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1)

下面有人接茬,“历不厉害能让你看见?不过她也算了不起了,那么年轻就做到了副院长,哎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啊?哪个后台这么不顾忌地挺她。”

“思想龌龊!程院这人确实有本事,不晓得她外号么?说不定真有人赏识她呢?不过她好像就是没结婚呐,三十多了都,啧啧,搞不好真跟哪个领导…哎…是吧?”

周围低低地有笑声传来,还有人接着说:“没结婚好呀,我也没结婚呐,说不定能凑一对

儿……”

笑声更大了些,有人说:“做梦去吧你,就你那德行,长的犯罪嫌疑人一样,谁能看上你?”

“嘁,看不上就看不上,你们也别做梦了,看见没,人家手上,有戒指呢,这么远的距离都还明晃晃的,戴在手上得多大一颗?结婚非得让你们知道?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啦,她旁边那是谁啊,X!长的可真好看!”

“那位你都不知道,平时看不看新闻杂志啊,鼎新现在的老板呗,都是从丈夫那里夺过来的产业,她倒是发达了,原来的鼎新徐家被她弄得家破人亡的,面若桃李心如蛇蝎一点儿没错,好看是好看,远远地看着吧。”

“那她俩怎么走到一起去了,今天这场合不合适啊,干嘛来的?”

至此,终于有知情人士开口,扬头指了指程沛丰的方向,“给那位捧场来的呗,你们这些个不懂事的东西,没事儿别乱说,人家正经是两父女,十来年的同学一块儿来看老子,不是很正常么?哪儿来那么些神神鬼鬼的。”

“…….头儿,你的意思是,那俩是父女,这俩是同学?”

“嗯~~不然呢?”

众人悻悻然,觉得八卦到最后没八出猛料来,都有些失望,最后一个声音冒出来,说:“卧槽!”

程应两个人这一路过去,断断续续地也听到一些,程嘉胤倒是淡定,八卦嘛,挡也挡不住的,她早看开了,这些年她平步青云,不明真相的没少在下面议论她,更难听的都有,何况是今天?

反观应青绯,有些愤愤然,鼓着腮帮子不说话,拉着脸和程嘉胤一起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只在程

沛丰上台之后换了表情微笑着冲她老丈人挥了挥手。

忽然之间,应青绯是真的觉得由衷地感激程沛丰,无论这个人和她之间有过怎样的过节和交易,但有一点不容置疑,那就是,这个男人作为父亲,给予了程嘉胤三十多年的庇护,在他的羽翼之下,程嘉胤即便是在险恶的官场,也没有被哪个人欺负了去。一路顺风顺水,免于被各种规则和肮脏染指。

单凭这一点,应青绯觉得,就足以让她为着程沛丰赴汤蹈火,以感激他留给自己的这样一个完美的程嘉胤。

应青绯伸出手去握住了程嘉胤,她什么也没说,抬起头专注地看着台上的程沛丰。

说起程沛丰这个人,那真是一路帅到了底,年轻的时候上山下乡,迷倒过一大片的女知青,连带着村里的姑娘也没少对他芳心暗许。

程沛丰身材高大,又挺拔的很,书也念得通透,亦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一本毛语录都能让他念出不一样的意味来,五官立体,剑眉星目的,还拉得一手的好琴,那个年代都学俄语,程沛丰歌也唱得好,每每黄昏降临的时候拉着手风琴唱一两首苏联的老歌,少有姑娘会不动心。

如今他年岁是有了,可是沧桑历练之下的沉稳绝对秒杀一切,身型依然挺拔,额角却添了纹路,坐在台上边拉边唱,浑厚的男音唱的是悠扬低沉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台下有记者的闪光灯匆匆而过,虽然明知道只是在作秀,为了出现在明天日报的头版上,但大概因为真的是回忆起了过去,程沛丰很是沉醉,看在他人眼里居然分外的逼真,迷得隔壁社区老太太合唱团的大妈们嗷嗷的。

应青绯轻笑起来,凑近了程嘉胤,小声地说:“咱爸真人不露相,师奶杀手啊简直,老帅老帅的,看把那群老太太给迷的。”

程嘉胤也笑,往后靠了靠,正好靠在应青绯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两个人静静地听程沛丰唱歌。

一曲结束之后,手风琴质朴而略带哀伤的音色奏出的是前苏联的老歌喀秋莎,程沛丰唱的是俄文原版,应青绯虽然听不懂,但她知道这个关于等待和希望的故事,歌里的姑娘喀秋莎一瞬间同程嘉胤的身影重叠起来。

