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温无越带她回栖云宗了?
像被人剥夺了力?气一般,身体酸软无力?得紧,姚念芸勉强咽下一口唾沫,从?床榻处走下。
只是腿脚刚触及到地面,身上一软,径直摔倒在地。
幸得地上铺了好几层厚厚的绒毛毯,以至于没磕碰到,但小腿不小心蹭到矮桌上的边角,划出一道红痕。
那桌上放着的东西全都被蹭倒,掉在地上。
姚念芸黛眉微蹙,咬紧下唇,将那句险些脱口而出的呻|吟吞入腹中?,“唔……”
她不是身体那么敏感的人,此刻却因为这红痕带来的细微疼痛而忍不住低吟。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温无越提着食盒走进房内,待眸光触及到地上摔倒的少?女时,脸上表情微绷。
她披着一身白锦外袍,满头乌发散落在身侧,原本清亮的水眸中?氤氲着一层雾气。
颈侧的印记隐于雪肤之下,没了踪影。
那截漏在外头的瓷白皓腕吃力?地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腕间鲜红的咬痕格外明显。
温无越轻轻叹了一口气,将食盒放下,打横抱起地上的少?女,“师妹,肚子饿不饿?”
视线触及到少?女里头软糯的抹胸裙时,眸底暗了暗。
这裙子是时下最新颖的款式,是他一遍遍丈量过她的身体后亲手给?她做的,同时也?是他亲手给?他换上的。
与别的妖族不一样,巫蛇谨遵一夫一妻的制度,而那处掩埋在深处的印记,则是代表着她是他这辈子的妻,是唯一的爱人,也?是他此生要誓死追随、忠诚保护的女子。
姚念芸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搂住来人的脖颈,一双眸子直愣愣地瞧着他流畅的下颚。
待身下重?新接触到柔软的被褥时,她回过神来,抓住软被的一角,樱唇微张,却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气呼呼地别过头,不想去?看面前的人。
谁让他擅自弄晕了自己,还不愿意听她解释,现在都别说话,大家一起冷静得了。
至少?,她现在不想看到温无越。
思?及此,姚念芸赌气地别过头,不看他脸上那看似可怜兮兮的表情。
就怕再?多看一眼就心软,她现在是打定主意,绝不先开口。
外头的天已经黑了,屋内昏黄烛火摇晃,烛泪落了一层又一层,映出床榻上那对?相互对?峙的身影。
烛芯发出一声细弱的爆鸣,而后这处闺房彻底陷入黑暗。
朦胧模糊的月光从?窗外探进,照出青年?寂寥的身影。
姚念芸心念一动,手指头勾了勾,但又忍了下来。
才不要心软。
疼痛褪下后,那股无言的渴望又在身体内充盈,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热烈得要命。
而面前就有一块良药,在引诱着她。
姚念芸紧咬住下唇,把脸埋进被中?,双手死死捏住被角,心中?默念清心诀,试图将那股渴望压下。
可念着念着,那些诀语逐渐记不起来了,精神开始涣散,意识亦是跟着慢慢变得沉浮不定。
姚念芸不由得望向坐在床沿处的人,喉咙滚动,轻轻地咽了口口水。
一只手忽然抬起她的下颚,用了些力?气,让她的目光对?上他。
巫蛇的夜视能力?极好,温无越看了她许久,看到她陷在被中?,泛着潮红的小脸,眼睛都憋红了,嘴唇咬得出血,黛眉蹙成波浪线条一般,即便因着那印记难受得要命,也?依旧不肯折服。
“师妹真是,好生顽强。”
温无越面上表情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你不喜欢我吗?不爱我吗?”
那双向来温柔平静的漆黑深瞳,此刻酝酿着沉沉风暴,带着病态浓厚的渴望。
印记熔化需要一些时间,期间需要伴侣们?互相安抚,彼此交尾。
加之印记并不是单向的,她在渴望的同时,他也?在渴望,甚至比她还要浓郁数千倍数万倍,也?更加热烈。
温无越就这样无声地盯着眼前倔强的少?女,直至他听到隐约的泣声,心里头泛上一股酸涩。
他松开那只抬着她下巴的手,将手指递到她嘴边,低声哄道:“别咬自己的了,咬我。”
体内那股渴望像是得到缺口般,少?女猛地将他扑倒在床上,轻启唇瓣,一口咬住那漂亮的锁骨。
如幼兽因找不到食物而发泄般,用了点力?度地咬,像是要撕下一块皮肉。
咬了好一会后,姚念芸抬起头来,紧紧按住身下人的肩膀,沾着血丝的唇瓣骤然下压,近乎粗鲁地掠夺里头的空气。
青年?的唇瓣微凉,像一块极其好吃的冰糕,她叼住他中?间那粒唇珠,研磨舔舐,末了,还咬上一口。
姚念芸迷迷糊糊地想着。
讨人厌的温无越,她要咬死他,不咬下一块肉,叫他长长记性与教训,她就不叫姚念芸。
而身下躺着的人只任由她肆意发泄心中?不满,即便是她粗鲁地咬破了嘴角,也?不愿叫停,一动不动地安静躺着。
茉莉花香无声无息地弥漫在不大的闺房,侵占每一处的空间。
掌心抚上少?女湿润的发,似是鼓励她的所作?所为一般,一遍一遍拨开她被汗浸湿的额发,温无越轻喘回神,意犹未尽地舔着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