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他该恨她,不?该对她再心软,却仍然无法?自拔地?陷入了她的虚假柔情?里?,任她将坚韧外衣剥离,由着她探究践踏,还想赌她的真心。
最终,他掐着晏乐萦的腰将她提起,松开捆缚她的丝帛,将她揽入怀中。
晏乐萦眼?皮轻颤,身上的朱砂染红了帝王龙袍,可他毫不?在意,只单手将她散落濡湿的裙裳盖在她身上。
可他的动?作太随性,光洁的后背还有大片暴露在空气里?,仅仅依靠她缠乱的发遮掩,她只得发着抖拥紧他,贴着他的身躯,以期掩护住自己?。
“去哪……”她细声细气,音色里?还带着惊恐的哭腔。
季砚没有回答,但?晏乐萦很快知晓了,他单手揽紧她至墙边,扣动?暗格,机杼摩擦声略微刺耳,他带着她走了上次的那条暗道。
很快耳边传来隐约水流声,晏乐萦也?恢复了些气力,她开始胡乱推搡他,不?少染在腕上的朱砂也?抹去了他的脖颈间,连带着微敞的衣襟内也?蹭上不?少。
季砚眸色一沉,搂紧她步履加快,他龙袍间绣着的暗纹不?时摩挲上那片雪腻,引发一阵难以言喻的痒和麻,不?一会儿,晏乐萦就感?觉眼?前渐渐有了氤氲水雾。
她尚在环顾四周,方才过于专注的注意力让她此刻才缓过神来,原是已到了汤池。可还没完全从羞赧怒意中抽身,失重感?顿时传来,季砚将她丢进了池水中。
他同样解了衣袍下水,于水中捞住她的臂膀,将她圈入池壁方寸间。
上一回在这里?的回忆蓦地?涌现于脑海,晏乐萦慌乱起来,忙要推拒他,却被他看?出意图,扣住她的手更加用力,强行一拽,让她与他紧紧相贴。
他俯首,眼?中倒映着她肩头朱砂印画的梅,渐渐眸底也?洇染出一丝含着欲.色的薄红。
“别在这……”
虽有他的手臂借以支撑,晏乐萦依旧不?喜欢漂浮在水中的感?觉,她艰难开口,可话音未落,季砚倾身咬住了她的肩头。
细密刺痛在浮沉间荡开奇异的感?受,她呼痛,很快明?眸也?染上水痕。
可男人不?依不?饶,轻舐她的锁骨,潮热的气息又逐渐攀附着她的细颈往上,用舌头舔.弄她的下颌,在她忍不?住张唇的那刻猛地?探入。
晏乐萦忍不?住呜咽出声,推不?开他,双手只能无力扑腾着,细弱的腕也?能拍打起一片激烈的浪花。
唇齿被他肆无忌惮厮磨,舌尖被他勾缠,甚至他得寸进尺用大舌顶着她的上颚,迫她将唇张开,让他得以更深地?索取,品尝她口中香津,掠夺所有的空气。
她的脸无知无觉憋得通红,明?明?在水中却仍像搁浅的鱼一样,窒息感?令一切感?官变得昏沉又漫长,某一刻又似应激般变得敏锐,令她疯狂挣扎起来,“唔”
刚得以撷取新鲜空气,朱唇张着,却骤然呼吸一滞,水面漫起浪花,季砚揽着她的腰往下,冰冷的白玉略过小月复,才稍稍被泉水浸热,就碾进更深的温軟热源。
急促的呼吸成了难以抑制的泣音,晏乐萦极为可怜地?摇头,企图阻止他,换来的只有水面越发激烈的浪。
他的掌心支撐着她将她几乎托起水面,失重感?与肌肤暴露在空气下的凉意反复跌宕,她呜哇一声哭出来,终于有些崩溃,“我不?要,我不?要了,我会淹死的……我真的会淹死的,我会死的。”
