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小结巴要被卖给吴老头

第2章 小结巴要被卖给吴老头

东方白回到家里，走去灶间拿了四个温在锅里的肉饼，大口几下吃完一个，又灌了一碗水，待四个肉饼都进了肚子里才堪堪吃饱。回想起刚才小结巴吃肉饼的模样，东方白觉得这经常吃的肉饼竟也被他吃出了些不同的味道来。

也不知道那小结巴回去了，是不是还要干活，想来怕是不会让他歇息。这曹家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

懒户，一家共有四口，小结巴的爹叫曹长生，是个怕媳妇的，家里大小事都不管，地里有活高兴了就干，不高兴了就到处跟人赌钱或者干脆躺在家里睡大觉。曹长生的媳妇崔氏也是个厉害的，村里有名的长舌妇，每天啥事不干，在村头跟着几个妇人经常东家长西家短的聚一起。

小结巴的弟弟曹武，今年15岁，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去镇上读了一年书，就被学院里的先生劝退回来了，书没读得多少，祸倒是闯了不少，还私下里勾搭过一个男同窗，差点把人强了，险些闹出人命来。

风行国是个民风开放的国家，这里盛行男风，男人娶男人都是再普遍不过的事情，不过娶男人只能做小，一般不会被娶回去作为正妻，那些个名门权贵人家还把很多生的好看的男人都会被娶回去做侧室或者妾室养着。

当然风行国后来也曾出现过男后的例子，所以百姓们也都开始纷纷效仿，一时间男风在民间盛行至今。

东方白吃完了早饭，拿起放在墙角的弓箭背在身上，又在腰间别了一把短刀，拿上绳子出发去了山林。

东方白从战场上下来，回到村里后，就开始以打猎为生，每天去一回山里，把打到的猎物拿去镇上的酒楼卖钱，每天的收入都不错。村里面也有人看到了心里嫉妒，也想跟着一起去，东方白没拒绝，只带着人去了几回就再也没有人愿意去了。山林里的那些未知的危险，远比打到几只小猎物要危险的多，如果没有什么本事的人，要想靠打猎为生，怕也有些困难。

村里面都是一开始羡慕他每天都有肉吃，后来他带着男人们去了几趟后，就安分的只顾着自家的田地，再没有多余的想法了。

东方白走进山里，去了前几天才发现的山洞里，点了火折子看了看四周，觉得这应该没有野兽来过，就打算的把这里作为以后休息的落脚点。今天他的运气还不错，这冬日里，本就是动物冬眠之时，只要你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就能把他们一窝出来都端出来。

把逮到的狍子和七八只野兔子都捆在一起，东方白趁着还新鲜的时候直接去从山里抄小路拐去镇上，卖给他一直送货的酒楼。换了银子出来，天色还尚早，东方白又去添置了不少吃食，他每天的一日三餐，除了肉不用买，其他的东西全都要买着用。

离家那么多年，他原本的地也被村里收了回去，他回来后也没有再去要回来，反正他一个人惯了，也不在意有没有地，有了地他也没空去种地，倒不如现在来的自在。

回家的路上，东方白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今早上遇到小结巴的河边，这时候小结巴肯定是不会在的，快要到吃晚饭时间，也不知道那个小结巴能不能吃到晚饭的？

东方白突然心里嗤笑了起来，自己真的是可能太闲了，居然对这一个不算多熟悉的人这么关心，会关心他吃不吃的饱，有没有被家里人打骂。这可不算是个好现象，难道他也喜欢男人？倒不是他排斥，主要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没有在这方面深思过，也没有什么成家的打算，每天这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让他挺满意。在战场上看多了生生死死，倒觉得孤家寡人一个来的自在逍遥，无牵无挂的。

东方白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跨步离开河边，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东方白照例先是活动筋骨开始打拳，浑身热的开始冒汗时，走到院子里，拿起水缸边上放着的木勺子准备舀点水起来洗脸，手却突然就停住了。想了半天还是放下勺子，转身进了灶间很快走出来，走去推开院门，朝着昨天早上去的地方去了。

东方白心里想，他也没有其他别的意思，他就是过去看一眼，至于去看一眼是去看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总觉得他要是不去看看，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膈着了，难受的紧，那滋味可太不好受，比他在战场上受过的伤还要让他掏心挠痒来的挂念。

到了河边，这会儿太阳才刚出来，光线刚露出山头了，自然也没什么人在，就叫小结巴也没有在，空旷的河岸边上只剩下潺潺流水不停地流向远处。东方白坐在大石头上，拿了一个肉包子出来，边吃边想：不知道这小结巴现在是在做什么？这个是不是有吃到早饭了？

几个肉包子下肚，填了个半饱，抬手用衣袖擦了一下嘴巴，东方白屈起一条腿，手放在膝盖上，心里头想的都是那个小结巴的模样，也是奇了怪了，这小结巴除了长的好看点，其他地方看着也没有什么，怎么就这样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呢？

东方白跳下石头，拿了东西往山里走去，决定不再多想，说不定再等他睡了一觉明天起来就想不起来了。

从镇上回到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东方白正坐在房间里，忽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隐隐似乎还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带着哭腔的求饶声，东方白听着好似小结巴的声音，心下觉得奇怪，套了一件外衫开门走出去。