程沛丰的声音已经有些唏嘘,应青绯从他总是明锐洞察的眼神中分辨不出他是否也想起了年轻时候曾经印刻在心里的姑娘,但她有些情难自已,在渗透了情感和回忆的歌声之下,她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心难过地揪成一团,也许,她还是比不上程沛丰历尽沧桑,也不比他能压抑真心,这大概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此刻,她一点也不愿纠结于此。

她伸手紧紧地抱住程嘉胤,情不自禁地去亲吻她,因为这样的场合之下有过多的看客,应青绯的亲吻热切却又谨慎,流连在程嘉胤的后颈,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两个关系很好的友人在互相玩闹。

程嘉胤并没有阻止应青绯,她深知对方的性情,何况,从应青绯的亲吻之中,程嘉胤间或感觉到了湿热,以及应青绯带着鼻音的低声的呼唤,她摸了摸应青绯的头,小声地问她:“小应,你是不是哭了?”

应青绯咽下胸口那一份梗得她无法言语的难受,掩饰一样地笑了笑,说:“啊,只是觉得咱爸唱的真好听,”应青绯顿了顿,又开口说:“程程,我问你,这些年,你有没有怨恨过我,如果怨恨了,那么直到我回去找你的那一天,这么长久的日子,你等待和坚持的,究竟辛不辛苦?”

程嘉胤一时有些发愣,喃喃地说:“怨恨啊,当然有,可是,越爱就越恨,越恨就越想,越想就越爱,到最后,几乎没有办法融入其他人的生活了呢,所以等待,既是心甘情愿,又是别无选择。”

程嘉胤的措辞并不强烈,但听在应青绯的耳中却别有滋味,这么长久的等待,其中所经历和蕴含的绝不是今天程嘉胤一带而过的淡然。

她想起了自己在最初想要寻回程嘉胤的时候对她的那些暴躁,想起了自己居然就在她的办公室里做出了那些过分的事情,应青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后悔实在是单薄了一些,她一时间有些沉默。

结果就是移星同志上课期间迟到早退不说,还非得撒了丫子的往外跑,祖国的大好河山,照她这阵势,怕是经不起多久的折腾。

「小这」  程嘉胤知道她又犯拧巴了,侧过身去扶起应青绯,正视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应青绯,无论如何,你我都曾经做出过选择,也因为做出的选择而付出了代价,我之所以坚持,是因为我爱你,与你并无干系,而今天这样的结局,我知道你也很努力,过去的事情,我并不想追问真相和对错,你从来都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当初你选择离开,与你今日选择回来,必然是因为在你的心里,有了不同的价值取向,即便是最恨你的时候,我也从未怀疑过你判断的能力,只不过,十年之前,大概是有比我更为重要的存在,让你无法割舍。至于我,我说过,之所以一直都是一个人,是因为我爱你,爱到无法接受别人,这只是我的问题,和你毫无瓜葛。今天我们能走到这一步,实在是没有办法更幸运更被上天眷顾一点的,所以,应青绯小姐,请你知足一点,目光向前看一点,少回忆过去一点,好吗?”

程嘉胤说到最后脸上已经带着笑意,应青绯也被她说得破涕而笑,一头扎进程嘉胤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她不撒手,闷闷地声音说:“好的好的,程嘉胤小姐,如果说我应青绯之前的三十年总是在埋怨生活和命运不公平的话,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必须要改变这个想法了,因为,程嘉胤小姐的出现,已经足以掩盖所有那些不美好的东西,我,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啊。”

程嘉胤被她肉麻的浑身犯冷,推开应青绯,站起来向已经到了台下的程沛丰走去,应青绯坐在原

处看着她的背影,像她父亲那样挺拔,却略显瘦削和单薄,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独自撑过了十年,没有她的坚持,就绝没有今天的结局,她几乎是觉得万幸了,心有余悸地也站起身来,向着程嘉胤的背影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噢啦,亲爱的受们,加上这一篇,总共三篇番外,如果没有你这篇文也算是彻底的结束了,青某非常感谢大家能陪我唠唠叨叨又牢骚到最后,并且忍受我各种诡异的走向= =无论如何,这篇文算是记录了青某一段时间的生活和心里面的那个人,希望自己能一直铭记且坚持走下去。

这几天有些忙,工作生活各种事,等忙过了这一阵子新文就会开了,到时候受们要多支持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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