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1)

来再往死里弄的话,麻烦可不小。”

应青绯显得有些不耐烦,伸出手去做出要接东西的样子,龟毛男看看,犹豫了下将手里的包子递给她,更是惹得应青绯爆青筋,甩手把包子扔回给他,对方这才恍然大悟地呲着牙笑笑,抬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写着一个银行账号和一串电话号码,应青绯接过来看过之后,随手也放进兜里,就冲着两人点点头,说:“那么,一切就先拜托了。”

说完,自己头也不回地揣着兜又混进了人群里去,龟毛男盯着应青绯的背影的直到消失不见,才似笑非笑地对旁边的人说:“喂,你觉得这女人怎么样?”

一直没说话只顾着啃包子的衬衫男抽空瞥了眼,说:“长的还不错。”

龟毛男笑得更加开心,说:“是不错,可惜摸不得,这女人手段不是一般的狠,谁挨着谁倒霉。”

衬衫男还没吃完,嘴巴里填着东西呢,还捧场说:“是吗?看不出来。”

龟毛男一见他这德行就碍眼,将刚才应青绯扔回来的包子索性也丢给他,自己边走边说:“都能让你看出来了,那还能叫手段么?就她要找的这个徐瑞麟,那可是她如假包换的前夫,她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从她前夫那里抢过来的,现在瞧这阵势,怕是躲不过要斩草除根了吧。”

“那那个姓徐的花钱让我们弄死的女的又是谁?小情儿?还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我是没吃饭就要被老丈人审问的悲催分割线――――――――

再说应青绯,搞定了徐瑞麟的事情,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医院,老实说,她现在的状态确实是不怎么样,不过,她从未想过要茶饭不思什么的,程嘉胤还没醒,徐瑞麟还没找到,买凶杀人的主使到底是不是他也还不可断定,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做,意志消沉可不是应青绯的作风,何况,她已经在程嘉胤最危险的时候懦弱了一把,这已经足够令她懊恼了。

所以,回去的路上应青绯买了三人份的东西要带回医院去,早上出来的时候,看云星两个人的脸色,应该也是匆忙的赶来,什么都没能顾得上,可惜,她算对了这个,没算对那个,三人份是不少,却仍然少了她大驾光临的老丈人那一份。

彼时,应青绯在面对这个最谈不上不速之客的客人的时候,尴尬而又忐忑地在原地呆愣了三秒,之后就默默地进门来,将东西放在一边,恭敬地走到她丈人面前,说:“伯父,您好。”

程父点点头,在这之前,他显然已经和云星两个人有过一番对话,因为应青绯在进门的时候能够从两人的神态中嗅到一丝不自然,这正是令她忐忑的地方,果然,她前脚进门,后脚云星两人就万般怜惜地看她一眼,又看看仍旧躺在床上的程嘉胤,期期艾艾地选择暂时回避。

应青绯心里叫苦,这个时候除了程嘉胤她真的不想节外生枝,但程父长久的注视和随之而来的问题让她无从闪躲,他说:“应总,你和我们羊羊,关系匪浅吧?”

这是比应青绯还要直白的作风,按理来说,程父这样的政客,是极少选择这种方式的,但可能是应青绯与他相比力量悬殊,可能是程嘉胤的意外令双方都失去了试探的耐心,亦可能是有其他更加令程父耿耿于怀的问题存在,使得他这一次,选择了单刀直入。

这让应青绯更加无所适从,只能状似平静地敷衍他说:“是呀,我们是十多年的朋友,她有事,我很担心。”

程父显然不满意她这样的回答,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自顾自地说:“我程沛丰这些年来,走到这一步,自问,认人识物也是有些眼力,直来直往的时候少,勾心斗角的时候多,时间长了,总是觉得自己少了些人气儿,就难免喜欢身边多些明朗的年轻人,特别,是在我主动示好的时候。”

程父讲起这些话来,语气缓慢,一字一顿,每一下都敲得应青绯耳根生疼,她知道程父这是在暗示她,并且不但暗示,还不给她任何改过自新的机会,紧接着说:“昨晚,在手术室外,你们三个人当中,另外两个女孩子,我知道,非常的担心羊羊,但精神仍能自持,只有你,看上去颓废萎靡,同我所知道的应青绯判若两人,你告诉我,你和羊羊,感情是要好到什么样,才会不能自己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在睡觉前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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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仇人见面 ...

