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迷恋上了眼前掌握他杀生权的虫族,飞蛾扑火似的偷尝片刻自己创造出来的甜蜜。他勾勾弄弄的去蹭提摩西的手指,不经意间的一个抬眸,看到了站在沙发一侧的银发执事长恭顺着微微垂首,却用可怖的眼神在看主人怀中的盖亚。

那双银色的眼睛像冻久的坚冰,冷的像尖刀。尤其卡泽勒是基因裂变严重的虫族,他在外貌上一定程度上压不住自己的虫化,眼睛一直都是黑底银瞳。虫化的黑瞳孔他收不回去,且耳朵要比一般拟人种的虫族还要尖长一些,额头上的虫角是弯曲的山羊触角。卡泽勒不收敛自己的攻击性,他看上去就会非常像欧式传说中的羊角恶魔,充斥着一种非人的异种感。

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卡泽勒看向盖亚的视线里,是一股沉寂的蔑视。那甚至都不是杀意,仅仅是一种看垃圾,看灰尘,看不应该存在之物的蔑视。

盖亚浑身一僵,缠着伯爵手指的金发在他手松开的那一刻,就滑落了。

恰好提摩西正好接通了涅柔斯的视频通讯,怀中人突然变化的身体反应让提摩西以为是屏幕那头,涅柔斯变冷的眼神所导致,尤其是涅柔斯还用亲密的口吻说着提摩西没有改进过的话。

“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一些弱小的东西。”

念诗一样的亲昵,涅柔斯温柔笑起来时,和提摩西相似却更加成熟一点的脸庞有股让人心醉的优雅魅力。

“提米。”

但涅柔斯的温柔在提摩西这里已经不管用。

这种来自哥哥的温柔反而像一种血腥开端的号角,暴力的开端。

提摩西冷着脸,定定的看了涅柔斯一会,那份藏在冷淡性格下的恶劣探头。

“有事就说。”

深红发的雄虫当着自己哥哥的面,颠了颠自己的腿,把盖亚的身体往上拱了些,让精灵上半身衣服被解开而裸露出的肩头蹭在了自己胸膛上。

肉贴肉,精灵上半身的衣服被提摩西解开,他之前在检查盖亚身上有没有留下伤疤,扯得开,现在露出了一截雪白柔软的腰。盖亚腰侧还有几个提摩西一开始稍微捏了一下而留下的手指红印,很浅,但在盖亚雪白的腰肢上非常显眼。

盖亚披着衣服却露出半个胸膛,欲语还休的贴在提摩西大开衣襟的苍白胸膛上,精灵的胸口乳尖上还钉着铃铛一样的乳钉,乳钉是垂悬式,坠得盖亚的乳尖又红又艳;铃铛就这样抵在提摩西的胸肌上,雄虫现在完全不放松,一身肌肉硬邦邦的。

硬块似的胸肌反倒是把盖亚艳红的乳尖抵着,反压回了浅色乳晕里,白嫩的胸膛上,那一点点软肉似的乳肉被艳红的乳头压出了一个内陷的肉环,又白又欲。

盖亚有些难耐又酥麻的在提摩西怀里扭了扭,他没有转头,所以没发现除了执事长,还有另外一位眼神更凶的虫族在盯着他的背看。

盖亚是害怕卡泽勒的视线,他低下头把脸埋在了提摩西的肩膀上,露出小半截圆润的肩头,一只手贴在提摩西的胸侧另一边,紧张的抓着提摩西的睡袍衣襟,然后不敢动了。

提摩西顺势就摸了摸盖亚那一头绸滑的金发,这种略带亲昵性质的互动彻底让屏幕那头穿着军装的白发雌虫冷下了脸。

赛利安大公不维持那副虚伪温柔的面具后,冷着脸的样子同提摩西越发相似,他在视频通讯的那头停顿了一小会没有再说话。却又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语气和脸色,像一个真正的好哥哥那般,同提摩西说话。

“你就是长情。”涅柔斯说:“挺像加比的,最近一次的拍卖会在三天后,有出售幻想种人鱼。”

加比。提摩西十岁那年养的金发人鱼-加百列的昵称。

白发的雌虫微笑着,唇角的弧度像量好了一般,说出了那句让曾经年幼的提摩西听到就会颤栗的话。

“你喜欢,哥哥就再送你一次?”

