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1 / 1)

她被掳走还是罪过了?难不成她还能未卜先知,知道自己会被蛮人掳走而事先有所提防?再者他赶到时,她已被五花大绑,又怎麽可能有机会发现蛮子的秘密?难不成蛮子会蠢到将这等秘辛主动告知于她?

裴凌当即将那大理寺卿怒斥了一通,情急之下又替言清漓与昌惠帝争辩了几句,裴澈见昌惠帝将要被激怒,赶紧怒喝裴凌闭嘴,又及时跪地请罪,后来麟王又从旁劝慰了几句,说罪女朱妙琳曾交待,蛮人与九夷国也有来往,他猜测蛮族王子掳走言女史,应是走投无路下,想将她献给九夷国国君谋求好处,而九夷国刚好可以用她威胁言将军退兵。

昌惠帝被这么一劝,也觉得极有可能,又想起言琛刚刚灭了九夷立了大功,这火气便消了大半,立即命人将言琛召来,商议九夷国归顺的后续事宜。

宁天麟与裴澈等人从勤政殿出来时,见到言琛候立于影壁前,身姿凛凛,清朗若风,听到声音后,他也转过身来,眸光深沉地看过来。

宁天麟一见到他,目光便骤然阴狠,言琛敏锐地察觉到似是有一道若有似无的?⒁馔豆?来,下意识地看去,只看到玉骨临风的麟王温和地向他颔了颔首,并走了过来。

宁天麟是来恭贺言琛凯旋的:“言将军得胜归来,此番……”他说到这忽然话音一顿,目光冷冷地落在了言琛的颈间。

向来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而闻名的言家小公爷,喉结下竟赫然印着几抹红痕,这痕迹如此清晰新鲜,一看便是近日所为,虽然被领口遮掩了几分,但他举动间仍是露了一些出来。

宁天麟拢于袖中的手狠狠攥了起来,青筋似将裂开,脸上和煦的笑容也变得比三月春寒还要阴冷。

―【题外话】―

我要睡啦,再不睡明早又起不来?i?n?i

加更先欠着,后补。

0211第二百一十章各怀心思(25000珠)

言琛见他的目光却停在了他颈间,不由也跟着向下看,看到自己整齐的衣襟时,突然想起了什麽。

昨夜她热切地有些过了头,晨起时他发现自己前胸后背上都是她动情时的抓痕,肩头更是被咬出了一圈圈淡淡的齿印,甚至颈间也被她吻出了痕迹。

他伸手触了触喉咙,眉头轻轻一蹙,知道这惹人遐想的痕迹被人瞧见了,不免有些尴尬,但他又觉得无需向旁人解释什麽,于是便坦荡地回视起宁天麟。

对方是极有涵养之人,也只是失礼了那么一瞬便恢复如常,再未看向他颈间,噙着笑继续道:“……此番九夷归顺,西川百姓归于安宁,言将军居功至伟,父皇也算了结了心腹大患,大有重赏将军之意,本王便先行恭贺了。”

宁天麟自称“本王”,但语气却很是谦逊,与当初那个在容阳乘着轮椅时的清雅皇子一般无二,言行举止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给人的感觉永?h是那么亲和有礼。

许是年少时便上了战场,练出了敏锐的洞察力,再因着言清漓的缘故,言琛本就对宁天麟有所猜疑,便更觉得此人并非表面看起来这般良善,反而觉得他像是一条藏在暗处吐着信子的毒蛇,只待合适的时机一到,便会窜出来咬人一口,一击毙命。

他虽然多年久居西川,不涉党争,但不代表他不关注朝中之事――短短一年时间,这位麟王殿下便从一个被废弃的皇子,重新得势,虽然此时势头看着还不明显,但却实打实地在朝中扎下了脚跟,就连在圣上面前也重获了几分薄面,这绝非仅靠“运气使然”便能轻易达成的。

这样的人,真的会无欲无求,与世无争吗?

言琛的目光里又多了两分警惕――但愿她真的没有与这种危险之人,有所瓜葛吧。

对方既是揣着好意来道贺,言琛也没有无礼之由,他向宁天麟揖礼道:“麟王殿下言重了,九夷愿降,全仰赖我大宁朝的天子之威,言琛不敢表功,”说到此,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宁天麟的双腿,语气慢慢就有些淡漠了:“记得上回在容阳时,麟王殿下还向舍妹问医,没想到阔别半载,殿下的腿竟痊愈了,听说是由世外高人所医?有如此际遇,殿下当真是福运极佳。”

宁天麟笑了笑,借着低眸看腿的动作掩住了这一瞬间眼底呼之欲出的磅礴?⒁猓骸俺薪?军吉言,本王与那位高人的确称得上是有缘。”他余光扫见宁天弘等人也向这边来了,便与言琛告辞:“本王还要去一趟刑部,既父皇有召,便不耽搁将军,先行一步了。”

