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听到他的话,抬眼望着外面赛道,还真选了个白马:
“五号。” 一旁周围也有几个年轻西装男士在猜,视线却频繁地停留过来,看到谢音楼都被她所惊艳,按耐不住想上前搭讪。
然而,还没付出行动,就被谢临眼底阴寒的目光给逼退了胆量。
谢临骨子里透着股冷邪,偏偏身边又跟着一个小仙女,走到哪都是备受瞩目,而当事人却不自知。
谢音楼观看到五号的白马赢了,卷翘的眼睫毛弯起,落下笑意。
“二叔,礼物拿来?” 那嫩白的手心朝上,向谢临伸去。 谢临手指修长从西装内侧口袋摸索出一张烫金色的房卡,递给她。
眼梢也跟着挑起来,说:“特地给你开的豪华顶楼带泳池的情侣套房。” 谢音楼拿到房卡,表情先是茫然几许的。
直到谢临宣布她今晚不用回家,还把跑车钥匙扔了过来,琢磨两秒,也懂了。 “咳。”
谢音楼端正好坐姿,想略装一下的:“二叔给我开房干嘛。” “秦良早就把你找他调查傅容与背景资料的事跟叔汇报过了,你跟那小子的事,叔比你爸早知道,还装呢?”谢临将笑意都压在眉梢眼角,看破了她伪装的一面。 经这提醒,谢音楼才迟钝地想起当初和傅容与露水情那晚,是有打电话给二叔的特助。 声音卡在喉咙数秒,她默默地收起房卡,说:“你们这些大人……都不给我保留点秘密。” 凌晨时分,谢临还要去游戏人间,不适合她跟去。
谢音楼离开马场,便给傅容与发了消息,随即先一步来到房卡上的酒店。 她揿亮奢华的水晶灯,纤细身影被淡淡笼罩,正抬手解开裙子想先洗澡,就听到铃声倏地响起,开门见外面走廊站着的是一身深灰色西装的傅容与。
他幽暗眼神锁着她,长腿迈前两步进来,扯开整洁的领带同时,很有默契把她抱住。
很久没近距离接触,谢音楼猛地都有几分恍惚,鼻尖碰到他西装冰凉的面料,有嗅到医院消毒水的气息,应该是去陪过傅容徊的。
而傅容与话极少,没浪费谢家二叔今晚给的机会。
“露天无边泳池,沙发和双人床,选一个?” 谢音楼视线越过他肩膀,扫到客厅玻璃门外的宽敞无边泳池,背景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夜景,没亮灯,却被无数璀璨的灯火衬着,如同静止的画卷般。
静了半响,听见自己声音在说:“泳池吧。” ……
在夜深人静下,灯光也一盏盏的熄灭了。
外面寒冬,傅容与用厚实的浴袍把她包裹住,放在了松软温暖的白色大床上,嘴唇贴着她亲了亲:“有股烟味。”
谢音楼眼尾轻抬,似揉了胭脂的红,去看他近在咫尺的脸。
傅容与进门时就从她唇间,尝到了一股极淡的香烟味,于是扯过浴巾给她擦湿漉漉的长发时,开口嗓音压得低:“你又跟二叔偷偷抽烟了?” 这事,谢音楼在他这儿是忽悠不过去的。
因为有过前科,带着幼崽时期的迟林墨躲在颜家老宅的神秘角里偷偷抽过烟,还被傅容与当场逮到住。
她从浴袍里,伸出雪白手臂去搂男人脖子,语气懒绵绵的透着撒娇:“就抽了一口,你好凶啊。” “我哪里敢凶你。”
傅容与话是这样说,手掌却扣着她腰稍显用力,有股灼人的温度隔着浴袍清晰透来:“我猜,你今晚夜生活丰富的很,不仅抽烟,是不是还去飙车了?” 跟着谢临混,谢音楼就跟规矩的世家名媛没什么关系了。
能飙车抽烟喝酒,看赛马不说,连夜生活最后一环节,找个气血方刚的男人睡觉,谢临都体贴的给她开好房。 这享受的待遇,跟她家规甚严的父亲完全是两个极端。 谢音楼将额头贴着雪白枕头,准备装死到底。
奈何傅容与用浴巾把她脑袋一盖,拉过来就狠狠地吻。 外面天际感觉都要亮了,窗帘并没有拉上挡光,宽敞凌乱的卧室内,谢音楼一手裹着胸前的浴巾,侧了个身,将脑袋枕在男人结实的手臂处。
她不困,仰头细细地端详着傅容与俊美的脸,一寸寸地往下描绘,落在他梵文刺青上。 “看来还是得多睡睡,你这眼神,是不认人了?”
