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的身体,是娇娘的。
汪澜急了,坦白道:“我也不算是女人。”
夜娘点了点头,“嗯,你确实很强悍,性子不似寻常女子。”
汪澜:“……我的意思是,我原本是男人,现在不全是男人。”
夜娘歪着头不明所以,“你倒也不必为了让我答应说这种话。”
汪澜站起身,羞愤道:“你一摸便知!”跨间往前几寸,要拉夜娘的手来摸。
夜娘一脸为难,高举双手道:“这不太好吧!”
见她柳下惠般不开窍,豁出脸面的汪澜恨不能一掌劈开她脑壳儿,把那脑仁儿挖出来好好看看!
一气之下,脑子就思考不能,直接跨坐在夜娘光裸的双腿之上,要扯裤子证明时又害怕退缩。
一个大美人大开双腿坐在腿上,夜娘怎么可能没感觉?脸腾一下红得冒烟。
汪澜比她高快一个头,坐到腿上脸却几乎和她平齐,足见汪澜的腿有多长。夜娘被圈在椅子和汪澜的双腿之中,跟戴了人肉镣铐一样,动弹不得!
“你看嘛……”
和豪放的行为大相径庭,汪澜的声音细如蚊鸣,带着几分哀求。夜娘只看了她羞红的脸一眼,就感觉下面又痒又疼!
这正常吗!难不成她男的女的都喜欢??还是说她只是喜欢长得漂亮的!
她好肤浅!
夜娘一看三抬眼地往下瞄,主打一个不是想看是不得不看。
汪澜咬着唇把视线转开。
那丑陋的地方正在被有好感的女人审视,不堪的屈辱和兴奋同时凌虐着他。
昏黄的灯火之中,汪澜的裙摆被他自己高高撩起按在胸口,白色的衬裤边缘被拉下去,一截紧致的腰腹线条流畅,肌理分明,肚脐眼是狭长又浅的形状,总觉得里面嵌颗宝石会格外合适。
汪澜抑制不住轻咳几声,小腹不由自主发抖,夜娘觉得他仿佛在经历快感,里面长了女人的孕囊正在被射精。
夜娘闭了闭眼,把这个肮脏龌蹉的想法压下去。
她头一次知道自己在做爱这方面有大病。
再下面,就是很奇怪的景象了。
汪澜那里竟然没长毛!没长毛还不算什么,她白生生的阴阜没有唇缝,而是一截短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软肉,萎靡且松垮,了无生气地垂着。
“你……”
夜娘才说了一个字,汪澜就受不住了,红着眼眶道:“很恶心对不对!”
夜娘嘴巴张张合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汪澜这么奔溃难堪的样子,她第一次见。命悬一线时,渡日等死时,汪澜比现在冷漠百倍千倍。
她绝无嫌弃汪澜的意思,没想到汪澜这么敏感,无法听她评说一个字。
鬼使神差地,她一把拉下汪澜的头,吻上他紧抿的嘴唇。
她不爱他,只是怜惜他。谁让他一副要哭的样子,那颗小痣难过地都要掉下来了。
她舍不得它掉下来。
第八十六章人和心(夜澜微H)
(写在前面?男主没鸡儿?女主身体不是自己的?主要讲究个精神感受)
唇舌交织,津液相融,一只手在颈后温柔地抚摸。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接触褪去了情欲,仿若母亲的爱抚,充满怜爱。
颈后的茸发被轻柔地勾在指尖,不疼不痒被轻扯着,像有情人的牵肠挂肚,时刻被对方撩拨心尖,充满绮丽的幻想。
汪澜不明白这种感觉算是什么。
介于爱欲和理智之间,让他不想思考,又可以思考。无法沦陷,又想要沦陷。像炽热岩浆里的一捧雪,暴雨雷云中的一缕光,困兽陷阱中的一扇门,使他赌上一切献出身体的事实变得可笑可悲。
他想不通这世界上能有这样的人,情到深处箭到弦上,还能像尊佛一样想渡他。
“对不起,我没忍住。”夜娘羞愧地说,低着头认错。小巧的脸蛋埋在光影之中,睫毛微颤,晃动墙上的烛影。
汪澜呆呆地瞧着她。
一切勾得他心痒的接触被夜娘毫不留恋地收回,她却说自己没忍住?
没忍住不是应该直接进行后面的吗?脱他衣服,干脆地上了他。
汪澜头一次对转世的身体产生了厌烦,他忍不住想是不是这具残破的身体拖累了他。
不久前他为了让夜娘心软故意说自己身子恶心。可对转了无数次世的他来说,身体不过躯壳,什么样子都可以。反正所有人看见他,都会错认他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他顶着自己的形貌用着他人的身份,没有一个人能发现错处。这种幻术常常连他自己也被蒙蔽,几度忘了自己是个夺舍他人身体的窃贼。
他曾经也质疑过这件事的正义性,得到的回答却总是:行大事怎能拘泥小节?要记住,你这样做是为了这个世界!为了万物苍生!夺舍几个小人物的身体算得上什么?
是的,他听进去了,所以现在才变得毫无愧疚感,心安理得地使用着这些身体,不断燃烧他们的生命去达成目的,变得越来越冷血自私,盲目偏执。
“为什么不继续?”
汪澜注视着低着头的女人,眼睛里无波无澜。
为了不伤害到因为身体残缺而分外敏感脆弱的汪澜,夜娘小心、亲昵地揪住那粒鹅黄色的盘扣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如果这样继续,既是对你的不负责也是对娇娘的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