幼年?失足溺水的经历成了阴影,因此她才不?敢再喜欢荷花,大片的水弥漫在周身意味着危险的漩涡,是险些丧命后至深的恐惧。
可季砚听着她的哭腔,只觉得暗火窜得越发猛,他眼?睫上沾着水珠,轻抖眼?皮,抬眼?便瞧见她满脸潮紅的脸庞。
水汽蒸腾间,红意不?止蔓延在她的脸上,那通体白皙的肌肤也?被浸上一层粉嫩光泽,连带着朱砂晕染的痕迹,直看?得人眸色暗深,喉咙发紧。
“不?会的。”他另一只手代替了冰凉的池砖让她依靠,抚过她的脊背轻拍着,声音喑哑却稍显柔和,“不?会淹死的,雁雁,至多会快活无边,欲.仙欲死。”
晏乐萦:……
可这般柔和抚拍她后背的举动?,当真让她渐渐平静下来,恍惚间,她想起旧年?里?的那座池潭边,浑身湿透的两人也?是如此刻紧紧相依着,他也?是这般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季砚感?受到她依旧绷紧身子,甚至将垂在水下的手抬起,先是以指抹去自己?唇上沾染的水珠,见她杏眸猛然瞪大,他眸色暗了暗,极快地?将那根手指捂去她唇中。
池水渐渐激出更深的浪花,晏乐萦的思绪又被搅乱,再想开口的推拒彻底被压入喉间。
水雾似乎都变得越发迷蒙,余下的唯有似欢.愉似痛苦的吟泣,叫她彻底迷失在池水中,任由对方不?知餍足地?索求。
第40章 对他厌极 肌肤相亲,好像无言也能“亲……
翌日, 晏乐萦似乎病了。
许是乍然秋凉,纵使泉水温热也没抵过那?股子寒气,也或许是生了惊怖, 季砚接连两日的失控令她难以?招架,又无?处可逃,只能任他摆布疯狂沉.沦。
总而?言之,她足足睡到傍晚才起来, 整个人瞧上去毫无?精神,一张小脸褪去潮红后,已?然有些脆弱的苍白。
傍晚时刻, 季砚已?下朝归来许久, 并没有吵她。
待她一醒,季砚便吩咐早候着?的太医到屏风跟前来候诊。
晏乐萦脑子还有些懵,直至一条悬丝搭在腕上,偏头又恰好瞧见?不远处低眉顺眼的小宫女,她才反应过来是啊,她如今是被监视着?的。
哪怕她什么?动静也没有发出?来,季砚也会清楚她何时睡, 何时醒。
她的确觉得不大舒服,睡得太久, 头脑昏沉兼之浑身酸软,难受极了,依旧无?精打采地卧在拔步床上没有说话。
少顷, 太医低声回禀:“陛下, 娘娘是惊则气乱,气机逆乱,才导致浑身乏力困倦……”
可蓦然, 晏乐萦起了惊惧,反驳道:“不要唤我娘娘。”
季砚怔了怔,面色难看。
晏乐萦不管不顾,依旧哑着?声重复喃喃,“不要唤我娘娘,我不是娘娘……”
殿内似乎安静下来,故而?她轻弱的声音那?般清晰。
从季砚的角度看去,晏乐萦一张俏脸仍旧埋在缎被中,仅露出?那?双明亮的眸,可眼尾微红,也是惊恐的。
因?与他对视上,她稍稍仰起头,脸庞上更是苍白可怜。看他时,那?张娇容好似风霜蔫去的木芙蓉,明明一日三变,色彩莫测绚丽,可生命却那?般短暂孱弱。
季砚眸色微沉,抿唇,最终并没有发作什么?。
他神色复杂,顺着?她的话道:“……好,不唤你娘娘。”
回过头,他询问起太医对症之药,太医也向晏乐萦询起可有过往病史及用药之事,她却已?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