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1 / 1)

妖途(NPH) 说道起来 2160 字 7个月前

清平不明所以地看着陈三,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聊这个。

清平的脸上出现了别的表情,陈三很欣慰,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雪山,他们的名字合在一起的意思。”陈三继续着这个话题,清平无声地笑了,接受了他另辟蹊径的体贴。

“至于青队,她出生在沼泽地里的城市,那里常年笼罩瘴气,所以才长不高个子。”

“陈一列长年轻时是个俊男。村长把自己的女儿说给他,可没多久就被他克死了。村长要杀他偿命,他就跑了,老爹都没来得及管。”

“……陈六是个傻大个。早年干苦力活的,力气大嘛~后来走狗屎运,有个人免费测灵根给他测出来了,赶上麒麟军征兵的好时候,他家里人就让他报名。最大的梦想是讨个温柔的媳妇儿,因为他娘比较凶。”

“至于我……普通男人。家里务农,有三亩田,三间泥房。家里穷,两个哥哥都没娶媳妇儿,我年纪小身体好性格活泼,就出来讨生路。我和陈四算一个地方的人,一个山窝东西两个村。”

说起自己的事儿,男人咧着嘴角笑起来。

“我俩从小打到大。我打不过他,他说不过我,每回告到家里,他爹娘也只揍他。”

男人的讲述极具画面感。专心聆听的女人忍不住笑出声,换来他温柔的注目。

陈三打心底里高兴。清平不爱笑,可她笑起来总是那么好看,像一块透明的冰,裹藏着一片永不褪色的花瓣。

第一百二十四章故事

(每次写开头都在想,如果可以只写故事梗概就好了……)

第二天夜里江上航行,飞舟距离神器遗落之地越来越近。遥遥看去,通天的金色光柱有了可测算的距离,三道虹色光弧以此为中心向外弥散,而这光辉并不刺眼,是月光般温柔的冷。

飞舟转过一个山头,江面开始出现变化。江水如同被点亮,仿佛下面燃烧着淡金色的火焰。水波流动是火焰的呼吸,江水有了生命实感,在其中游动的鱼群都清晰可见。

想来这也是神力带来的改变,众人望着江里未曾见过的彩色鱼群,体悟着神力改变自然世界的伟大。

“那个……不是古堡子吗?”陈三指着不远处说。

“还记得咱们村里老人们说什么吗?古堡子有两头,一公一母。这只比之前在海上遇见的小许多,应该是母的。”陈四判断道。

这只座天鲲相对较小却也有百来丈长,横着浮在江面上,似一座小山丘。

“这家伙儿活着还是死着?”陈三手搭成小棚,眯眼打量。陈一走到船舵处开始调转航行,准备绕过它。

“队长也晕了?”洛富金从底舱上来便看见青衣躺在地上。他每晚上都要在自己的房间里算账,大部分时候待在下面。

陈五说道:“拐过山头的时候就晕过去了。”

洛富金哦了一声,突然叫道:“陈五,你干什么呢!”

众人回头,这才发现陈五跪在小雪身边,手里拿着一根笔杆正往小雪脖子上戳。

陈五忙解释道:“这孩子不能呼吸了,只能开个窗,否则要活活憋死的。”

陈一点了点头道:“你手稳点。你们几个去运灵桨,咱们快速通过此地。”

说罢,护卫列其他四人分成两组在船的两侧船桨处注入灵力。

珍珑飞舟的浆运方式有两种。一种是人力摇动,效果和普通的人族船只一样。另一种可以向船桨上的阵图里注入灵力,飞舟的速度大幅加快,一定程度即可飞行。

飞舟提速后加快往座天鲲的头部驶去,没多久经过了这只沉睡巨兽的眼睛。

“据传,它的寿命和神明同齐,约莫有六七万年了。瞧瞧这皮肤粗糙的,我小刀喇一辈子不一定能破个口子。”陈三不正经地扯起闲。

“可惜不能喇一下试试。”

有人接茬。船上猛地静下来,嚯啦嚯啦的浆水声也嘭一下停了。

清平疑惑地看着大家伙儿,说道:“我说的不对吗?这巨兽不知死活,喇一下可能会惊醒它。”

陈三用手捂住嘴,死死压住嘴角。

这算什么?一本正经地搞笑吗!

可恶,从清平嘴里说出来就更好笑了。好想笑。

“噗嗤。”

有人没憋住,气儿从嘴里跑了。

洛富金祈祷地闭上眼睛,希望没人发现是他。毕竟,这和他的光辉形象不匹配。

摇桨声复起,小插曲只是暂时的轻松。大家沉默中绕过巨鲲的头部,来到了另一侧。

“那个就是神器吗?靠近后反而没有想象中可怕。”

抬头望去,随着船首角度的矫正,插进座天鲲背部古堡的神器也逐渐显露出它真实的形貌。

亲眼目睹了青衣小雪被神明刻入了骨血的恐惧,众人心中同样埋下了敬畏的种子。抱上了会被打上恐惧烙印的最坏预想,众人的心惊胆战却在这一刻化为了虚华的泡影。

“好温暖的感觉……”

不知是谁说出了所有人心中所想,更有甚者眼眶湿润,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和母亲。

“为什么我想我娘了?”陈三没出息地开始抹眼泪,想不明白,解释不了。

“他是籍宵的传承,而籍宵又是人类的先祖,相当于我们所有人的母亲。你们能从他的神力中感受到母爱,正是他为神的证明。”

靠在船板上的青衣面无血色。她不知何时苏醒的,此时也看着那里,眼瞳中倒映着金色的雷光。

很久很久以前,她还只有两岁的时候,也曾从这种力量里感受过母爱。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当金光变化成紫雷落下,邻家的土屋被劈得灰飞湮灭,半个村落死伤无数,这种力量也就失去了温暖变得冰冷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