言琛向宁天麟的背影又深看了一眼,这才转头与迎面而来的宣王寒暄。

宁天弘其实是有心收揽言琛的,但在勤政殿门前,在他那个有疑心病的皇帝老子眼皮底下,他不便表现的过于热络,不冷不热地也向言琛道了几句恭贺后,便避嫌地离开了。

离开前他又向裴澈与裴凌看了一眼,大抵是希望他们叔侄能替他笼络一二,毕竟裴、言两家有一层姻亲关系在,多说几句也无不妥。

裴凌昨日拜会这位舅兄的过程并不算和洽,到现在他被竹子拍过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且方才还被昌惠帝和大理寺的昏官拱了火,心情正不佳,乍一见到言琛,更是不爽,本想当做没看见此人,但又怕这位一板一眼的大舅子回头再在言清漓面前道他的不好,想了想,便只好上前问候两句。

可一到近前,他便立刻眼尖地瞥见了言琛脖子上那抹暧昧的印记,顿时神情变幻,精彩纷呈――啧,都说这冷面阎王修己洁身,从不入花丛,原来也不是无欲无求,这不刚打完仗回来就急火火地去找女人了?

这言琛无妻无妾的,听说还有一身的洁癖,他若寻女人定不可能去眠花宿柳,既如此,那必是在府中偷偷养了通房丫头,或是在外头有什麽红颜知己。

裴凌忽然觉得这人也没那么高高在上了,甚至觉得他闷骚,不过能将男人啃成这德性的,他猜那女子在房中的行事作风必定也十分大胆放浪。

真没想到他这位大舅哥竟是好这口的……看不出,当真看不出。

裴凌实在无法想象言琛行房事会是个什么场景,他那幅冷冰冰的模样,寻常女子看了都会心生惧意,他竟会允许女子在他身上留下这样明显的痕迹?

看来他对那女子,也是颇多宠爱了。

不知为何,裴凌忽然就想起了言清漓,心里便有些丧气――她若也能大胆些该多好?每每都是他一个人恨不得将她揉碎吃了,而她几乎都是被动承欢,虽然动情时也会抓紧他,以身体反应告诉他她想要的更多,可却从未直截了当地激烈回应过他。

唯一一次算是配合的,还是从苏家回来的那一日,但那是因他们冷了两日,她抱着示好的心思,且那日他才刚刚入进去,好事便被元忠那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打断了……

一日不见,如何三秋,遐想纷纷间,裴凌便愈发有些想她了。

昨日没能将人接回,本打算今日出宫后再走一趟,可皇帝老儿恼他顶撞,故意将他派去抓城中藏匿的蛮人探子,差事不大却十分麻烦,东跑西跑的,大抵又要几日不得安生了。

想至此,他觉得还不如让她安心在言府呆着,好吃好睡,免得她回到裴府跟着担忧,也免得他不在的时候,他祖母再瞧她一个不顺眼,寻她错处。

方才被宁天麟看着时,言琛还觉得无甚所谓,可当裴凌明晃晃地打量他,并露出毫不掩饰的调侃之色时,他的神情便开始微微有些不自然了。

他一边因为这少年人与她是夫妻,可以名正言顺地占有她而感到拈酸恼火,一边又生出一种极大的负罪感――毕竟他直到今晨,都还埋在自己妹妹,也就是眼前这少年的妻子的身体里。

一时间,他无法再问心无愧地与裴凌对视,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面无表情地看向裴澈,好在裴澈也在此时开口了,向他淡道了一句:“言将军。”

言琛也道:“裴世子。”

他二人为同窗,虽旧时有些交情,但也不算多深,且后来各自投奔疆场,这些年一南一北,再无往来,如今他们看待彼此,也仅仅是因着同为保家卫国的将领而互相欣赏,仅此而已。

此刻作为同僚碰上了,出于礼节打声招呼罢了。

裴澈是没有要为宣王招揽言琛的意图的,比起这个身为今世的楚清亲兄长的言琛,他的注意力更多的还是放在了楚清所依附的背后之人――四皇子麟王身上。

端王落马,圣上正迁怒于宣王,麟王大可置之度外,冷眼旁观他们叔侄被圣上接连猜忌疏远,可他却出言解围。

他这么做,自然不可能是向他们裴家示好,唯一能解释通的,便是为了她。

麟王怕她被牵扯其中,于是便在圣上想要宣召她入宫觐见时,及时开口将此事化解。

他暂不得知她与麟王之间是什麽关系,也不知他们相识了多久,但他却深知她有多么吸引人。

同为男子,他无法不去怀疑麟王在了解她以后,也会被她所吸引,并心悦于她,甚至他那双腿,十有八九也是清清所医,根本不是什么仙云山后人,一切都是他们布的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