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1)

每个深夜里令他魂牵梦萦的那个女人,从不是她。  “可我爱上了他……在这段婚姻里,我做了她的替身。”云清梨是知道自己成了丁香花的替身,唇角的弧度很苦涩,轻轻地说“音楼……心里有了白月光的男人是没办法独占的,因为即便我想为他赴汤蹈火为他疯,也早就有人替他做过了。”  谢音楼换位思考想了会,就事论事说道:“确实,倘若这替身的事搁我身上,别说五年了,五天我都忍受不了。”  “你也会选择分开吗?”  “会分开,久病难愈会烙下病根的。”谢音楼有点冷,手指收拢着西装外套保暖,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了:“我惜命。”  云清梨缓缓抬头,看着云间的月亮,不知为何觉得心也一下子空落落的。

她不愿这个念头疯狂似的持续下去,转头对谢音楼说:“我唱桃花扇给你听吧。”  桃花扇。

是她十五岁登台演出的成名之曲,也是她戏院初次见到周序之时,登台唱的。  缘起桃花扇。

缘灭也是桃花扇。  ……

下半夜,庭院外漆黑黑的,手边的灯笼已经暗掉,院子散发着潮气浸湿的朽味,谢音楼踢了踢石板地上的易拉罐酒,已经空了。

她也跟着有些微醺,指尖揉了揉眉心,旁边的云清梨不善酒力,这种巷子小卖铺售卖的廉价啤酒一瓶,就使得云清梨昏昏欲睡,趴在了石桌前。  谢音楼还好,年少时经常偷偷的买来尝,带了点果香味,就跟喝着玩似的。

她微微坐起身,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叮铃铃的――

拿起看,发现是傅容与打来的电话,她接听:“喂?”

两人这几日都没联系感情,却无形中已经没了陌生感,傅容与嗓音略清沉,似干渴了许久没有进般滴水后发出来的:“在哪?周序之为了找云清梨和你,把整个泗城都翻了顶朝天,有人说看到你们上了个变态司机的黑车。”

谢音楼扶着旁边,一时没听的太清: “什么黑车……”

“周序之派人查了全部出租车的公司,都没找到你们踪迹,音楼。”傅容与那边背景动静隐约能听得见车子鸣笛声,显然是周序之找不人,就找他这里来了。  谢音楼张了张嘴,还未发声,院子外的街巷响起一阵老唱片的京剧。

这是隔壁李阿婆多年来醒来要听段老京剧的习惯,被打断,等她要说时,手机已经自动断电了。  谢音楼微醺的意识彻底清醒,看着黑屏的手机,一时也找不到地方充电。

她指尖揉了揉额头,走过去想叫醒云清梨:“我们该走了。”  外面的夜色逐渐露白,云清梨被寒气侵入,胳膊都是冰凉的,感觉即将要重病一场似的,沉得慌,哪怕谢音楼叫了她三次,还是连抬起眼睫毛的力气都无。

不知折腾了多久,云清梨终于有回应,依旧处在清醒与模糊的边缘状态:“我醉了?”  谢音楼轻声回答:“站起来走两步,会清醒一点。”

云清梨听她的,垂眸看到地上的易拉罐好几个,启唇的声音隐约有一丝不可思议:“都是我喝的?”

话音未落,还生生倒吸了口凉气:“我酒量真好啊。”  “……”谢音楼

就喝了一瓶,倒不至于跟酒量好这几个字挂钩。  云清梨坚信不疑自己喝了满地的易拉罐果酒,拉着谢音楼的手说:“有机会我们再约。”  谢音楼抬头看着露白的天,唇齿间轻飘飘咬字:“……看吧”

那个尾音还没出来,老院子外街巷先响起车子的鸣笛声,将她的音完全压了,谢音楼下意识地转过身朝外看,清晰撞入视野的竟然是傅容与风尘仆仆的身影。

他应该是刚从泗城飞机场赶来的,一身商务黑西装都来得及没去换,肩背挺括,看着比平日多了分禁欲系的严谨,长腿迈出几步就走到了面前。

没等谢音楼回过神,便被他握着纤细手腕活生生拽了过去,脚下差点踩空。

“你手机关机做什么?”

耳边,传来了男人极度压抑的热息声,这把谢音楼给问懵了。  她额头猝不及防贴在傅容与的胸膛前,闻见熟悉雪松气息觉得莫名安全感,抬眸间,很快又看见在距离不到三米处,还跟着几位穿职业套装的秘书。

以及,脸色沉着迈步走进来的周序之。  “音楼……这不是你的秘密基地吗?”旁边,云清梨略有迟疑的问声响起。

看着就差没有把老院子围满的人,谢音楼再次被问懵:“啊!”  ……

周序之还穿着那身白色西服,翻天覆地在泗城找了一夜,险些真信了云清梨跑到外面错上黑车司机的车,被拉到某个荒郊野外去。

如今找到了人,还闻见她身上极淡的酒味。

周序之连疲倦的面容都显得过分锋利,一言不发就要把云清梨带走。  谢音楼这边刚回过神,就看见院门那边云清梨当众给了周序之一巴掌,在这静寂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清脆,这让她猛地瞪圆眼睛,踮起脚尖想看清楚。

下一秒,就被傅容与给抱到了怀里,略不满道:“我要看。”  “你要看什么?”傅容与没让谢音楼跟出去,手掌握住她纤细的腕骨,一路滑下指尖,见温度凉的厉害,就解开了自己的西装衬衫,将她手往里塞。

白皙的指尖被他胸膛接近心脏的位置烫着,一点点驱散掉寒凉。  谢音楼甚至能感觉到男人心脏激烈的跳着,连被他训话似的口吻说教都没顶嘴:“你知不知道外面犯罪分子很多,要是遇到了,你以为这细胳膊细腿的,能躲的过去?”

