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猜测这句抵抗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他走之前说过如果太久的话会?回来?和她做,现在连夜赶来?,压抑那么久的饿兽怎么可?能忍得住,她的抗拒声不是?很有底气?。

陈祉没有给她回答,刚才在外面不大方便,到密闭的空间里?,他情绪不太能压得住,将她摁在盥洗台前,扣住尖巧的下巴深吻下去,其实是?有很多话要交代的,告诉他这段时间除了公务还做了什?么,告诉她别太介怀,她在西伯利亚的冷清,不是?周今川有意造成的。

可?他做不到,从开头第一个字就梗在喉骨间,他又不是?善人,怎么可?能给他们梳理误会?。

他们分别的几年不好过,他就好过了吗。

陈祉只?是?一味地吻着她,时而缓慢时而猝不及防,撬开齿关,没轻没重吮咬上去,抵着她细白的牙齿,轻而易举玩弄她舌尖,凶狠用力勾缠着她,从半推半就到迎合,被迫接受他气?息的侵袭,任由他摆布,连呜咽声都被吞没,只?剩一对呼吸不畅导致洇红的眼尾。

他要触及她所有,想将她所有,包括赖以呼吸的氧气?,通通和他并用。

只?是?一个吻就难以招架到这个地步,软成一滩烂泥的南嘉根本站立不稳,依靠墙面和他的胸膛支撑,他衬衫衣襟笔挺清净,染淡淡的雪松香和笼统的檀香,是?略显陌生的商务化的气?息,一眼猜出来?,这趟回国有多匆促。

她呼吸许久没有缓和上来?,隔着薄料,感知皮带下改变,秀眉不由得一蹙,“陈祉……我真的不想。”

他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就起来?了吧,是?她现在才察觉,这反应太熟悉了,脑海里?一下子就过了一遍接下来?会?发?生的情景,到底是?医院病房,设计再偏于酒店的繁华也显得冷沉,盥洗室空间有限,没有方便做事的位置,那大概率她要么被架在墙上,要么坐在冰冷的盥洗台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回来?就是?为了办事的。”陈祉没有动静。

她眼神躲闪,“……那你是?什?么好人吗。”

“为什?么不觉得我会?担心你。”他抬起她下颚,声线压着耳际,“周嘉礼,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还是?在她看来?,要她和爱她是?两种分开行为,单独计算,不会?并存。

二十四小时内,她种种行迹,都是?一盆盆泼下来?的冷水。

一是?她在电话里?说不想让他知道?,二是?他到眼前了她还在隐瞒,三?是?现在,她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可?是?没关系。

他本来?就不是?好人,他可?以认。

但未来?的日子里?,给他一个和周今川抗衡的机会?。

“我是?觉得。”南嘉恍惚了下,“你不该为这点小事回来?。”

就这点伤,算什?么呢。

“是?小事吗。”陈祉一字一顿,“你流血了,你感觉不到疼吗。”

被这么一提,南嘉神经忽地被刺痛。

原本不在意的手心的伤痛,突然被无限放大,她颤抖地抬手看了下,说实话,和之前比不算什?么,可?存在感为什?么那么强呢。

她不由得想起不小心跑跌倒的小孩子,手心都会?跌成这样的伤,如果这时候被大人看见加以安慰的话,小孩们会?哭得格外响亮,一点疼痛被放大成天大的事。

不哭的只?有那些不被大人宠惯的,习惯自己舔舐伤口,没人关心,不知不觉就忽视了伤痛。

原来?同样的伤痕,在不同时期,痛感是?不一样的。

原来?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时候觉得生死都行,有人陪在身边的时候会?想长命百岁。

“都怪你。”南嘉眼睛氤氲一些水汽,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却无理取闹地笑,“本来?不疼的,被你提醒后感觉疼了,怎么办。”

很多时候,她当一个小孩被他养着,要给她挤牙膏,穿袜子,讲故事,要她再受伤时不要一个人承受,要喊疼,要示弱,要做真实的,无需压抑的自己。

“是?啊怎么办。”他说,“那你来?亲我两下好了。”

“……”

到底是?谁受伤啊。

怎么每次角色都要对调。

“那还是?算了,不疼了。”她才不讨这个便宜。

“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再发?生。”陈祉摩挲她腕部的脉络,感受生命的脉动,一字一顿,“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是?我没做好,养了一群废物,现在就给他们换掉。”

南嘉认为这事和保镖干系不大,总不能让人随时随地围成方阵来?保护她吧。

“那个人走的时候,我刺了他一个飞刀,留下了血液。”她思忖,“能查到人吗?”

“可?以,我看到了,你很准。”陈祉在监控里?看到了,她的自卫能力还可?以,连他都不知道?她会?随身带保命武器,那把挥出去的蝴蝶刀,不论是?手速,准心还是?力道?,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她一定是?有练过的。

这些年她在国外吃了很多苦头,被迫学?会?很多技能,本该在舞台上大放光彩,可?娇可?软的妹妹仔,愣是?被迫把猎枪和刀具玩得炉火纯青。

他补充:“你怎么这么厉害。”

“厉害吧,下次再发?生这种情况我再给你表演一次。”

“你还想有下次?”

南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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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刚偷完东西正要炫耀的贼猫,默默地垂下头,真可?恶啊,原来?他压根不是?在夸她。

“你没在欧洲吧。”她转移话题,“不然不会?这么快赶来?。”

她隐约猜到一些,不敢确认。

“从莫斯科赶来?的。”陈祉没有隐瞒。

“去那边做什?么。”她终于意识到他这趟的目的不单纯,“你还去了哪里?,西伯利亚?”

他去了她曾经带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