钟败给了季语雀跃的心情,她能在这个钟数起得来,属实不容易。
盯着天花板出神,她琢磨着钟业没那么快,忍不住猜测惊喜内容。
回忆着他们的对话,试图找到些线索的时候,周姨在外敲门。
季语趿进拖鞋,开了门,周姨端着早餐进了房间,小桌板摆在床上。
一筷子夹起热腾腾的叉烧伊面,掀起香甜软糯的马蹄千层糕,敲开红鸡蛋,季语逐一细细品尝,年年生日周姨都会做,不知为何,今年味道尤其好
周姨坐在她对面,忽地一拍脑门,拿出一封红利是,说:“二小姐生日快乐,利利是是。”
老人家的心意,诸多推脱反而驳了面子,季语笑着收下,“多谢周姨。”
紧接着,季语故意沉下脸,说:“讲了几多次,你不是管家了,一家人,叫名字。”
周姨心头涌上说不出的触动,抹了抹湿润的眼睛,“哎,一时改不过来。”
然后,她巡视了房间一圈,突然想到:“对了,姑爷......”
又犯了,周姨心虚地看了眼季语,立即改口:“阿琛,阿琛,他出去了吗?”
季语笑了笑,又撇撇嘴,故作抱怨道:“不理他,一天天花样多得数不过来。”
同一时间,喧嚷的切尔西码头,阿良绕过互抢生意而斗殴的工人团体,躲开要装船出口的牛羊群,翻过砌成半人高的麻袋,九死一生,终于钻进轿车里。
他咳出了呛人的柴油尾气,回头对后座的钟业说:“问过了,这批刚到船载的全是货物,一个活物没有,更别说马了。”
忙活了一大早,空着肚子含了一嘴灰,阿良不禁吐起苦水:“阿嫂过生日,你送些钻石首饰,靓衫靓鞋就得了,送个小马场也够了吧,怎么还要山长水远从中东海运纯种马过来。”
结果好了,临了被通知延迟送到。竹篮打水,空的满的跟他没多大关系,但累的肯定是他。
所以,他几乎是哀求般提议道:“阿嫂有没有些其他兴趣爱好?最多算我一份,我也出钱。”
阿良特别强调:“一点点。”
钟业装作认真地想一想,说:“她倒是说,想开个动物园。”
阿庆在旁,也附和道:“你入了股,以后有得你赚,阿嫂钟意大笨象,到时你连坐骑都有了,威水到没人有啊。”
阿良神情惊愕,恰逢码头传来几声短鸣,他连忙说:“又一批货船到岸,我去问阿嫂的礼物到了没。”
阿良脚底抹油般开溜后,钟业问阿庆:“刚才你想说什么?”
阿庆犹豫了一会,说:“你记不记得,在医院,你说身边有二五仔......”
“是保叔。”钟业看着阿庆,满眼惊讶地瞧着自己,他解释,“一切发生得太凑巧,他是知情者,我没有理由不怀疑他。”
阿庆说:“那还有件事,是你不知道的......”
此刻的麦莉莉,腿脚不便,椅子上垫四、五层软枕,也要坐起来小酌一口,不是她酒瘾泛滥,而是今日帮派易主,以后姓麦了,十拿九稳的好事即将发生,值得提前举杯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