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玄莺煨 叶莺团小姑娘 2482 字 7个月前

“别别别……别哭,有话好好说。”贺东扶着额,心想要是再哭晕过去,什么时候能谈正事,他叹气道,“我是山贼,不是采花贼,平常情形下不会呛行。”

男人从不会把话说得太满,他习惯留点余地,明知不会有任何好事发生的他,潜意识里永远留着一线给万分之一。

叶莺团睡得发蒙,艰难地理解了他的话,露出个匪夷所思的表情。

“出来行走江湖,讲究的就是信用,我贺东说一不二。”贺东大言不惭地说着,为表清白后退了两步远离床榻。

男人对着表哥时如何出尔反尔,叶莺团是听见了的,当下仍旧怀疑,手偷偷拽了被子摁在胸口,身子不着痕迹后挪,捕捉起男人字眼,“平常情形?”

“如对方当真倾国倾城,我当然也会忍不住。”贺东眯着眼看她小动作,以为谁都孙雄一样吗,见着女人就上,难得的好心还不被体谅,男人刚刚强压下的罪恶感又冒头了,他抬膝盖压住被褥一角,大手从下头探进人睡得暖和的被窝里,一路抚上细腿,话说得散漫,“可小姑娘你,毛长齐了吗,给爷瞧瞧?”

“噫呀!”

替主子端了晚膳回来的陆行听着房内传出尖叫,伴随着的还有一记并不响亮的耳光声。

打在面具上,挺疼的吧,叶小小姐,陆行念叨着,主子您多少岁了,何必来回折腾一小姑娘玩,这样想着,护卫还是把晚膳重新端回厨房,等主子玩够,肯定都凉了。

“我都没瞧见。”贺东把被扇歪了的面具戴正,言语里颇有惋惜之意。

别说瞧了,他手才摸到小腿,还是隔着厚重冬裤。

“你,你……”叶莺团从小到大都没受过如此多的屈辱,被个陌生男人摸了臀儿,还被他摸了腿,以后该如何面对谢哥哥啊,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小姑娘抬起手指着贺东就是一句,“你这狂妄之徒!”

听小姑娘“你”了半天,指望着能骂出啥词来,结果就这,贺东嫌弃地看着她道:“你这话骂的,还不如叫声杀伤力高点。”

看归看,男人还是在戴好面具后举高了双手远离床铺,他怕再压着被子,那小姑娘能把自己塞进墙里头。

叶莺团骂完,出了一口恶气,躲在被子里头只露出眼儿偷偷看男人动作,前刻还像色中饿鬼一样对她动手动脚,下一刻就完全收起爪牙,后背贴着冰冷墙面的小姑娘冷静下来,不自觉地涌出个十分违和且不切实际的想法

会叫的狗儿,不咬人。

他是故意吓唬我的,但为什么呢,一个作恶多端的土匪头子能有什么好心眼?

小姑娘滴溜溜转悠的眼睛里,贺东瞧见了她清澈透亮的灵韵,黑色的眼瞳将他身影整个包容其中,男人猜不透姑娘家的心思,刚刚还叫的跟那啥那啥似的,现在就有胆子偷看他了,沉默地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桌上摆着的纸笔上。

“我不过去,劳烦叶小姐您自个儿过来趟。”

“过去做什么?”叶莺团手下才松开的被角又被抓起。

“写勒索信啊。”贺东托着腮,面具上的恶鬼角明晃晃竖起。

叶莺团难以置信,她知道自己是被绑架了,图财图色什么都属意料之中,但什么样无底线的恶徒才能做出让受害者自行写下勒索信这种惨无人道的行径。

会叫的狗儿,不咬人?眼前的男人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小姑娘面上神情变化多端,难以端倪,贺东无可奈何地说了句:“老子他娘的不认识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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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纸牵十日缘 <玄莺煨(糙汉宠文,sc 1v1)(凤栖堂前)|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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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纸牵十日缘

不大的圆桌,叶莺团只待了一方小地,旁的被贺东占住。

男人身量伟岸,坐下后长腿缩得难受,索性伸长了,大喇喇地横在叶莺团椅凳后头,拦住小姑娘的去路。

眼前的小姑娘矮,贺东是知道的,坐下后尤其,从他的角度可以瞧见人发顶,睡过一觉的发髻乱得彻底没了样子,即使叶莺团用指梳理过几次,还是落下一缕搭在白皙脖颈上,发尾戳进领口,勾着人目光不自觉顺着想往里看。

月白小袄的厚领下头透出一抹鲜亮红色。

贺东很快意识到那是什么,漫不经心地转转脖子,边活动筋骨边说:“老子他娘的不认识字儿,很稀奇?”

土匪流寇不曾习文识字当然不稀奇,稀奇的是面前男人语气听着无奈,又隐约带着点得意,不认识字有什么好得意的,叶莺团把话憋在肚子里,怯懦地摇摇头,随后扶着袖口,提笔沾墨。

东寨里的墨不是什么好货,几个铜板一大壶的劣品,粗劣的羊毫笔,泛着发霉污迹的黄色糙纸。

贺东看着小姑娘不动了,摆正脑袋,指节扣扣桌子,“是要小的给您研磨才能下笔吗?”

“都没有砚台。”怎么磨墨……叶莺团被声音一惊,讷讷地四处看了看,回嘴道,想想还是把后半句话咽回去。

虽小姑娘说的是事实,但贺东怎么听怎么觉得人是故意在唱反调,从善如流接了话,面具下照旧皮笑肉不笑,“小的下山给您买去。”

“不用麻烦了。”叶莺团没有听出男人的话里话,咬着唇踌躇道,“我就是不会写。”

姑娘家的,顶多写写诗词画画绣样,谁会写勒索信啊,还是写自己的?

一拳打在棉花上,贺东也没了脾气,把桌上东西堆起来,腾出块地方趴下去:“很简单,就写几日后,交多少银子来东山下,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叶莺团笔提得有些久,手腕发酸,才想先放下,桌上就趴了个大家伙,骇人面具挨着手背,冰冷的触感令人不自觉缩手,墨点子差点就渐在了上头。

小姑娘垂垂眼,内心深处叫嚣着要在男人面具上画个王八,可她不敢,撩拨野兽须子,会死人的,于是叶莺团收起心思小声问着:“几日是几日,多少银子是多少银子?”

软绵绵的嗓音说着弯弯绕绕的话,听得男人都困了,贺东看着人手指发颤,撑着腿又坐了起来,无所谓说着:“想待几日就写几日,愿意给多少银子就给多少银子。”

反正就是走个过场,寨里弟兄的用银也不从这里头出。

终于可以放下笔,叶莺团松了口气,不由自主想到男人不识字,勒索信又是这般胡言,就不怕有人偷梁换柱骗他吗,例如为保平安,夸下海口,答应以万金,实则写下的是……

小姑娘涉世未深,什么想法都明晃晃写在脸上,可贺东既然敢说出口,自然有后招,论玩花样,还没谁能比得过他。

“老子是不识字,可再找个人来确认一下数目并不难。”男人的语调变得缓慢,用着粗俗的自称,却不会叫人觉得他粗鲁愚钝,莫可名状地添了几分谋算在里,“给多给少,贵在心意,心意足了,老子交人的时候才至于缺胳膊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