顺着声音走了没多久，看到前面围了好多人聚在一起，声音吵闹的更大了。东方白走进一看，被围着的人群里，小结巴果然也在其中，他被一个妇人拽着，妇人手里还拿着根孩子手臂粗细的木棍子，木棍子时不时落下，打在小结巴的身上，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那声音听着都让人觉得疼。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结巴的亲娘崔氏，只听得崔氏那尖锐的嗓子里透着狠辣，拧着一双三角眼睛，嘴里说道：“今日我不去也是要去的，人吴老头可是出了五两银子，我既拿了银子，就断断不会不算数。”

“这崔氏可真是心狠，五两银子就把自己的儿子卖了，啧啧啧！也不怕遭了天谴去。”

“你哪里知晓，这吴老头听说很早就看上这小结巴了，时不时都会在小结巴家门口转悠，经常会对那小结巴动手动脚的，不是个什么好人。”

“是啊！那吴老头都已经快要五十的人了，都能做小结巴的爷爷了，这崔氏怎么就忍心把这么好的孩子送去火坑呢？”

“谁说不是啊！这小结巴落在曹家那可真的是不幸啊，从小到大没过过几天好日子，眼看着长大了，还被狠心的爹娘卖了，唉！”

“这曹家里，除了小结巴，哪个不是见钱眼开的东西？小结巴能卖了五两银子，这崔氏指不定多开心，哪里会管这小结巴的死活。”

“唉，小结巴到底是不是这曹家人？是不是崔氏亲生的？”

“怎么不是，当初怀小结巴时，我还经常跟崔氏一起在河边洗衣服呢。”

“世间竟有如此狠心的爹娘，这虎毒还不食子呢。”

东方白听到现在，总算是听得明白了，这曹家为了区区五两银子，就要把小结巴卖去给村里吴老头做媳妇，虽说现在男人给男人做妻在普通老百姓家里，也算是普遍。比较一户普通人家，不可能像大户人家一样，有钱娶了三妻四妾的，最多也就娶了一个来就知足了。

小结巴这个年龄，嫁人也不是说不过去，可被送去给个五十岁的老头做媳妇，那可真是丧天良了。

东方白看着小结巴这会已经被打的痛的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呜呜咽咽的哭泣声，那低低吟吟哭声，仿佛哭到了东方白的心坎里，让他分外难受。

终于，在崔氏高高举起木棍子还要打下去时，快步走过去抢下木棍子，大喝一声：“住手！”

第3章-曹言，你可愿意？

第3章 曹言，你可愿意？

崔氏这么多年在村里，打骂曹言时从来没有人敢出来阻止的，崔氏泼辣蛮横，大家都不想和崔氏对上，是以使得崔氏对曹言打起来从不手软。突然她手里的木棍子被抢走，一声暴喝声在头顶上响起来，吓得崔氏缩了下脖子，才抬起头来看去。

是村里的猎户东方白，这人离开村里十年了，大家都以为是死在战场上了，没曾想去年突然回来了，身上带着只有在戏台子上才能演出来的杀气，生生让村里的人离得他远远的。东方白本就生性冷淡，从外面回来了更是不怎么和村里人接触，都知道他靠打猎为生，每天随便去山里打几下猎，就有银子挣，所有人都眼红。可有人跟了几次一起去打猎后，那危险的事就再也没有人嫉妒了，山里有熊瞎子，有狼，要没有个功夫傍身，谁敢去？银子再好，那也得有命拿才行。

这东方白，村里的人好多人都杵他，不止他不爱搭理人，更是惧怕东方白那身上若不是刻意收敛起来的寒气。这会子，东方白身上的冷意半分没有收敛，不光崔氏看着害怕，就连围着看热闹的村民都忍不住倒退几步。

“你，你想作甚？”崔氏也是吓得不轻，但随即想到那五两银子，胆子又大了不少，眼神都不敢和东方白对上，梗着脖颈结巴的说。

“曹言做错了什么？要把他贱卖了去？”东方白看着趴坐在地的小结巴，一双眼睛早就哭得又红又肿，眼角挂着忍人怜爱的泪珠，不大的小脸上更是有清晰可辨的手指印，两边脸颊高高的肿起，怕是在家里时也早就被打的狠了，这会拖到路上时，这崔氏为了那五两银子，捡了粗棍子怕是打也要打去吴老头家里头去，当真是狠心！

“我在管教，管教我自己的儿子，不关你屁……什么事儿。”崔氏原本想说“关你屁事”，但因为惧怕东方白那浑身骇人的气场，话转了弯，从嘴里说出来时，理直气壮的话生生矮了几分。

“人都要被打死了，还不知悔改。按照大律，就算是亲生子，打死了也需偿命。”东方白看着小结巴咬着嘴唇，紧皱眉头缩在地上，心疼不已。心里就忍不住叹息，小结巴投胎到这曹家，真真是最大的不幸。

“……我就随便打了几下，那就那么弱了？”崔氏听得东方白搬出来大律典法，吓得话都不敢大声说了。村里的人大都是大字不识几个，谁会懂大律这些事情？光是看到镇上的衙门大老爷就够他们怕的不行了，很多人也就只在村里横，村里的大小事，也都是村长处理的，所以村民只要不闹的太严重，村长也不好管到谁家家里的事。

“我让人现在就去镇上报案，请人来验伤，如果伤势严重，打一顿板子都是轻的，坐牢怕是也不为过。”东方白又看了看四周的村民，冷声说道：“这在场的村民都是证人，揭发作证都可以去县衙里领赏钱的。”

“对，我作证，我们都看到你打小结巴了，那可是证据呢！”有人一听作证可以领钱，指着还拿在东方白手里的木棍子，第一个带头说话。

“对，我们都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