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琪扫了眼后视镜,不怎么甘愿的咽下嘴里的话。比起过去,如今的经侦战线更容易出成绩,然而一旦沾钱就难免会触动某些人的蛋糕。她自己挨处分不说,还连累一整个团队被打散,撤职的撤职,脱衣服的脱衣服,这口气,她着实咽不下去。当然她也知道单靠胡泽和自己的力量,就算再加上何局也不够撼动某些人的根基,但只要能掘开一角,不信移不动整座冰山。
人押回来,连夜突审。一开始韩谷还咬死不招,直到胡泽把庸杨案和另一起案件的受害者照片拍到他眼前,拍着桌子问他“你女儿才多大?你能眼睁睁看着伤害她的人逍遥法外?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后,整个人顿时纠结得坐立不安。终于,在良心的谴责下,他指认了“财哥”就是雇自己意图撞死胡泽的幕后指使。
拿到供词,胡泽又立刻带上手续去抓捕“财哥”陈佳财。此时的陈佳财已经闻风准备出逃了,幸得徐汉和盘武生他们提前布置了人手,在高速上拦截住了对方乘坐的网约车。是的,这一次,一二三队都出人手了,不单单是因为看到了希望,也是被胡泽的执着所打动。大家觉着,队长都这么拼了,自己再缩头缩尾下去,愧对警徽下的誓言。
至此,案件的突破口算正式打开。虽然暂时还没拿下陈佳财的口供,但胡泽并不着急,信息化时代,有没有口供已经不是定罪的必要因素了。该着急的是那些人,昨天顾裴翔入境时被堵在了海关,现在人已经进看守所了。巩逸承说的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大不了脱衣服回家,那些人就不一样了,辛辛苦苦一辈子,勾心斗角上蹿下跳打下来的基业,即将毁于一旦。
只是这种时候最容易有人狗急跳墙,这天在他日常给林冬发去报平安时,从不回消息的人罕见地回了一句:【正式的抓捕手续下来之前,你暂时别离开单位了,出门也最好多叫几个人】
【谢谢提醒,我会保护好自己,对了二吉怎么样了?该出院了吧?等我这边忙完过去看他】
那边不但没回还撤回了前言,胡泽一看就知道这是被自己戳着肺管子了,不觉想笑。不怪林冬防自己,昨儿开完汇报会,谭琪出屋之前还一脸嫌弃地甩了他一句:“勾搭谁呢你?笑的跟狐狸精似的。”
咋的,老子天生媚骨,嫉妒啊?
正好巩逸承发来消息,说有个哥们刚开了一烧烤店,让他方便的话帮忙找点人去捧场,他一琢磨,想想这段时间大家都挺累的,于是推门朝公共办公区吆喝了一嗓子:“晚上我请吃烧烤,谁去?”
这一吆喝,连埋头补觉的都把手举得老高。
TBC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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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番外之五】蹉跎26
【番外之五】蹉跎26
晚上七点,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奔赴烧烤店。胡泽估计今天少喝不了,和妫岚一起打车去的,到地方一看, 好家伙, 怪不得到处拉人头捧场,位置不但偏, 东西还死贵。肉筋肉串都二十块钱一串,秋刀鱼三十五,烤茄子四十八,羊腰子能卖到六十。这价位, 是嫌经济太好老百姓赚钱太多了?
不过海口夸下去了, 他今天只能认宰。进了二楼提前订好的包间,他招呼同事们点单,然后出包间到走廊上,点上支烟,边抽边给巩逸承打电话抱怨:“杀熟是吧?给我转三千块钱,不然我得去后厨刷碗了。”
巩逸承嘿嘿直乐,乐玩叮嘱道:“别多点啊,他们家串儿可大了。”
“能有多大啊, 我去新疆出差, 那的串才叫”
话说一半, 胡泽看服务员端着个托盘从旁边走过,一口烟“咕咚”咽进了肚子里我艹, 这特么, 这一肉串比我胳膊还长吧?
