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玄莺煨 叶莺团小姑娘 2112 字 7个月前

“张婶,您怎么了吗?”叶莺团见对方盯着自己,先是露出个和蔼笑容,接着惋惜,很快又是笑,小姑娘不解。

“没啥。”张婶听着那声“您”,心下一动,暗暗啐声。

胡乱想什么呢,眼前的是好人家被绑来的可怜姑娘,是要送回去的,张婶唏嘘,哎,至少现在帮东子说点好话吧,“是东子叫我给你送换洗衣服来的,他事情多,不一定顾得上你,但千万记得待在院子里,不要乱跑,姓孙那头的狗东西们还不敢冒犯到这来,东子说护着,就绝对护得住,他是个体贴的男人,缺啥了说声,保管你在回家前住的舒舒服服。”

叶莺团眨眨眼,没说话,抬起手轻轻咬着指尖。

看反应,是感动了正害羞呢,张婶以过来人的神情点点头,别看她家寨主是个土匪头子,没文化,但拿捏女人的手段委实高明。

怕是走不了身子,所以格外走心吧,张婶想想缘由,突然心疼起来。

在她眼里,贺东和叶莺团那是互相一见倾心,落难小姐遇见柔情匪头,郎有情,妾有意,只可惜世俗阻拦,苦命鸳鸯。

一个叫“东子”的体贴男人给我送衣服,还担心我?

张婶叹着气走了,叶莺团思来想去,眼瞅着指甲都要咬秃,终于明白过来,所谓体贴的“东子”就是满肚子坏水的“东爷”。

噫,小姑娘花容失色。

张婶在主院书房找到贺东的时候,他正给叶莺团补画假账本,男人一见她,放下笔道:“麻烦张婶跑一趟。”

“麻烦什么。”张婶暗示,“这回的小姑娘不一样啊,还给人送衣服。”

“张婶,哪回寨子里绑了姑娘,我不送衣服,不好吃好喝地供着?”贺东油腔滑调。

“你心里清楚。”张婶老眼透亮,确实每回都送,但特意派了旁人去,自己眼巴巴等着,还是头一回吧。

贺东不反驳,顺着对方的话应了,就此揭过这个话题:“是是是。”说完目光看向积攒了一打的纸张,既然说要少接触,做到底吧,账本也叫张婶拿过去。

男人想着,张婶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过东子啊,小姑娘伤了脚,站都站不动,扶着床晃晃悠悠地来帮我拿东西,真叫人心疼,你也不晓得给她瓶药酒,老李的药酒不是治跌打损伤一绝吗,你给她送去,亲自去。”张婶恨铁不成钢,个笨的。

上一刻还想着少接触的贺东,这一刻咧起了嘴角,可以啊,小姑娘,阳奉阴违,眼泪刀子不够,拿腿伤跟我犟,男人冷笑道:“好,我晚点……亲自去。”

张婶欣慰,没听出男人的咬牙切齿,刚刚压下的撮合心思经不住又起了,想那么多以后干啥,东寨做事,莽就行了。

既如此,她作为长辈,必须得帮帮忙,解决最主要的问题,东子年纪正当青壮,或许来得及,张婶当机立断道:“东子,天气冷了,晚上张婶给你熬点好东西补补。”

“好。”贺东没有多想,思忖起要怎么惩罚不听话的小姑娘。

东叔:我是不是看着真的不行?

小姑娘小心翼翼:至少你看着大……

第十回 她笑望她哭 <玄莺煨(糙汉宠文,sc 1v1)(凤栖堂前)|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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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她笑望她哭

张婶后头又来了几趟,五花八门的东西不只是吃穿,甚至连梳妆用的妆奁都有。

可怜叶莺团顶着凌乱的头发一天一夜,终于可以净面梳妆。

对着打磨透亮的黄铜净面,小姑娘轻拍了几下脸颊,自言自语道:“第一日。”

距离归家,还有九日。

没丫鬟嬷嬷伺候,最为简单的发髻也花了不少功夫,叶莺团左右转头瞧瞧像样了才转回床上。

张婶想得周全,看她腿脚不便,就把桌椅全部搬到床前位置,反正也不会在房内耍大刀,要那么大空当做什么,说不好听点,万一真有不怕死的混账东西偷摸进房,叶莺团摸个簪子护身,多少能闹出个动静。

叶莺团忍疼除了袜子,白皙小脚上一截红肿起来的脚踝触目惊心,隐约透出黑紫,她用指尖轻轻摁压,眼泪差点又冒出来。

从枕头旁取来瓷瓶,刚一打开,就有幽香传出,与常见的药酒气味相差甚远,反倒像是什么香料制成的。

叶莺团在掌心倾倒出些许,纯净无色的液体略微粘稠,冰凉剔透,小姑娘双手合十来回搓捻,直至掌心发热才压上脚踝。

她是做好了疼哭准备的,没料到,掌心刚刚挨上,疼痛就仿佛被缓解一般,叶莺团惊讶地尝试着动作,笨拙揉弄伤处,几下过后,果真是一点都不疼。

好生厉害的药效,叶莺团惊喜。

张婶给人送早膳的时候,小姑娘正捧着瓷瓶仔细瞧着。

“抹药了?”张婶暗笑,小子动作还挺快。

叶莺团转了姿势跪坐在床上,和人面对面说话:“张婶。”

“当心着,那药效果好,抹个几次就能好透了。”张婶把米粥放下,又提溜了个箩筐进来。

“谢谢张婶,您知道这药酒是从哪家铺子采购的吗?”做生意的人,什么时候都会想着,叶莺团问着。

“是寨里的老头整的,外头没得卖。”张婶随口答了,“你要的话,让东子多给你几瓶。”

“不麻烦东……东爷。”叶莺团叫着男人的称呼,有点不习惯。

和男人碰面时,对方满口胡话堵得她支支吾吾,哪需要叫名字。

“小事情,我替你说了。”张婶乐呵应承下来,端了椅子陪人说话。

等到小姑娘秀气地吃完,张婶才把刚刚提溜来的箩筐替换上桌,自己收拾收拾走了,她还得忙活另一边的事情,熬补汤耗费时间。

男人叫张婶拿来的碎账本,好几沓,却连个正经装敛的箱子都没,摞在箩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写废了的纸,烧火用的那种。

随手拿起一沓翻阅,小姑娘看着男人粗劣所绘的墨色月亮自牙儿到正圆,又从正圆到牙儿。