“我。”

傅容与俊美的脸庞神情不好惹,使得谢音楼张了张嘴,说了个我字,就迟迟没下文。

半天后,才不对劲似的皱起眉头,问出了一个直逼灵魂的话:“你怎么找得到我的秘密基地?”  一阵微凉的风刮过,这次换傅容与任何情绪都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眸色深深盯着她。  早晨七点多。

街巷每家每户都起床了,橘猫沿着墙角轻踩而过,阁楼上的木窗突然被推开,京剧声终于关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探头看已经没有人影的外头,自言自语了句:“吵吵闹闹的,都走了啊……”  ~

谢音楼被傅容与带回了住处,此刻别墅里清冷着,住在二楼的傅容徊还没起床,只有个保姆独自在厨房忙碌着早餐。  她爱干净,躺在床上之前先要把自己洗一边。

傅容与那件西装外套被扔在了床尾,随着的还有一条柔软的白裙,堪堪不稳地垂着,险些要滑下来时,及时被男人修长冷白的手接住。  他一身黑西装笔挺的坐在床沿,眸色凝视着站在厚厚丝绒窗帘下一身雪白肌肤的谢音楼,指腹摩擦过白裙丝绸的面料,因为坐姿缘故,也毫不掩饰西装裤的反应。  谢音楼乌锦般的黑发将薄肩遮掩的差不多,抬起手腕护着胸前转过身,正好看见他的,耳朵略透红,偏偏被只这么看着,就已经感觉动弹不得了。  她身上凉,傅容与什么都没做,放任她去洗个热水澡。  一个小时后。

谢音楼躺在卧室的床上时,抬起手抱住了傅容与背部,隔着层西装面料,都能察觉到他源源不断热量,略微贴近些,在昏暗不明的光下,她仰头碰到男人紧绷的下颚线条,唇间轻吸气:“你还没回答我……是怎么找到谢家祖宅来的,大骗子。”  傅容与喉咙滚动,有一滴汗沿着锋利的轮廓落了下来,他除了偶尔两声低沉的喘外,连这身裁剪得体的黑西装都没有解开,面料一丝不苟地的,只有领口处被女人白细的手指揪皱了。

对她的问话,始终都是以沉默回答。

谢音楼昨晚就没有睡过,洗过澡,又被他里里外外折腾了一回,整个人疲倦的厉害,待傅容与依旧穿着那套笔挺工整的西装下床时,她已经自动缩进被窝里了。

微卷的眼睫毛半垂着,迷迷糊糊看到男人将皮带扣上,一记清脆金属的声响敲着耳膜。  刹那间,谢音楼蓦地心里头震了下,无意识地脱口而出,连自己都没察觉到不对劲:“我的秘密基地……只有他知道啊。”  他是谁?

这是谢音楼昏睡到下午醒来时,脑海中存留下来的疑惑。  她抱着被子猛然坐起来,认真地回想了半天,这次莫名其妙的把迟林墨先排除了出去,心里总觉得还有一个他。

随即,谢音楼起床找衣服了,唇间念念有词:“……对,我不是还有童年相册吗。”

32. 第 32 章 蔷薇相册  卧室内, 谢音楼裹着被子怎么都找不到那件白裙,雪白的足背弯起优雅的弧度踩在干净地板上,一路走到傅容与的衣帽间,拿了件属于他的墨绿色绸面衬衣穿。

衣摆很长, 堪堪地遮挡住了白皙的腿, 露得也不算多。  这副模样待在别墅还好, 却不能随意出门。

谢音楼只好先下楼,沿着楼梯一步步地往下走, 足音很轻,先看到宽敞的客厅里, 傅容与坐在棕红色的沙发上, 旁边放着些散乱的文件。

她视线在男人这身西装扫过,特别是在皮带下方停留了半秒,秀发下的耳朵染上一层薄薄红晕。

傅容与显然是没换衣服, 见她醒来, 就自然不过地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润润嗓子。”

润嗓子?

谢音楼脑海中想到什么,接杯的时候指尖微蜷, 先抿了小口,才启唇问:“我叫了很久吗,你家别墅隔音效果还行的吧?”

傅容与眸底略浮笑, 伸长手将她轻而易举就抱到怀里, 四周无人,而谢音楼为了护住玻璃杯的水,也就没有多挣扎,转过脸看他,又问:“你怎么还穿这身啊。”

“穿着喜欢。”傅容与嘴唇说话时,带着热息洒在了她脸颊处, 压低几度说:“原以为谢小姐很喜欢。”  谢音楼懂他话里意思,垂眸的视线放低,用纤细的指尖去勾了下男人西装裤的皮带,仗着没外人,她向来是大胆妄为的,故意说:“不是我喜欢啊,是傅总太性.急,连裤……唔。”  傅容与把她嘴巴捂住,用手掌心:“别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