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干脆利落的吗?”

“真就没考虑过下一次生病了找不到医生吗?”

“嘶,话说,他这算不算怪谈界的医闹?”

“果然,医生不管在哪都是个不好干的职业。”

略过那些弹幕,顾宛霜有些担心的看着儿子的睡脸,忧心忡忡的向一边的老公问道:“满宝和他在一块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我很想安慰你,但是……我不知道。”

“现在看着一切都好,以后他不喜欢满宝了会不会也像这样说话间就把满宝变成飞灰?”

宁远安抱着顾宛霜的肩膀安抚性的轻拍,眼中同样满是忧虑,只是他还要安慰担心的老婆,那些忧虑并不方便言明……

一夜无梦,第二日是个久违的艳阳天,之所以说久违,是因为亡海上就没见过太阳,这天这一出可以说是破天荒了。

宁小满隔着窗户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心情十分美好,“外边是什么样的?”

“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咕噜~”

“尽说些……”话说到一半宁小满猛然顿住。

“看到了吧,是不是很美?”

塔尔斯没得到回话也不在意,只自顾自道:“我住的地方,有比这还美的景色,等到了我的怪谈,我带满满去看,哎?怎么哭了?只是一瞬,不会疼的啊!”

宁小满呆愣愣的抱着塔尔斯不说话,脑海中满是刚才看到的景色,海天一色、艳阳高照,若不是有那艳阳做区分,怕是都分不清哪是海哪是天……

眼睛因为乍见光明而不停流着生理性泪水,至于其中是否掺杂了点其他的什么,就只有宁小满自己知道了。

塔尔斯擦着不断涌出的泪水,着急忙慌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不,没有下次了,我一定不自作主张了,别哭了好不好?满满,求你了,咕噜别哭了,咕噜……”

“我、我哭了?”宁小满从刚才的景色中回过神来问道。

手指轻沾脸上的泪水,懵懵懂懂的模样看的塔尔斯心内躁动,没办法,邪神对于懵懂的目光是一丁点抵抗力没有的。

按下心内躁动,塔尔斯继续道歉:“满满,我错了,我……”

“你没错。”

完了,这是连解释都不想听了吗?塔尔斯更慌了,“可是、可是满满你哭了,我我我……”

“乍见光明,眼睛受不住,流出的生理性泪水罢了。”

只能是这样,也只会是这样,总归不会是是他一个成年人因为一眼景色激动的流泪。

受不住?

塔尔斯听到这三个字整个神都傻了,就这光线,受不住?

他单知道他的爱人柔弱,却没想到会这么弱。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不错?他可以把他捧在手心,当个瓷娃娃呵护着,也可以为他建造一座玻璃宫殿,把他放到里面观赏着……

亡海游轮4

“这样都受不住的话,以后就只能减少频率了。”

宁小满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完全缓过来了,抱着塔尔斯回到房内,坐到皮质的沙发上不解问道:“什么频率?”

“我本来打算两天借你看一眼这世界的,但你受不住,就只能往后改,七天一次也不错,现在你适应了用眼睛看世界,后边我彻底借给你时就不会难受了。”

“借给我的时候,你怎么办?”宁小满不假思索的问道。

“我?我无所谓的,一双眼睛而已,没了我还可以用其他方式看世界。”他身体强悍,大不了抢其他神的眼睛安到他眼眶中,反正他的身体也不会有什么排异反应。

宁小满沉默几许,声音干哑道:“你这样不好。”

塔尔斯反问:“哪里不好?”

“一味的付出,容易滋生罪恶。”

塔尔斯闻言轻笑一声,挣脱宁小满的手臂,飘在半空中转了一圈,落地时身形直接暴涨,巨大的阴影将宁小满笼罩,抬起的触手一根就有宁小满大腿那么粗,偏它落下时的力道又轻的不可思议。

触手尖摩擦着裸露在外的纤长脖颈,一下又一下,直到被摩擦的地方微微泛红,塔尔斯方才幽幽开口:“满满,我的存在,即是罪恶本身。”

你不能因为我对你的好就无视我的恶,同样,也不能因为我的恶就无视我对你的好,那样都是不对的,我要的,是你对我恶与好的全盘皆收。

凝视着触手尖下微微颤抖的脖颈,塔尔斯轻轻呼出一口气,压下内心摊开自己所有不堪的躁动,徐徐道:“满满,我并不是在一味付出,我有在索取,只是我的索取你都当做理所当然罢了,细细想来,你的付出大于我的付出,所以要说滋生罪恶,也是我对你。”

宁小满不解眨眼,他、付出什么了吗?

看出宁小满的不解,塔尔斯却并不做解释,自己的价值需要自己去发掘,他提前点破就没什么意思了。

“叮铃铃您的餐食已送到,请开门取餐。”

“我……”

“我去吧,满满刚才累着了,现在需要休息。”

“我不累,我可以自己拿。”

塔尔斯无奈的拍了拍宁小满的发顶,“满满不累,我却想帮忙,不可以吗?”

“可以,谢谢。”

说完,宁小满拿过脖子上摩擦的触手尖亲了一口,这是他们两个说好的,一个谢谢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