第七十八章仇人见面

程沛丰,程嘉胤的父亲,说起来,这个人的确值得深究,他一介书生,家里毫无背景,因为多念了几本书,在某个特殊的年代没少遭罪,虽然说不至于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但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放在那个年代当真是应了景。

不过,乐极生悲否极泰来,熬过了那几年,程沛丰赶上好机会被调回了城里,自此是一发不可收拾。

算起来,程沛丰属于那一辈里少有的能将书本念得通透的人,他虽然家境不见得显赫,但正经是书香门第,偏偏自己悟性又不错,没学到读书人身上那种又酸又腐的习性,聪明,自律,稳重,有眼力,心机深沉,耐性极好,左右逢源,气质学问能力也是一样不差,看上去又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模样,用现今的标准来形容,那就是绝对的斯文腹黑男。

故而,程沛丰即便没有过硬的后台,仕途也是一路通坦,平步青云那是没有错的了,当官当了几十年,自己也亦步亦趋地织就了一张关系网,只是总觉得差了些什么,到了这个年纪,他看得更加明白,早已经到了要收网的时候,可是这要收网又谈何容易。

他只得程嘉胤一个女儿,从小养到大,哪儿哪儿的看着都好,比别人家那些惹是生非的不知道强了多少,程沛丰得意呀,满心盼着养到二十多岁的时候再招个如意的女婿,或者与人联姻,官官相护,或者招个财主,官商勾结,自此,门庭改换,再完满不过。

可惜,他精明了一世,也到底没能左右了程嘉胤,渐渐地,程沛丰发现,程嘉胤的顺从其实只是一种消极的抵抗,她绝不正面的和父亲冲突,因为她深知,那样只会让自己的弱点更清晰的暴露,然后被程沛丰捏在手里,往死里打压。

她低调,听话,努力学习,认真工作,从不和任何人为敌,几乎就要让程沛丰以为,程嘉胤就是他的翻版,一切会像他设想的那样向着一条康庄大道欢快地奔去,一直到,他沮丧地发现他为程嘉胤介绍的每一个青年才俊都被程嘉胤用一种敷衍到会让人抓狂的态度默默地赶走,才开始怀疑,也许,他这个女儿,并不如表面上那样令他倍感欣慰。

这其间,父女见曾有过一场不被人察觉过的战争,待双方熄火之后,程沛丰意识到,程嘉胤已经开始将她用来对付那些前赴后继的相亲对象的招数用在了他这个父亲身上。

其实说到底,也就那一招,就是敷衍,从头至尾的敷衍,这种敷衍令人想要掀桌的程度程沛丰曾经听其中一位才俊形容过,就是无论你出现在她的任何一个角度,在任何一个时间,说任何事情,做任何打算,她的回答永远只有好啊,或者,嗯,你说的对,说得时候微微笑地看着你,但是毫无诚意,即便是千钧之力使出去,也只是打在一团棉花上,实在是让人很暴躁,很懊恼。

这一招屡试不爽,为程嘉胤挡去了无数的麻烦,因为任何一个被程沛丰看上眼的稍有成就的年轻人,大都被人恭维惯了的,哪个能受得了这样。

再后来,再后来还有更悲哀的事情,程沛丰发现,对感情不热衷的程嘉胤好像对权力这样东西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热衷,她虽然像是在笼络人心,但其实打心底里瞧不起那些结党营私的勾当,程沛丰帮着她爬上了更高的位置,也只是让她更有机会实现自己坚持的那些信念,而不是有益于他。

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八面玲珑,让程沛丰哭笑不得,是他教得太好还是教得太好还是教得太好呢?

