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霜知道裴老夫人这是不满她向娘家搬救兵,觉得在她娘面前落了面子,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像无事发生一样要伺候裴老夫人用饭。
过去裴老夫人还算喜欢苏凝霜端庄持重这一点,可此时见她这幅波澜不惊的模样,却是怎么瞧怎么不顺眼了,总觉得她高高在上,不将她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其实下个月就是老侯爷的寿辰,到时就算她澈儿不松口,她也会以操办寿宴为由将苏氏放出来,谁知她竟这般着急,竟是连半个多月都等不得。
裴老夫人心中生厌,摆摆手:“罢了罢了,用不着你,回去养好身子吧,别再闹出些有失身份的事,你要知道,澈儿禁你的足也是为了你好,堂堂世子夫人,若跑到外头发起疯病,那我们裴家的脸都会叫你丢尽。”
苏凝霜原是抱着“求和”的心态来的,谁想裴老夫人没完没了,说话还如此难听,当即拱上来一股火,却又立刻深吸一口气,生生将火气给压了下去。
“母亲说的是,是凝霜考?]不周了。”苏凝霜不是真的软柿子,认错后,又缓缓道:“其实母亲有所不知,凝霜并非无故发疯,那夜是真的见着了。”
裴老夫人面色才刚和缓些,听完后半句后,又立刻翻脸怒道:“浑说什麽!我吃斋念佛多年,府中有佛祖坐镇,怎可能有那种脏东西!”
苏凝霜面露委屈:“母亲,凝霜真的没有浑说…”说着,她轻打了个寒颤,仿佛还在后怕:“说起来,那东西母亲也识得…”
……
裴老夫人病了,不仅发起了低热,还一连几日念叨着府中有邪祟。
新来的太医看过,说她本就患有心疾,若再这般担惊忧虑下去,恐会引起心疾复发。裴老侯爷先还觉得荒唐,后见发妻神神叨叨下去也不是个事,无法,只得命人去法林寺请和尚过来做了场法事。
倒也奇,法事做完后,裴老夫人便消停了不少。
夜烛燃至一半,武英侯府的西院中欲色正浓,卧榻上的男女交缠,发丝凌乱,细碎的呻吟犹如吹落的片羽,撩得人心痒不止。
裴凌绷紧臀腹,抽送地越来越快,那呻吟便如急急坠地的玉珠,一颗颗荡开裂开,很快便到达了极限,散成颤抖的碎音。
他闷哼泄精,许久后,才抽身退出,糜红的穴儿跟着就涌出两股黏糊糊的白浊。
高潮过后,倦意来袭,言清漓闭眼睡去,裴凌却精神的很,搂着在怀,轻捏着乳儿,她不满地哼哼两声,他这才抚向她小腹。
哪怕才吃完两回精水,那小腹也平坦如原野。
成婚已有月余,他根本没指望过她的肚子能在短时间内有什么动静,可她最近总是去看望裴冲那小子,那样温馨的场景,又不免令他心生向往。
他轻轻抚摸她光滑的小腹,叹道:“我们何时能有个孩儿?”
言清漓本来正困着,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就醒了,轻蹙眉头道:“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裴凌却似沉浸在想象中了,勾起嘴角,自顾自说道:“你说我们第一个孩儿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你还是像我?”
