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1 / 1)

这让唐?囱Ф俑谢腥弧?―张露和黎苏的交集也有了,小田县,黎苏就是小田县人。

他问:“见面时你们都聊什么了?”

殷东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顺顺嗓子,说:“她说,生孩子是为了挣点钱,那男的答应她,生男孩给五千,她就给生了,生完才知道那男的有老婆孩子,准备把孩子丢给大老婆养,自己出去接着挣钱。”

这事儿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唐?囱Х从α艘幌拢?忽然想起杜谢和杜存兄弟俩。杜谢是原配生的,杜存是小妈生的,生完没多久就被丢给原配抚养了。林冬一直追着施明珏,就是为了寻找杜存的下落。如果张露真是杜存的亲生母亲,让施明珏订那束挂在杜家老宅永生花的,还有可能是张露。并且由于施明珏在贩毒,作为一个程序员,他很清楚不能用自己实名注册的手机号来与上线和下线联系,这也给警方在早期追查他时造成了一定的困难。

“孩子叫什么?”

“啊?那会还没起名呢,就叫个仔仔。”殷东皱皱眉,“我说实在不行,我抱回去养,反正老家那会管的松,好上户口。”

是,你抱回去她就得给你寄钱了。唐?囱?忍住吐槽的冲动,继续引导对方:“再想想,任何有关孩子的信息,或者孩子父亲的信息。”

“……”

时间实在是过于久远,殷东完全想不起来。刚要不是秦骁提醒,他连小田县都回忆不起来。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秦骁故技重施,背起百家姓。然而地名少,好激发记忆,姓氏可太多了,一直到秦骁背到复姓部分,殷东都想不起来哪怕一丁点有关张露的孩子或者孩子父亲的信息。即便如此,这个消息也非常有价值,等到林冬审张露的时候,可以拿这件事打她七寸。审人之前先把该攥的攥手里,这就是为什么林冬从不介意被嫌疑人拿捏,有嘴有腿的,问去啊,都等着嫌疑人喂,还要他们侦查员干嘛使。

时间匆匆而过,快两点了,殷东得回去上班,唐?囱Ц辖艉退?沟通了一下要带殷霞和佟娜回去协助办案的事情。殷东一听老婆要出远门,俩眼直放光:“好好好,让她去让她去,我可算能清净几天了。”

“……”

切,男人,洪也偏头翻了个白眼,正撞上秦骁的视线。等殷东走了,秦骁才语重心长的:“小也啊,你得习惯习惯,这世上只有两种男人,喘气的混蛋和不喘气的混蛋,所以,千万别对男人抱有任何幻想。”

洪也无意反驳,但事实摆在眼前:“我看唐副队就挺好。”

秦骁不屑撇嘴:“恩,这事儿你得问他老婆,男人在外面都表面光。”

问林队么?洪也抿住嘴唇,用“你说我要不要跟骁哥说实话”的眼神看向唐?囱А9⒅比缜劓缫恢泵豢闯隼刺??囱Ш土侄?之间眼神拉丝儿,身边没这类人,根本不往那想。

再看唐?囱В?十分识趣地摸出手机,默默用微信给洪也转了二十块钱封口费过去。

TBC

第217章 第 217 章

第二百一十七章

等唐?囱?他们归途开启, 林冬快马加鞭地向领导汇报调查成果,力争尽快将嫌疑人抓捕归案――

“……在追查施明珏行踪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名疑似涉案的人员, 此人现用名为黎苏, 五十四岁,岩海市小田县人,曾用名齐露、殷露、张露……”

整篇报告一万三千字, 是林冬熬了半个通宵赶出来的。一切的起点是为邦臣翻案,然而众所周知,最开始他并不愿意??这趟浑水, 到发现“大狗”杜谢的尸体,才算在证据层面给了他翻案的底气。数月来悬案组马不停蹄地追踪线索层层剥茧, 期间的辛劳他只字未提, 报告上没有多余的一个字,侦查思路环环相扣,力求清晰地阐述调查过程和结论。

与会的近三十人,除了各部门领导, 还有重案鉴证法制的骨干力量, 就连平时不掺和案子的贾迎春也来了。为邦臣翻案就是他提出来的,他比任何人都关心结果。当听到林冬说,怀疑张露就是杜存的亲生母亲时, 他原本低垂的眼皮忽悠抬起,冷不丁问了一句:“游轮爆炸案发生那年, 杜存多大?”