更好笑的是,作为他程沛丰的女儿,成长在这个政客的家庭氛围当中,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正义和公平,背着他做了不少得罪人的事,更有甚者,极其幼稚的相信了所谓爱情。

为此,她才会无声无息地赶走所有的相亲对象,才会索性从家里搬出来无声宣告不愿和程沛丰走一条道。

这是最令程沛丰暴跳如雷的地方,他不知道这个占据了程嘉胤的心的人到底是谁,时间之久,影响之深远,破坏他周密计划次数之多,令他陷入无言的尴尬之甚,绝对令他如鲠在喉。

所以,不难理解程沛丰在见到应青绯并从中嗅到了一点点暧昧气息的时候,那种单刀直入恨不能立刻解决掉的行为。

对此,应青绯心里有数,她在程沛丰面前是弱小得不值一提没错,但不代表着她傻,她深知程沛丰其实是有多讨厌她,尤其是在坐实了她和程嘉胤的感情之后,要让他知道挡了他的官道,欺负了他闺女,间接赶跑了他女婿,断了他财路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的话……

应青绯默默擦汗,她发誓,再也不笑话云倾的老丈人难缠逼得人走投无路这种事情了,如果程沛丰真的打算对付她,她不过一个不干不净的奸商而已,程沛丰这样扳着指头能数得上的大BOSS,要捏死她易如反掌,比之云倾,不知道凄惨了多少倍。

想到这里,应青绯头一次感受到移星经常挂在嘴边的那种禁不住泪流满面的心情,程嘉胤就在边上躺着,不知道何时醒来,会不会有更大的麻烦,这个时刻,她真是一百万个不想节外生枝啊。

于是,她只能在程沛丰锐利的目光之下硬着头皮继续装傻,是死是活现在程嘉胤最重要,谁也别在这之前闹出事来,打定主意,应青绯叹口气,有些哀怨地说:“伯父,我承认,程程出了这样的事,我的确非常难过,难过得失去了冷静。”

这话一出,程沛丰险些已经不能继续淡定下去了,这是赤果果地承认了吧?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几十年的功力差点一朝被毁,满脸写着:看,我就知道是你个兔崽子坏我好事,被我捉到了吧,还想往哪里跑!

程沛丰的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但因为用力可以很明显地看出经络的走向,他耐着性子调整呼吸,双眼仍一瞬不瞬地盯着应青绯,然,已经刻意隐去了其中的咄咄逼人。

应青绯被他盯得后脊背发凉,定性差点的人在这情境下怕是就要立刻招了,但应青绯自己心里碎碎念地嘀咕,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以暗示自己万不能被人唬住,尤其是她丈人。

她低下头,看似是心虚,实际是理了理自己的思绪,然后抬起头来,长吁一口气,说:“我从小亲缘单薄,无依无靠的,满心想着生计和学业,身边也没什么朋友,上了大学之后认识了程程,她心地好,一点不嫌弃地处处帮着我,那时候没少受她的关心,伯父您也知道,我是个生意人,交心的朋友少,左右就剩学生年代那几个,所以,见着她那样,心里总是难过的没法儿说。”

应青绯尽量地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缓些,并且,因为她这话总得来说不算假,故而更显真挚,两下里一加,倒真像是有感而发,一时间让程沛丰有些犹豫起来。

他微皱着眉头仰起脸想了一会儿,从沙发上站起来,背着手在窗边来来回回地踱步,脚步很轻,大概是怕吵着程嘉胤,虽然人家根本没知觉。

应青绯也干脆拿起自己刚才买来的早餐,一来她当真是饿了,二来,要填饱了肚子好和丈人打持久战,三来嘛,也是为了掩饰情绪,于是一口一口吃的格外认真,间或偷瞄一眼程沛丰,大尾巴狼一样。

两个人这么一站一坐地僵持了许久,谁也没把谁的耐性磨光了去,本来就都不是省油的灯,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