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些未尽之语,但就在这里停下吧。希望两个宝贝以后一切都好。
简体实体在筹备中啦,写了独家番外(也是今天刚写完,挠墙)。编辑说大概6月底可以开预售~
新文是西幻向无限流,本来觉得很快能开的,可是这几个月事情有点多,我的拖延症也很厉害,实在是没做成什么,本来说6月就可以开,现在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最迟7月底吧。
然后就标完结状态啦,等一个完结评分~正文完结后也一直有在看各种评价,不足之处下一本加油,谢谢大家w
再会~!
【小蘑菇】良夜与晖光
MrLan
Summary:
原著后时间线,上校给一张白纸的小蘑菇上第一笔色
Work Text:
安折做梦了。
自从借由孢子重新醒来后,他好像一直在做梦。
在梦里,他回到了极光消失的那个夜晚,辽阔天幕上荧绿色极光如褪去的潮水般消退,暴露出的银河灿烂夺目,但这份美丽是那么的不详。
陆沨要去地下城基地了。
人类的上校总是有自己的使命,他总是有自己的选择。
安折听见旷野上的风暴不停撞击着灯塔玻璃的声音,沉闷的钝响好像直接撞在人的心上。在呜呜的震颤中,陆沨的声音变得那么不真实。
“可能回不来,照顾好自己。”
陆沨留给他一个背影,审判者黑色的制服利落而优雅,那个背影看起来那么挺拔、那么好看,但是安折最害怕陆沨的背影。
他已经是一个懂得很多的蘑菇了,面对离别的时候,他再也不能维持住原本置身事外的、只是旁观一般的平静。于是,安折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有一种冰冷的恶寒攀上他的额头,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是那么的弱小,那么脆弱,他什么都帮不上陆沨,什么都改变不了,所以他只能留在原地,他只能看着陆沨离开。
安折眼神中划过了尘埃般轻且重的悲伤,原来蘑菇也会悲伤焦虑,可他现在确实也不能再算是一朵纯粹的蘑菇了。
他眼看着陆沨的背影在他的梦里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和以往的每一个背影重叠在一起,周围的景物、嘈杂的声响都叠拢在一起,安折觉得头晕目眩。
陆沨的影子更远更小了,被钉在原地不能动弹的安折绝望地想,我追不上他了。
一股不知来由的委屈和无力像潮水般席卷了安折,陆沨为什么不等等他,陆沨…陆沨是个坏东西,他都不知道等等他……
安折又想哭了,但眼泪还没来得及流下来,他先在天旋地转的失重感里一脚踏空醒了过来。
片刻后安折清醒了,反应过来自己躺在研究所房间的床上,正被上校抱在怀里,刚刚那只是一个梦。
距离他们从山洞回来已经过去好几天,陆沨陪他找到了山洞,完成了安折最后一个愿望,还亲口承认了喜欢他。
根据有限的知识,互相喜欢的人类好像总是通过分享一个房间的行为来表示他们的亲密关系。而陆沨确实是他最亲密的人了,安折说服了自己,于是回来之后安折没有再提过让陆沨搬去隔壁的话。
每晚他背对着陆沨入睡,上校总是顺理成章地从背后抱住他,因为这张床实在是太狭窄拥挤了。陆沨的怀抱温暖而安全,是安折作为一朵蘑菇时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受,他可以什么都不担心,什么都伤害不了他。每当半夜,在安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总在潜意识的驱使下翻一个身,然后像只温顺的小动物一样缩进上校怀里。
醒来的安折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就像今晚,他又在陆沨怀里醒来了。
上校就是让自己做噩梦的罪魁祸首,安折的额头抵着陆沨的脖子,咬了咬下唇,觉得生气又委屈。但是想了想这好像也不能迁怒陆沨,陆沨只是在睡觉,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安折手里无意识地攥着陆沨的睡衣纠结,越想越难过,最后还是决定离这个坏家伙远一点。
上校的手臂搭在腰间,安折动了动腰想要往后蹭,却发现他以一种没法挣脱的姿势被陆沨紧紧箍在怀里,就在他准备把上校的胳膊挪开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了一种正被什么注视着的感觉。
安折追着那种感觉,然后,撞上了一双冷绿色的眼睛。
安折一个激灵,手指上炸出了一小簇菌丝,又很快被他收回去。
这人醒了多久了,安折不知道,但他觉得上校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点睡意,不像是刚醒的样子。
所以,所以他就看着自己做噩梦,也不叫醒他,陆沨果然是个坏东西!
那个坏东西的眼底浮着一层笑意,搭在安折腰间的胳膊用力把安折往上抱了抱。
上校轻轻冷冷的嗓音因为刚醒还有点微微沙哑,让安折联想到流淌过细沙的清溪,就和那双眼睛一样,很温和,很沉静。
“梦到什么了?”
安折有点泛红的眼睛被吻了一下,他颤抖着睫毛躲开陆沨的注视,气息乱糟糟的:“……不、不想说。”
陆沨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看着安折无意识攥紧自己衣服、忘记松开的手:“是梦到我出事了,还是我离开你了?”
安折微微睁大了眼睛,肩背也微微紧绷起来,陆沨总是知道,他什么都瞒不过陆沨。
安折感到有点挫败,正准备泄气的肩背却又绷了起来,陆沨吻住了他。
上校的嘴唇很软,舌头也是,寻常人恐怕很难想象那么冷漠无情的审判者会有这么柔软的地方。对于审判者的拥护者,陆沨是神;对于反对者,陆沨则是魔鬼。而不管是神还是魔鬼,安折想,那似乎都不太能算是人类。安折是个异种,他在人类社会的时候清楚的牢记着这一点,可几乎所有人都把他当作一个人类;而陆沨明明是人类,却被所有人或敬畏、或忌惮,在那些人眼里,上校和“异种”又有什么区别呢。
波利·琼告诉他陆沨是一个这样孤独的人,安折觉得上校比他想象的可能还要更加孤独,虽然陆沨毫不在乎。
他要对上校更好一点才行。
陆沨很喜欢亲他,有时候只是蜻蜓点水的啄吻,而有的时候则要更加深入一些,陆沨会轻轻舔过安折唇缝,然后探进去,安折则伸出自己软软的舌尖作为回应。这回,他们靠得实在是太近了,胸膛紧贴着胸膛,安折不得不高高扬起脖颈去承受上校越来越深的亲吻。
静谧的夜晚和交缠的四肢让这个吻带上了一点别的意味,咚咚的心跳越来越快,隔着两层衣料,安折察觉到陆沨的心跳也跟自己一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