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发流连在纤长颈间,随着剧烈起伏的呼吸耸动,再往下看去,那袭轻薄的寝衣也早随着挣扎敞开?,露出一线姣好春.色。

他眸色一深,刚要替她拉好衣襟,忽听她娇声哭闹,“我自然不?舒心,我本来就被吓着了,你还要这样对我!”

晏乐萦方才听过他那句“欲擒故纵”,便感觉他是在假好心。

还什么如她所愿,回想起白?日的荒唐,她只觉得他是色.心又起,今夜还想做点什么。

尤其他还想伸手往她……

“我今夜难受,我不?要和?你做什么。”她哭着,慌乱间甚至开?始口不?择言,“你离我远点,你明明是一朝天子,要什么人伺候都可以,别说只有一个妃子,就是有一群也可以,作何非要磋磨我”

季砚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修长的手干脆撫过柔軟寝衣探入,待綿軟充斥掌心,故意一捏逼得她娇呼出声,那些娇嗔抱怨总算戛然而止。

又顺着掀开?衣料,他眸色深深瞧着她,凉薄的眉眼好似能透出几分冷然嗤笑。

晏乐萦只觉身前微凉,待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顿时玉容失色,脸颊烧红,“你、你……”

双手被缚,她根本避无可避,想侧过身子遮挡都不?可能。

季砚也没想让她躲,按着她裸.露的肩膀,她越是想偏转身体,他就越是施加力道。

直至晏乐萦那双杏眸越发红,浸起了薄薄水液,在烛火荡漾间越发盈盈动人,他喉结微滚,心想着……

这才叫真的,束手就擒。

大片白?皙莹润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她的胸膛正随着愤怒的呼吸颤动起伏,光影浮动在如此玉色之上,勾人心魄,摇曳生姿。

晏乐萦嚅嗫出声,“你不?要这样,季砚,我冷”

季砚眸色微沉。

她喋喋不?休的模样实在令人忍无可忍,恰时,余光忽然瞥见旁侧的案几上置着水果?。他眉心一动,拈起枚鲜嫩紫红的葡萄,堵上了她那张滔滔不?绝的嘴。

晏乐萦险些被噎住,呛咳间

春鈤

偏头,也看向了那方案几。

这儿怎么还放着葡萄?她有些不?明所以,在浮动的烛光间,又好似隐隐约约瞧见了本摊开?的书。

书页上绘着画,一眼瞧去仿佛还挺精美,并非是简笔勾勒的图,季砚从前更爱看那种晦涩难懂的文书,何时他还有看画的喜好了?

晏乐萦更努力眯眼瞧去,下一刻,脸色骤然扭曲

烛火影影绰绰,掩不?过书画的生动,唯见画上一对厮磨的男女交颈而卧,相?依勾缠,那笔触的确细腻,两人痴迷的神态都被画了下来,女子正仰面?躺着,男子揽着她的腰正往下俯吻……

“再多嘴一句。”偏偏这时,季砚也开?口了。

他目光挪去,瞧见她正在看那书,轻扯唇角,意味不?明道,“……便换张嘴吃。”

“……”

甫一回头,晏乐萦正撞见季砚那双暗光浮动的桃花眼,见他露骨的视线沿着她光洁白?皙的身体辗转,似画上的男子般往下探看,她僵着脖子,说不?出自己?此刻的感受,也不?知自己?算是听没听懂。

总之,好一会儿,她还含着那颗葡萄,唇边因而泛着润泽水光,囫囵支吾,“你…你无耻!”

无耻?

季砚已?然不?会再因她今夜的抗拒而触动,他瞧着她一副动弹不?得,只能任人索取采.撷的模样,只觉得她是那样可恨又可笑。

自己?使的苦肉计,结果?把自己?吓成这般,反过来,还能颠倒黑白?控诉他,含糊戏弄他。

他俯下身,高大的身躯将她尽数笼罩,烛火暗下,双蹆轻易压制住她细嫩的蹆弯,又抹去她唇角的那点晶莹,才疏冷道:“你不?必说这些,朕不?会在意。”

温暖却也略显粗粝的大掌贴着晏乐萦的脸颊游移,他的声音于她而言,便近在咫尺。

“晏乐萦,你以为如今还是昔年,朕还是那个任由你摆布的冷宫皇子?”

此刻,她尚且一无所知,还能娇纵使性。

季砚忽然想到?,若她晓得他已?清楚一切,这张怎样看都娇艳十足的脸上,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抚摸她脸的手渐渐往下,似逗.弄般拂过她脖间,感受到?她的呼吸那般富有勃然生气,可指腹下的皮肉却薄嫩极了,好似只要他稍稍用力一点,这纤细的脖颈就会被他折断。

可他心知,她或许会心慌意乱,却也依然会曲意逢迎,无人能窥见她最真实的内心。

他早已?看腻了这些。

“任你高兴了就贴过来,不?高兴了便如此刻般摆起脸色……你实在天真可笑。”

季砚想着,那些对她多余的喜欢、心疼、呵护,何必再有?

想要的、能做的,实则很简单。

“朕已?不?再需要你那虚情?假意的爱。”他冷嗤着,再度抚过锁骨之下,火热的大掌逐渐流连至她柔軟袒露的月要腹,他一字一句提醒她,告知她,“朕恨极了你,不?会对你有半分怜悯,只想将曾受过的折磨加倍奉还你……”

不?必什么两情?相?悦,两心相?许,他不?再需要这些。

如今他已?是一国之君,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不?是一个任由旁人操控摆布的冷宫皇子,想要的一切都该唾手可得。

包括她。

他一双乌眸凝注着她眼底的惊恐。

明明烛光是暖的,可季砚的声音在晏乐萦听来,却是阴寒的。

她又忍不?住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