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人?
他们已经累了七、八个钟,万一钟业受不住招了,不就白白替人做嫁衣?
短短几秒,门被重重带上,剩梁振鹏和钟业面对面相望。
梁振鹏坐下,还没说出那套“你大佬都做了什么你知不知,他对你不仁,你何必对他有义”的挑拨离间说辞,钟业率先出声:“梁sir,你真沉得住气。”
梁振鹏双眉微皱,“你在等我?你预料到我会来?”
钟业笑说:“要举报前黑帮坐馆陈爷,当然要找反黑组。”
梁振鹏手环胸前,不解地问:“那你不早说?”要知道钟业是这态度,他也不用观察他一下午。
一下午都没有包揽全部罪责,保大佬六根清净,他也没那么忠心。
钟业说:“你们各司其职,CID一心想让我认罪,同上头有个交代,会把我拱手相让给你们反黑,自己食白果?”
那日,季语的怪异行为,前言不搭后语,钟业一直在斟酌背后的意思。
她肯定还有话跟他讲,奈何张泽衡在旁。
钟业能做的,是走一步算一步,按照目前形势,两个英国人是张泽衡的人杀的,如果只是冤枉到钟业身上,就不会让阿希放火。
此前,他和季语有意激化张泽衡和陈广生之间的矛盾,为的是让他们互斗,趁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利。
这样看,张泽衡惹怒英国人的最终目标,还是陈广生。
假如张泽衡的借刀杀人的前半段计划已经成功,引起总部和英方高层关注,那钟业何不顺水推舟,他自己,也是陈广生犯罪的头号见证人。
钟业看到梁振鹏的一刻就知道,他赌对了。
梁振鹏说:“我们组立功,你也有好处,转为污点证人,刑期可以大大减少,有生之年,你还能出班房,呼吸新鲜空气。”
梁振鹏对待钟业像十恶不赦的罪犯,语气中充满不耐,极力营造是钟业要求着他的景象。
钟业识洞悉梁振鹏的情绪,不卑不亢对他说:“我可以出庭作证,细数陈广生的种种坏事,但我要确保你们能一举推倒陈广生。”
梁振鹏像是老警员带出来的学生,也说:“那要人证物证俱全,他才没法抵赖。”
钟业视梁振鹏作合作伙伴,用讨论的语调问:“你们目前掌握了什么物证?”
钟业的气场强,不似黑云压城般笼罩上空,是三言两语、不知不觉间,主导对话,引导情绪。
梁振鹏心虚至极,连“不方便透露”都说不出口,想不出辩解的话,还是摇摇头,并且问:“你是他心腹,帮他做这么多阴鸷事,就没想过收集他的把柄,某一天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
钟业想起张泽衡,一瞬间灵光闪现,他想通了,说道:“我知道证据在什么地方。”
78自首
九龙警署,张展国放下电话听筒,面色凝重地向谭秀芝摇头,“泽衡在美国的同学说他没去找他,他们将近一年没联系了。”谭秀芝垂头丧气,“十日了,什么消息都没有,会不会出事?”张展国坐到妻子身边,掐断她的联想思维,“又不是第一次出国,无非就是玩得开心过头,忘了报平安而已,没事的。”谭秀芝担忧地说:“他还把阿语带着,万一季明鸿来兴师问罪,我们不好交代。”张展国宽慰道:“陈广生疏远了他不少,季明鸿忙着‘擦鞋’,大女疯疯癫癫都没有时间去看过一次,更别说这个小的了。”谭秀芝点了点头,说着:“你不用管我了,去忙吧,我再坐一阵就回家。”相较于张泽衡和季语,张展国更担心他心不在焉的妻子,人站起来往门口走,眼睛却是粘在谭秀芝身上,迟迟不愿离开。谭秀芝眼神恍若迷失,她回忆着张泽衡那些长居美国的同学,会不会漏了一个两个,这么想,还真想到个住在长岛的,她嘴里喃喃道:“他到底是叫Tim还是Tom......”谭秀芝要拿起电话簿,却心不在焉,结果一手伸进一旁冒着雾的热茶,她惊呼一声,引得已经出去,下一秒要关上门的张展国冲进来。