“真大,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浅薄, “一串就能给我干饱了。”
“就说我不能坑你, 他家的腰子也是鲜腰子,不用冻货或者牛腰冒充,诶,你们大概几点散?我去接你。”
“最晚不能超过十点,明天还得干活呢。”
“那行,我九点半出发,到了给你打电话,你再出来,现在外头开始下雨了。”
“你不上来吃点?”
“不去了,让人看见我和警察有来往,不好。”
“对哦,那……我给你打包点羊腰子?你不是最爱吃那个?难得碰上新鲜的,多来几个。”
听筒里传来声笑音:“哪是我爱吃,是你爱塞我吃。”
胡泽拐着弯地哼出声鼻音,语气酸溜溜的:“给你补补,省得你不够使。”
“我早就不干陪酒的活了,”那边声音一顿,“前几天我刚和张戈联系完,快了,证据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大概月底就能收网。”
终于……胡泽幽幽顺出口长气:“我这边快的话,也差不多月底完事,到时候我多请几天假,咱俩出去旅旅游?”
“行啊,你想去哪?”
“听你的。”
“那就云南吧,你还记得洱海那间民宿么?还订那的房间,争取订咱俩之前住过的那间。”
“好,都听你的……”
笑意爬上嘴角,胡泽的脑海里浮现出曾经的温馨清风,水波,小船,飞鸟,碧蓝的天空,无尽的缠绵。青春的他们懵懂而热烈,爱得淋漓尽致毫无保留,谈论最多的是“以后怎么怎么样”,充满对未来的憧憬。
身后响起张维杨的招呼声:“胡队,上菜了!赶紧!趁热吃!我这辈子头回见到这么大的肉串!”
“同事喊我了,晚点见。”
收了线,胡泽摁灭烟头返回包间。满桌的肉串,根根长过成年人的手臂,看来是真点多了,妫岚和谭琪正在打电话喊自家老公来撑场子。红的白的啤的,桌上堆得都放不下了,看着眼前的阵仗,胡泽不禁哑然这帮人,提前开庆功宴了。
热热闹闹开席,酒至三巡,肝胆相照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出甩。席间何局打来电话,话里话外埋怨胡泽搞小团体,光知道请部门人吃饭,不带自己玩。还拿禁止聚众喝酒的规定吓唬他,说明儿有种别来上班,来就给他们下处分。
狐狸眼一眯,胡泽抬手朝张维杨一指:“去,打包仨肉串,再带两瓶啤酒,给何局送家去,咱要受处分哪能让他独善其身?”
“仨肉串,你可真大方,”何局满心不屑,“别以为仨串就能打发”
胡泽给电话摁了,转视频过去,拿肉串和盘武生的胳膊一比,何局立马什么牢骚都没了。不过他不是真的讨肉吃,而是为了叮嘱胡泽完事早点散,别折腾太晚。近期胡泽他们不断往上递交证据,打听消息的电话全往他这打,搞得他一听见电话响直乍毛。
当然他也终于支棱了一回,谁打电话都是:“您知道的,有纪律,我不能说。”
刚挂了何局那边,胡泽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是顾澜声打来的,胡泽随手摁断。现在事情都摆在台面上了,顾澜声那边必然已知晓一切,挺高兴的日子,不想吵架。结果那边不死心,继续打,再摁再打,他只好起身离开包间,到走廊上去接:“干嘛?”
“你还问我干嘛?是你想干嘛!”果然,那边上来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我问你,你那天来我家,是不是取我DNA来了!”
本来有点醉意了,一听这话,胡泽酒醒了一半,不屑冷嗤:“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做什么亏心事了?”顾澜声简直怒气冲天,“胡泽,你可真行,瞒我到现在!我告诉你,你已经涉嫌非法取证了,再执迷不悟下去,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教授,您翻呗,”胡泽满不在乎,他太了解这个男人的软肋了面子,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去法庭作证,说你想跟我上床的时候被我咬了嘴唇,所以才遗留了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