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开口:“就按你们给供销社的价格换,我家亲戚多,野山参干货鸡蛋这些百八十斤都吃得下,我们只是以物换物,大队长你帮我们把称就行,咱们东北老乡都是热情淳朴的,相信你们不会让我们吃亏的。”

阮云乔确实没说错,她爷爷爸爸妈妈那里一份,霍爸爸霍妈妈一份,外公外婆一份,大舅舅大舅妈那里一份,二舅舅二舅妈那里一份,还有她几个表哥表姐一人一份。小表弟和二舅舅二舅妈一起生活,就没他的份了。

嗯,霍家大伯一家听霍时洲说他大伯他们对他都很好,也寄个一份,霍时洲的大堂哥霍安一家也要一份。

他们自己还要留着吃一份,这都十份了,一份寄个十斤八斤一点都不多。

虽然邮费贵,但阮云乔不差这点钱,重要的是心意。

再说了她和霍时洲的亲人对他们都挺好的,知道他们结婚也要么寄东西要么直接汇钱。

听了这话,大队长和队员们脸上笑开了花,这么多,他们胜利大队按户头分,都能一家分到两斤了。

阮云乔从自己背着的军绿色挎包里拿出了本子,还有铅笔,写上了供销社的物价,以及对应的一斤干货能换什么东西。

现在一斤普通新鲜蘑菇在供销社一分五一斤,一斤干货要十斤新鲜蘑菇才能晒成。

阮云乔也没压价,换的是两毛一斤,这都抵得上两三个工分了。

何况她拿出来换的东西都是供销社里的,还省了队员们去供销社被挑剔和走路的时间。

然后她就把写好的本子递给了大队长陆爱国,“大队长,麻烦你统计一下,需要什么,能换什么我都写在上面了。队员们需要的火柴盒、盐、针线、瑕疵布、手电筒、水果硬糖和大白兔奶糖,钱票我也都有。”这还是他们上午临时在供销社买的,除了瑕疵布。

陆爱国觉得这小同志简直太贴心了,不愧是文化人。

趁着陆爱国去和队员们沟通的功夫,阮云乔看着身旁的男人,“怎么样?乔乔同志能干吧?”她略带炫耀地看着霍时洲。

他笑了笑,“能干,佩服!不愧是我们家的领导!”他都没想到要给爸妈大伯他们寄东西。

两人说着话,有人就忍不住想打听一下他们的情况。

“这位同志,你说你换野山参?十年年份的也换吗?我家有一棵十年份的野山参,泡药酒可补了。能不能换?”其实她想说能不能换自行车票的,虽然野山参的价格和自行车票差不多。

但想也知道自行车票不是那么好换的,她就想换钱到时候再说。

阮云乔眼睛亮了亮,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穿着打补丁蓝色褂衫的中年妇女,她道:“换呀,我按市场价给你。放心,不压价。”一年份的野山参都十块钱了,十年份起码也一百块钱。

那妇女听了目露精光,“好咧!”说完她就跑回去了。

没过多久,到最后,村口只剩大队长陆爱国。

他看向他们,“霍同志和这位女同志要不要去我家喝杯水?”陆爱国刚刚反复和队员们强调了,不许偷工减料,拿质量差的东西糊弄人家。

他们得好好维持一下换东西的情义,说不定明年还能换呢?

胜利大队一共有五十户人家,一户十几二十几个人,也算得上比较大一点的大队了。

趁着队员们回家拿山货的功夫,陆爱国开始和霍时洲他们拉近乎。

霍时洲低声道:“不用了,多谢大队长,我们有带水壶。”阮云乔看向大队长,“大队长,咱们这里平日里都做什么农活呀?知青也和队员们一样劳动吗?”她眨眨眼,好奇地问道。

反正都在村口的大榕树底下,太阳晒不到他们。

陆爱国不卑不亢地说了平日里需要做的农活,也没刻意卖惨什么的,阮云乔听了和他开始商业互夸。

霍时洲默默看着她神采飞扬的表情,眸光很是宠溺。

没过多久,有人就从村口的大队部抬出来两张结实但有点掉漆的桌子,还有两条长板凳和一把秤。

阮云乔让霍时洲把他们车后座的东西搬到了其中一张桌子上。

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东西,觉得自己好像是供销社的代销点,有点好玩。

东北物产丰富,不仅菌子,还有一些队员们自己上山挖到的野山参什么的,虽然年份没进深山那么久,也值不少钱。

何况队员们听了大队长的话,拿出来的都是最好的,能换更多钱。

因为普通菌子和红菇鸡枞菌羊肚菌的价格也是不一样的。

他们晒干了都还没拿去卖,因为供销社离得远,想攒着一起卖,走山路来回都要去掉大半天。

没多久队员们就带着要换的东西来了,大队长让村支书主持秩序,专门的人负责过秤,帮着装在阮云乔他们从车后斗拿下来的竹筐里。

有知青帮着统计能换多少钱,大队长负责盯着,然后有人坐在椅子上给队员们换桌上的东西。

阮云乔和霍时洲也在旁边看着,她也不是白让他们帮忙,一人一颗大白兔奶糖呢,五分钱一颗。

第66章 贴心的乔乔

因为要换的东西重量并不多,村支书等人一个小时就算好了。

阮云乔也收到了好几棵十年份的野山参,还有一些三年五年七年的。

大家都很满意,阮云乔觉得胜利大队队员整体来说素质还不错,主要是大队长和村支书齐心协力能让队员们信服,关系也好。

而胜利大队的队员们觉得这两位同志有点人傻钱多(bushi)。

也有其他厂的采购员来采购,但是他们都压价,胜利大队的队员们又不是傻子。

这会儿好些队里的队员和小孩跑到吉普车旁边,隔着不远的距离眼睛紧紧盯着吉普车。

他们连卡车都没怎么见过,这可是吉普车,酷得嘞。

要不是怕摸坏了,他们都想上手扒拉扒拉。

霍时洲见他们的动作,眉心微蹙,朝着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男孩道:“想摸可以摸,等你们长大了,还能去部队学开车。”他语气并没有和一开始一样冷冽不好接近。

那群小孩和队员们围着吉普车,把手放在了吉普车上,见霍时洲没一开始那么高冷,有些社恐男孩就开始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