林冬默默回忆了几秒,道:“按照户籍记录上算, 十三岁,可能和实际生日年限有偏差。”

贾迎春忽悠站起身, 朝坐自己对面、支棱着脸看投影的陈飞问:“陈飞,你还记不记着,当年调查游轮爆炸案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从船上餐厅里揪出来一帮偷罐头的小孩?”

“呃……”

陈飞稍微有点含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当时他负责的是外围调查,就排爆结束后上了一次船,具体后来船上又出了什么事儿,不是很清楚。于是又将目光投向赵平生,毕竟这哥们那会在领导面前红的跟朵花儿似的,信息来源广泛,如果他听说了什么情况,那也只可能来自于赵平生。

赵平生从不令他失望,点点头,肯定道:“这事儿我知道,是被东港分局值夜的揪出来的,一帮流浪的小孩,摸黑上船找吃的,后来都送救助站了。”

这么一说陈飞就想起来了:“对,是有这么回事,罗队还让立新在单位里踅摸了一堆旧衣服送过去。”

贾迎春转脸要求林冬:“快,给付立新打电话!”

林冬立刻将电话拨打了出去。如果搁平时工作汇报到一半被打断,还被指挥干这干那,他一准不搭理。今天不一样,这极有可能是条重要的线索。

电话接通,付立新刚打了声招呼就听林冬说:“付老师,我这边在开会,刚贾处提到到当年游轮爆炸案发生后的事情,有些情况需要和您核实一下,我开外放――”

说着点开外放,将手机平置于桌上。那边听上去背景音热热闹闹的,还有音乐声,像是在商场,随后从付立新的话中也证实了这一点:“哎呦我陪我媳妇儿逛商场呢……内什么,等会,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话音未落,一屋子加班加点、陪不了媳妇儿老公孩子老爹老妈的警察们,各自流露出程度深浅不一的羡慕嫉妒恨表情。

等他那边终于安静下来,贾迎春迫不及待地问:“立新,那年从游轮上揪下来那几个偷罐头的小孩,你都见过?”

“啊?”听动静,付立新一愣,过了几秒迟疑道:“呃,我没瞅见所有的,救助站就派了一个出来让把衣服拿进去,哦,我还给他塞了点钱。”

“名字?”

“问了,他没说,你也知道,这些流浪的孩子一般不会说真名,怕找着家里人给他们送回去。”

“当时从他们身上,除了搜出罐头来,还有什么?”

“不是我抓的我也不清楚,这样,你们给东港救助管理站那边打个电话,找一个叫程孝兵的,那会罗队指派我联系给孩子们送衣服的人就是他。”

二十年前对接办事的人名还能记这么清楚,不愧是老侦查员。林冬暗赞一番,拿起手机:“谢谢,打扰您了。”

“不打扰不打扰,没事了吧?没事我先挂了哈。”

“好,您忙。”

挂断电话,林冬让秧客麟回办公室找程孝兵的联系方式。秧客麟找人一向速度,很快就拿到了电话号码。程孝兵已经退休了,此时正和一帮老哥们扛着相机在山里拍鸟。山里信号不太好,通话断断续续的,程孝兵倒也爽快,说别在电话里费劲了,他这就开车回市区。

临近午饭点,程孝兵到了,方岳坤让食堂把饭送到会议室,大家边吃边聊。据程孝兵回忆,当时被警察抓住偷罐头的孩子有五个,其他四个都约莫十岁上下的年纪,就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看着有十三四了。问名字,一水儿的张三李四,从他的工作经验出发,一听就是编的。这些流浪孩子逃家的理由大致就那么几类,有的是根本没人管,有的是被父母虐待,或者是父母不在了寄人篱下,总归是回去不如在外流浪。为了避免被遣送,他们通常不会报真实姓名。

他很确定,当时警察从孩子们身上只搜到了罐头和一些预包装食品,根本不够盗窃立案金额。加之年龄太小,就都送了救助站。而救助站要做的就是核对身份信息,通知家里人过来把孩子领走。

尽管时间久远,林冬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他看了杜存在人口普查时留下的照片。照片上的孩子只有十来岁,而进入青春期后,两三年的变化即可翻天覆地,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很难认出来。但程孝兵干了多年的流动人口管理救助工作,记人很有一套,看见照片,他稍作回忆便笃定道:“对,最大的那个就是这个孩子,我们单位的人都夸他长得漂亮。”

坐他旁边的贾迎春问:“他后来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