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网上疯传的视频,虽然有些时差,我还是在心里偷偷许了愿。

希望我和魏衍情投意合,天造地设。

我正不厌其烦地看着流星降临的视频,手机却突然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就忍不住紧皱起眉头,这是我最不想搭理的电话。仔细想想,我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向他们汇报上将的近况,忍到现在才和我联络,估计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可我现在已经是条有主的狗了。我一边虔诚地吻着我的上将,一边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后来对面又拨来几次,被我彻底拉黑,估计他们已经明白了我的态度,也不知他们之后要怎么处理我这叛徒。

我是怪物,我是叛徒,可那又怎样?

很奇怪,明明从前怕得要死的东西,现在好像都觉得无所谓了。

魏衍难得到了快下午的时候才醒,大概妊娠期让他有些嗜睡。魏衍醒的时候总是很好看的,薄唇微张,浓睫忽扇几下,冷冽的断眉皱了皱,才终于肯睁开他那双深邃的眼。

他还没完全清醒,就见我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我像还没断奶的狗似的把头埋在他怀里,任他怎么推也不起来,直到我不争气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才在上将打量的目光里红着脸起身。

魏衍笑道:“醒了怎么不起床?”

我红着脸看他:“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我恨不得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都黏在魏衍怀里,但显然上将有点嫌弃我,他揉乱了我一头白毛,嘀咕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家伙。

可是笨家伙就是喜欢魏衍,这是谁也控制不住的事情。

我们在床上又磨磨蹭蹭地亲昵好久,直到我终于饿得有些受不了了,才乖乖让魏衍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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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背叛

我一直在担心被我背叛的秦家的动响,可是什么消息也没有。他们像是毫不在乎我的举动,我本以为会被破坏殆尽的日常仍然平静如旧,我没有联系他们,他们也没有联系我。

是、是的。

我告诉魏衍的事,除了我的名字,其余一切都是假的。

八岁的时候,我被教官领回秦家,被教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到本家的少爷,要毫不犹豫地下跪。

我是被秦家派到魏衍身边的间谍。

大概帝国老牌世家都有豢养奴隶的传统,从各处搜罗来无父无母的孤儿,按照需求把他们养大成人。帝国这么大,边境随时都有战争,孤儿和食物一样都是可消耗的资源。和我一起卖到秦家的孤儿很多,五到十岁左右,可惜活到现在的只剩寥寥几个不全是在训练的过程中折损了,有的被派去执行任务后当成送死的消耗品,还有些精神崩溃不知被扔到哪里自生自灭。

我的任务,就是收集魏衍的情报,让第四舰队司令秦召祈能够抓住上将的把柄。

不然凭什么我能出现在协会专门为魏衍准备的那份名单上。

凭我天生的基因病?还是凭我父母双亡?

魏衍选我绝非巧合,两个只会夸夸其谈的公子哥和精心包装得合他口味的我,在外人看来是三分之一的概率,其实对我而言是百分之百。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很遗憾,我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午后,了无事事。

魏衍陪我在客厅晒着太阳,巨大的落地窗前铺了一层薄薄的绒毯,我依偎在上将的怀里,眯着眼从熹微的阳光里欣赏着他的脸颊。

这几天我有种冲动,想把一切都告诉我的上将,我真正的身世、秦召祈的目的,我所了解的一切,我都想告诉他。可我开不了口,如果魏衍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我的头皮下有一块极不明显的缝合。

里面是一块芯片。

好消息是它没有监视或监听的能力,坏消息是有些情报我永远也不能对外人说出口。

而必要的时候,秦家可以用它处死叛徒。

魏衍发现我这几天一直在挠头,其实是我在琢磨要怎么把芯片弄出来,他却笑着说我像是挠痒痒的小狗我记得我和魏衍一起在宠物店里看到过一只通体雪白的宠物狗,魏衍逗了它很久,时不时捏捏耳朵,惹得坏脾气的小型犬痒得蹬着后腿在脖子边挠痒,还汪汪冲着上将叫。

店员看得出魏衍真的很喜欢这条狗,极力怂恿他把小狗抱养回去。可魏衍思考一会儿,到底摇摇头,反而揉了揉我的脑袋。

“不好意思,家里已经养狗了。”

晒太阳的时候,魏衍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双眼微垂,像是睡着的样子。我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坚实的手臂环住我,我的鼻翼里是他淡淡的信息素味,挑动得心弦有些发痒。

他大概是真的困了,浓睫低垂,被我吻着唇也没什么反应。我知道前几天他为了舰队殚精竭虑,虽然没能复职,但大概已有了些苗头。我很高兴他能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的舰队、他的事业,凡是魏衍在乎的我就想去保护。

我又不轻不重地按压着后脑那条切口,皮下传来明显的异物感,时不时传来不该有的刺痛。

我没办法自己做手术去除这该死的东西,只有秦家的医生知道摘除的方法。我发现自己越发优柔寡断了,我想瞒着魏衍解决这件事,小狗不希望在他的上将心里留一道坎。

于是我把秦启佑约了出来。

对于利用秦家幺子这件事,我心里很有些愧疚,虽然即便事情暴露秦召祈也不会对他的幼弟动手,但毕竟秦启佑是无辜的。可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我借口说自己生了病,让他把秦家的医生借给我。从前秦家有个医生很关照我,救过我很多次,我点名要他出来,我希望他和别人不同,至少能给我一些仁慈。

秦启佑果然很关心我,很快约好了时间地点,他一无所知,却愿意相信这么个一无是处的我。我瞒着魏衍,偷偷溜出门,约定的地点是一条偏远街区,光是交通工具就要换乘三四次,小心翼翼,很有那位医生的风格。

我坐着长长的轻轨,车厢里气氛烦闷,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我几乎要坐完整趟车的终点站才能到对方指定的旅馆。车上没什么人,即便有其他旅客也坐得离我很远,侧着头偷看我,就好像我的白化病是通过空气传播似的。

可能是我心里本就有事,这里的环境让我觉得极不舒服。后脑的地方好像更疼了,说不清为什么,像扎了根不大不小的刺。我极力避免那些人的视线,但总觉得被注视着让我浑身难受。

怎么还没到。

我有些昏昏欲睡,看着车厢人来人往,深呼吸调解自己烦躁到极点的情绪。

这时我的手机却猛烈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可当我要接起电话时,对方又突然挂断。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随即同样是这个陌生号码,又发来一段加密短信。

我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破译后得到一句完整的话。

【速回,秦家已被元帅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