傅容与眉骨神色是愉悦的,长指去缠绕着她的黑发,嗓音低哑中透着调侃笑意。 这一两个月里,他没有继续在谢家过夜,除了会陪同未来岳父出席商界各种高档宴会外,就是去医院陪伴傅容徊,倒是与谢音楼私下独处的机会少之又少。
两人连吻,都没有机会。 今晚凶狠得像是要通通补回来一般,用行动证明都想着彼此。
谢音楼细长指尖,轻点他腕骨的刺青,唇露出笑:“傅总体力这么好,我哪里敢不认人…”调侃完没两句,又把身体依偎到傅容与胸膛前,贴着耳廓吐气:“我好想你呀。” 傅容与那双琥珀色眼眸深暗下来,拿她完全没办法,伸出手臂扯过大靠枕,伴着嗓音低哑说:“别睡了,给你身上种点玫瑰花瓣。” **
随着种玫瑰花瓣的一夜彻底过去。
谢音楼好长时间都不敢穿露脖子的衣服,乌锦的长发都是散下的,在家选的裙子都是保守款式,她没再继续偷摸着出去跟傅容与开房。 而谢临在谢宅住下不久,也迎来了大雪纷飞的除夕夜。
这天很热闹,四处都挂满了红灯笼。 先是一早,被接来过年的汤阮就主动帮姜奈打下手准备年夜饭,他因为残疾被父母抛弃,自幼是靠谢家做慈善赞助养大的,后来就当谢音楼的小助理。 为了能报答谢家的养育之恩,汤阮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全能保姆。
他还去报考过厨师证,做了一手好吃的药膳。 别墅很热闹,汤阮先炖好人参鸡汤,仰着头,鹿眼透过玻璃窗看到院子外,谢忱时非常幼稚的买了鞭炮回来放,旁边谢临抽着烟,指挥他往鱼池里扔。
要能炸出几条红鲤鱼,今晚就有的加餐了。 看得认真,忽然间谢忱时捧着一把雪砸向了玻璃窗,响声惊得汤阮双手抱头。 伴随着一阵嚣张无比的?N瑟笑声,楼上谢音楼也醒来了。
她什么事都不用做,只要打扮的喜气点儿,陪父亲在书房下棋,待天色逐渐变晚后,一桌的美味佳肴都端了上来,大家也规规矩矩坐在自己位子上。 今年与往年不同,谢音楼身旁加了个位子。
傅容与被姜奈邀请来过除夕夜,来时,还亲自下厨做了道谢音楼最爱的鱼,在饭桌上,更是体贴入微地帮她夹菜。
谢音楼胃口特别好,弯起眼眸冲他笑。 这倒是让看春晚台上女主持人的谢忱时抗议了:“这鱼还是我从池里炸上来的呢。”
怎么就不赏他个笑脸呢。 谁知话落一秒,对面的谢忱岸罕见黑脸。
谢家谁不知庭院里的那几条红鲤鱼,是他亲手喂养的。
结果谢忱时弄死了一条,差点让向来情绪内敛不外露的谢忱岸在这阖家团圆气氛下,没弄死他。
而谢音楼趁机会,拿筷子夹了块最好的鱼肉,偷偷地放到傅容与的碗里:“多吃点。”
这小动作,瞬间被谢临眼神给捕捉到。 他长指晃着酒杯,似笑非笑勾起薄唇:“喝一杯?”
长辈敬酒,傅容与刚要举起酒杯,手臂就被谢音楼给拦了下来,她护着紧,出声说:“容与对酒精过敏的,不能喝。”
“二叔敬都不喝,果然是有我爸当靠山的人。”
谢忱时不嫌事大,语气酸溜溜的。
奈何坐在主位的谢阑深没有给小儿子半个眼神,倒是专心给姜奈挑鱼刺。
谢音楼拦不住傅容与,见他真喝了口又去敬她的父亲,就把火气往谢忱时身上撒,在桌下,踹了一脚过去。 谁知皱眉头的是谢忱岸,长指僵了一瞬,掀起眼皮看向行凶的谢音楼。 “……” 谢忱时见状笑的很嚣张,谁知没过几秒,这一脚就被谢忱岸赏给了他。
“他妈的,你谋杀亲弟啊。” “忱时。”
姜奈温柔教育他:“不许说脏话。” ……
除夕夜吃团圆饭,都齐聚一堂坐在客厅沙发看春节晚会。
在热闹欢乐的背景声音衬托着,姜奈换了身红色旗袍,纤白的手拿着一叠红包,坚持着多年不变的习俗,会给他们发,连身为长辈的谢临都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