但涅柔斯没有等来他预期中,属于提摩西激烈的情感反馈。

那双与他对视的绿眼睛里,什么大情绪都没有,连厌恶都没有。

冷冷淡淡的,浓郁美丽宛若一块深幽的绿宝石,却不再将那份美丽与炽热的情绪凝聚出来送给他。

涅柔斯心里一颤,他很稳的停顿了一会,给足了提摩西开口回复他的时间。但是视频那头的深红发虫族只是摸了摸自己怀中的宠物,对他挑了挑眉头,满脸都是你说完没有的样子。

“不喜欢人鱼了?拍卖会上还有很多幻想种宠物。”涅柔斯稳得很,他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提摩西脸上冷淡的拒绝,温柔的微笑里是一股属于上位者的自信。“我把定位坐标发到你的执事那,我们三天后见。”

“不。”提摩西说了第二句话。

第三句是语气平和却十分直接的拒绝:“我不接受你的邀请。”

第四句是带着疏离的官方问候语:“祝今日愉快,赛利安大公。”

然后,提摩西点掉了视频通讯的链接。

5

“提米,提米。”涅柔斯站在城堡的落地窗前,他的面色的柔和的,还带着点笑意。窗外是一个被打理的非常好的大花园,怒放的花与外星植物把一切衬的像夜幕下的仙境。

仙境中央有个小小的玻璃房,里面还维持着提摩西小时候经常看书时用的一切,小到桌子上摆放着的咖啡汤匙,打到整个花房里的画架上还放着一副提摩西曾经没有画完的油画。

上面只铺了一层杂乱的底色,按理来说,十多年过去了,那些油画的底料色在没有涂油保护处理的情况下,早就该发干脱落。

但是没有。

玻璃花房里的一切都还维持着提摩西十岁时离开的样子。油画的颜料都还是新鲜的,好像画布的主人只是去小睡一番,再过一会就会回来继续拿起画笔作画。

相比起花园里温馨又梦幻的样子,窗后,涅柔斯的身后,是一片倒地的尸体。

涅柔斯和提摩西性格差的远,他就很喜欢一大群虫侍跟在自己身后伺候,经常到哪都是气势汹汹的带着一群虫族,呼啸过境似的,霸道又强横的在经过的土地上留下自己鲜明的烙印。

但是涅柔斯又是个脾气真·阴晴不定的主。

就像现在,提摩西挂了他的通讯,那一群安静伺候在身边的虫侍在十分钟之内就全部断了气。

随后,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从外推开,又是另外一群动作熟练的虫侍无声进来,四散开来快速的处理干净这些尸体和更换新的地毯与沙发床垫。这些沉默的虫侍专门被培养出来做这些,速度快捷收拾干净,主要是安静手脚轻。

一位黑发戴着眼镜的执事推着一辆小餐车进来,动作熟练又安静的为涅柔斯沏茶,身后那群虫侍正在喷除味的空气清新剂,无味又强效,很快就把那股浓郁的血腥给压了下去。

涅柔斯抬起手,另外一位候着的执事为他脱去手上已经被血湿透的白手套,然后用热毛巾为公爵擦干净了手上的血渍。

白发的雌虫低喃似的念着,“怎么不生气了呢?”

然后那双猩红到粘稠的让人不舒服的眼睛弯了弯,涅柔斯问了声正为自己倒茶的执事:“是因为我太久没去看他,他和我闹小脾气了吗?”

为涅柔斯倒茶的是他的执事长-米歇尔·庞森,已经奉侍了这位阴晴不定的暴君很久了,倒是有了几分说漂亮话的心得。

米歇尔恭敬的说:“伯恩斯殿下还年轻,容易被一些新奇的事物吸引目光。但一定是主人您更了解伯恩斯殿下,您送的礼物伯恩斯殿下看到了一定会为此开心,主人的情谊绝不会被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