“怎么了怎么了!?”谭秀芝搓了搓烫红的手指,本来下意识想吹一吹,看到张展国返回,就捏拳藏进手心里,问道:“你怎么还没走?”“我都看到了,”张展国提议,“我送你回家吧。”“我又不是幼稚园儿童,不过是......”谭秀芝拒绝,摊开手心,“嘶”被烫到的地方长了水泡,张展国扶起谭秀芝,半哄半求道:“我的好老婆,当我求你,先去冲水,再说别的。”张展国搂着谭秀芝的肩,一拉开门,与四个穿便衣的年青人撞上。他心里焦急,没注意看他们挂在胸前的工牌,和腰上的佩枪,默认他们不是求情,就是来见工的,肯定是趁人少溜进来的,极不耐烦道:“今日我没时间招呼你们。”他带着谭秀芝去茶水间冲凉水,经过一个小警员身后,推了他脑袋一下,“什么人都放进来,你以为街市啊!”小警员一副冤枉的…
九龙警署,张展国放下电话听筒,面色凝重地向谭秀芝摇头,“泽衡在美国的同学说他没去找他,他们将近一年没联系了。”
谭秀芝垂头丧气,“十日了,什么消息都没有,会不会出事?”
张展国坐到妻子身边,掐断她的联想思维,“又不是第一次出国,无非就是玩得开心过头,忘了报平安而已,没事的。”
谭秀芝担忧地说:“他还把阿语带着,万一季明鸿来兴师问罪,我们不好交代。”
张展国宽慰道:“陈广生疏远了他不少,季明鸿忙着‘擦鞋’,大女疯疯癫癫都没有时间去看过一次,更别说这个小的了。”
谭秀芝点了点头,说着:“你不用管我了,去忙吧,我再坐一阵就回家。”
相较于张泽衡和季语,张展国更担心他心不在焉的妻子,人站起来往门口走,眼睛却是粘在谭秀芝身上,迟迟不愿离开。
谭秀芝眼神恍若迷失,她回忆着张泽衡那些长居美国的同学,会不会漏了一个两个,这么想,还真想到个住在长岛的,她嘴里喃喃道:“他到底是叫Tim还是Tom......”
谭秀芝要拿起电话簿,却心不在焉,结果一手伸进一旁冒着雾的热茶,她惊呼一声,引得已经出去,下一秒要关上门的张展国冲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
谭秀芝搓了搓烫红的手指,本来下意识想吹一吹,看到张展国返回,就捏拳藏进手心里,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都看到了,”张展国提议,“我送你回家吧。”
“我又不是幼稚园儿童,不过是......”谭秀芝拒绝,摊开手心,“嘶”
被烫到的地方长了水泡,张展国扶起谭秀芝,半哄半求道:“我的好老婆,当我求你,先去冲水,再说别的。”
张展国搂着谭秀芝的肩,一拉开门,与四个穿便衣的年青人撞上。
他心里焦急,没注意看他们挂在胸前的工牌,和腰上的佩枪,默认他们不是求情,就是来见工的,肯定是趁人少溜进来的,极不耐烦道:“今日我没时间招呼你们。”
他带着谭秀芝去茶水间冲凉水,经过一个小警员身后,推了他脑袋一下,“什么人都放进来,你以为街市啊!”
小警员一副冤枉的样子站起来,还没出声澄清,张展国就被其中一个便衣人叫住:“张探长,不如你先看清楚,我们究竟是谁。”
张展国生气回头,对方举着胸牌缓缓走来,看到OCTB几个字,一下子愣怔,说:“O记?”
他顿时又挂上笑容,“原来是手足,一场误会,这样,你们先到我办公室等一等,我很快,两位饮奶茶还是咖啡,索性两杯热鸳鸯。”
可怜小警员的脑袋,无辜地又被探长从侧面推了推,张展国吩咐:“还不赶快到对街茶记买!”
“不用了,”梁振鹏笑了笑,说:“倒是我们反黑组,想请你饮一杯,不过我们那里简陋了一点,只有速溶咖啡,要你将就下了。”
梁振鹏使了个眼色,他的手下朝张展国逼近,让他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