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娄萍萍,也不是谭小柏,是学霸刘伊,她没有在意宿舍有没有人,只拿了几本书又急匆匆赶回图书馆。
向挽和晁新从床上下来,俩人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着,下楼开车去吃午饭。
晁新定的餐厅在市中心,她其实很不会享受,还是昨天晚上弄完机器人之后,在大众点评上搜了一下,从人均最高往下排,感觉有点夸张,又从环境最好往下排。
环境好的大多都是法餐厅,很多需要提前一天定位,早上挨个打了几个电话,定了这家南滨路的,由于是工作日,又是中午,人不多,座位可以轻松订上。
一个不大的餐厅,在大厦的24楼,270度大落地窗,把阳光铺陈得很好。靠近落地窗的地方用木板堆了一层小台阶,有三四个雅座,中央是一个吧台,倒挂的玻璃杯和橱窗里的各式洋酒流光溢彩。
跟随着怡人的轻音乐,侍者将俩人引进去,到大厅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
晁新看着侍应生给向挽拉开座位,俩人入座,她才把菜单递给向挽,说:“订得有点晚,没订到靠窗的景观位,先吃吃看,如果觉得好,下次我提前订。”
其实她不太吃法餐,但好像约会都适合来这样的地方,安静又有情调,小姑娘应该很喜欢。
一句“下次”让向挽觉得很受用,但翻了翻菜单,她又犯了难。
她将菜单稍微合拢,扫一眼远处的侍应生,悄悄对晁新说:“这是正经菜么?”
“怎么?”晁新不解。
“我翻这第二页,全是蜗牛。”向挽蹙眉,又看看菜单。
蜗牛……也能吃么?
晁新噗嗤笑了,跟她说:“?h蜗牛是吧?害怕就不要点了,点点牛排什么的。”
向挽颔首,又往后翻,牛排她吃过,不常吃,总有一些茹毛饮血的感觉。
点好菜,俩人没要酒,因为一会儿还开车,晁新给向挽又加了一道甜品,和一杯饮料,俩人再聊了会天,主菜就上来了。
向挽没好意思说,她觉得餐前面包很好吃,多吃了一些,再喝一碗奶油蘑菇汤,她已经差不多饱了。
主菜俩人都点的西冷牛排,都是七分熟,向挽不太惯用刀叉,一小块一小块慢吞吞地切,晁新很熟练,三两下将牛排分成小块,然后伸手把分好的牛排递给向挽,再把她那份切得乱七八糟的拿过来。
向挽一愣,掀起眼皮子软软扫她一眼。
晁新笑了:“以前牌牌也懒得切,我习惯给她切好。”
“还是说,”她看向挽没反应,又试探着问她,“你想要自己切?”
“这样便好。”向挽低头,叉起一块晁新分好的牛排。
她十分享受晁新的宠爱,但有时也有一丝忧惧,像她因为怕害怕分离而不敢养猫一样,她也怕若是习惯了,往后没有这份体贴和细心,自个儿会不会不适应。
牌牌有晁新不离不弃的照顾,自己和晁新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得到的一切也不过是她喜欢。
这会儿喜欢。
但她并非是矫情的姑娘,忧惧不多,尚能略过不表。
俩人安静地吃了一餐饭,没有聊什么天,到楼下取车时,晁新才问她:“怎么样,觉得好吃吗?”
“这样的菜式,很贵,是不是?”向挽问。
“有一点。”晁新说。
“那往后便不必破费了,我更吃得惯你做的那些。”向挽老实地答。
晁新又笑了,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看过不少,通常这类约会,对方都会给点面子,但向挽很坦诚,而且因为夸赞了自己的厨艺,让晁新也并没有觉得白花钱。
吃过贵的、好的,依然惦记着自己不值钱的手艺,这样的满足感和得到她关于这餐饭的赞赏相比,好像还要多一点。
“你呢?”向挽坐在副驾问她。
“我也不太喜欢吃法餐。”晁新勾了勾嘴角。
向挽有一点满意,她们又达成了共识。
电影院在离大厦两公里的地方,一脚油门就到了,俩人的点卡得刚刚好,径直上楼换了票,晁新又带着她买爆米花。
拖着手抱着爆米花,逛着看了一会儿一旁的人抓娃娃,向挽觉得有点热,又去买了一杯雪顶咖啡。
两点半,电影正式开场,是一部轻喜剧爱情片,发生地在上海,大致讲了一位大龄青年和几位异性的crush。
经典台词层出不穷,电影院里也哄笑声不断,向挽捞着爆米花,时不时跟着笑笑。
晁新在不跟向挽说话的时候,不大爱笑,只抿唇看着闪跳的荧幕,连弯弯嘴角都有点后知后觉,好像是被气氛给带的。
“你若不想笑,便不要笑。”向挽小声跟她说。
“大伙儿都笑完了,你忽然呵一声,怪?}人的。”
晁新这回是真心实意地扩大笑意,说:“知道了。我不常来电影院。”
以前也就过年的时候陪牌牌来看看《熊出没》什么的,牌牌嫌弃她没反应,所以她也常常跟着笑两下,渐渐养成了习惯,事实上,她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又演了一会儿,主角们开始抒情,电影院安静下来。
向挽感到左边的扶手被推了上去,晁新靠过来,伸手揽着她的腰,然后把头靠在她肩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我睡一会儿。”她低声说。
“好。”
悠扬的萨克斯配乐中,晁新睡着了,均匀的呼吸洒在向挽颈边。
她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她真的很疲惫,当讲师、盯装修、要给牌牌做饭,还有自己的本职工作。昨天哄完牌牌,跟向挽打完电话,她一个人修改机器人修改到两点过,想要给牌牌做得精致一点,拿得出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