甭说第一个第二个了,我与你根本不会有孩儿的。
言清漓翻了个身,悄悄扯起被角:“这我怎么会知道,顺其自然罢。”
见她似是对这个问题兴致缺缺,裴凌收起脑中想象,咳嗽两声,犹犹豫豫地与她说起正经的:“那什么…明日你若得空,去瞧瞧祖母吧。”说完似是怕她生气,赶紧道:“就去看一眼做做样子,免得府中有嘴碎的下人胡乱编排你。”
请和尚来做过法事后,裴老夫人消停是消停了,可仍是病恹恹的,且比以往呆在佛堂的时候更多了,就连对裴老侯爷的寿宴都不太上心。
言清漓只在裴老夫人病了的第一日去探望过一回,后来见那老妇人整日礼佛,也乐得不去找晦气,但架不住有个孝顺的二婶在那比着。
苏凝霜日日都过去请安,还动不动就亲自做参汤送去,有时吃了闭门羹,次日也照旧不误,真真是一丝错处都挑不出。两相对比之下,倒显得她这个做孙媳的不孝,府中下人们私下里的风言风语起了不少,都说少夫人恃宠而骄,眼里根本没老夫人,裴凌罚了几个,成效也不大。
她原就没抱着长久留在裴家的心,自然没将裴老夫人当回事,可裴凌却不知这一点。
言清漓明白他是怕她今后被人揪出错处,是为了她好,便应道:“知道了,本就是我疏忽大意,明日我去瞧瞧便是。”
裴凌早知她不喜欢他祖母,正要说等明日他回府后一起去,竟不想她答应的如此利落,反倒令他有些受宠若惊,登时翻身压在她身上,嘴角得意翘起:“啧,何时变得这般懂事了?开窍了?知道体贴夫君的难处了?”
言清漓嫌他沉,欲推他下去,他却死皮赖脸凑上来亲她。
“做什么…手拿开!唔不要…”推推搡搡的,亲着亲着便又“顺其自然”了一回。
―【题外话】―
直接拉灯,甜甜的婚后生活倒计时……
第二百四十章见死不救
次日早,言清漓正去往裴老夫人那,正巧在园子里遇上了梳着高髻,粉面浓妆的苏凝霜。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互相看着对方,言清漓眉眼一弯,率先上前问候:“二婶今日气色瞧着不错,是才从祖母那回来吗清漓也正要过去。”
为了遮掩病容,苏凝霜敷了厚厚的脂粉,如何能瞧出原本气色她笑望着那个哪怕挽起了头发,气质也如未嫁少女一般的女子,略有遗憾道:“是啊,早知你今日会去,我便等你一道了,不过..
苏凝霜看了眼青果手中捧着的食盒,温言提醒:“你这会儿过去怕是晚了些,方才我离开时,母亲才用过早膳..”眉梢一挑,又道:“倒也无妨,难能见着你一回,母亲定会高兴的。”
这阵子下人们敢对她议论纷纷,八成与苏凝霜有脱不开的干系,言清漓笑起来:“二婶多虑了,太医说祖母需要静养,清漓这些日子没去探望,也是听说二婶日日过去,怕多一人更扰了祖母的清静。”
见苏凝霜笑意僵住,言清漓又向青果手上的食盒扬了扬下巴:“我也是昨儿看医书,习得了一道药膳甜汤,有消食安神功效,这不,正好送去给祖母消消食。”
苏凝霜在心中骂了句巧言善辩,笑道:“那还是你有心了,快些去吧。”
自打解了禁足后,苏凝霜对她的态度就有了微妙变化。客气仍是客气的,眼里却藏了敌意,言语中也多有暗讽,若换个心大的,恐怕都听不出来。
那日被裴冲的丫鬟撞见裴澈握着她的手时,她就知道,这事早晚会传到苏凝霜耳朵里,而这女人如此能沉得住气,没有跑去质问裴澈,也没有去裴老夫人面前挑唆,也在她意料之中。
毕竟这女人一个忍功了得,无法一击必杀时,绝不会打草惊蛇。要不是她先前给她下了许久的疯药,想必就连言语中,也不会表现出任何端倪。
可她偏偏就想看这女人急到跳脚的模样。
两人错身时,言清漓又忽然叫住她:“对了,二婶,还有一事险些忘了。”
苏凝霜回过头,只见她从头上拔下一支做工精致的鸢尾花珠钗。
“那日我在亭中陪冲儿做纸鸢,正巧被小叔撞见,他不小心碰掉了我头上的钗子,小叔当时说要赔我一支,我还当是说笑,结果次日就有小厮将这支珠钗送来给我了。”
说着,她让青果把珠钗给苏凝霜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